“余隊長。”

　“咋了, 你說。”

　“沒什麼，就是我們執行便任務的通工令我有點意外。”

　“坐電軌車怎麼了？快速便捷還省油錢。”

　“執行這麼重要的任務，還要乘坐公共通工, 總覺怪怪的。”

　隗辛跟余亮肩并肩走過長長的走廊，準備乘坐電梯下樓。

　換了常服, 服里有一層的防彈，后腰別了一把槍, 子彈匣著腹部纏了一圈，袖子里是一柄折疊.刀，耳朵里面有藏耳麥，服的紐扣是微型攝像頭和掃描。

　“我們不能用懸浮警車，一去就被發現了。”余亮說, “但是如果不用懸浮警車，正常的偽裝車輛在城市中是沒有飛行權限的，只能在地上跑。黑海市的通狀況你是有了解的，堵車, 我們在地上開車至需要走倆小時, 太浪費時間了！綜合判斷還是坐電軌車比較舒服。”

　隗辛：“萬一出現了意外況, 我們沒有通工可以撤離……”

　余亮有竹地咬著煙頭說：“黑市附近的街道有兩輛機車, 是特意放在那里的, 遇到況可以乘那個撤退，我們去了黑市前先踩點。”

　“那沒問題了。”隗辛放下心，“我們這次的任務目標是什麼？異種？異者？”

　“都不是。”余亮深沉地說, “是買家和賣家。”

　隗辛扭頭等余亮講下去。

　“我不是告訴過你嗎, 神這種質曾經在黑市流通, 經過我們的清剿后, 神的流通數量變, 但是仍然存在著。”余亮說，“異種生輕易不會從海里上來，異者藏得比較嚴實，在大多數時候，我們的目標都是‘買家’與‘賣家’。”

　“是買家，代表其可能信仰古神或想要為異者，是不安定因素。是賣家，就說明其本就與教團有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系。神是從異種生上獲取的，需要提純，要想得到神，那麼就需要擁有殺死異種生的能力，還需要有專業的械提純。”隗辛說，“神在黑市流通，一定有某些不小的勢力從中推波助瀾。”

　“是這麼一回事。”余亮說，“抓到神的買賣方，就可以順藤瓜揪出更多的人。但是隗辛，你要記住不能魯莽行，就算你見到了買賣方，目擊了他們易的現場，也不可以立刻手抓人。你需要先將這件事上報，取得上級的批準。”

　“如果在等待批準的過程中買賣方逃走了呢？”隗辛說，“就任由他們逃走嗎？”

　“是。”余亮斬釘截鐵地說，“在沒有批準的況下，你只能這樣做。”

　“為什麼？”隗辛扭頭，直視余亮的眼睛。

　余亮說：“電梯到了。”

　叮咚一聲，電梯門打開。隗辛和余亮進電梯間站定。

　刨問底地說：“為什麼批準流程這麼嚴格？在執行其他有關于異種的任務時，任務流程并沒有像現在這樣。”

　余亮咬著煙頭說：“嗯……這就是我今天要帶你見識的。”他拍拍隗辛的肩膀，“給你一個忠告，要圓，不能死板，該裝糊涂的時候得裝糊涂，照我教你的去做就行了。我第一次當培訓，想把這個工作干好，你要好好學。”

　隗辛收回眼神：“好，我不是死板的人，余隊長。”

　“唔，我喜歡聰明人。”余亮說。

　批準流程之所以要這麼嚴格，恐怕和緝查部與財閥不了干系。

　亞當球蟒是緝查部的線人，是球蟒把紅線蟲放在了刺薔薇上，線蟲是一種寄生類的異種生，單憑球蟒自己是沒能力培育出這種生的，只能是有人給他。

　舒旭堯帶隗辛進行培訓時明明白白地展示了異種生的各類研究果，并說緝查部與聯邦、財閥下屬的各類實驗室和研究所有許多合作，實驗室和研究所有共同的研究課題——異種。

　第二世界的方組織和財閥對異種生的研究無比深，他們定然也掌握了提純神的辦法，說不定黑市上流通的神就和聯邦財閥有著千萬縷的聯系。

　緝查部對于批捕流程的嚴格讓隗辛想起了一個詞——忌憚。

　他們忌憚著什麼，所以不敢放手施為。如果買賣方和聯邦財閥有關，倒是能解釋他們為何如此束手束腳了。

　而余亮，他對于緝查部為何要這樣做心里門清，因此提醒隗辛要圓要裝糊涂，并稱贊隗辛是個聰明人。

　在緝查部，人人都有兩副面孔，虛偽的一面朝外。

　那些曖昧不清的話語和藏的規則如果不仔細會，很容易吃大虧。

　“在黑市，人們會對自己的外貌做偽裝。”余亮說，“我們今天的目標是一名賣家，他在市場上售賣神好久了，還和幾個買家進行了接，我們的人注意到了他，就故意扮神買家引他上套，今晚收網。”

　“他的形貌特征有嗎？”隗辛問。

　“他買賣東西的時候是會偽裝自己的。”余亮說，“我們的線人會引他，和他接，他今天就會在市場上現，若順利，他上會被粘一個定位，我們可以趁機抓捕他。據報，這人極有可能是教團的，他們熱衷于發展自己的教眾。”

　電梯到達了一樓，隗辛和余亮去候車點等車，過一會兒電軌車來了，他們兩個上車沉默地坐在位置上，等待到達目的地。

　“在哪下車？”隗辛說。

　“華龍大道。”余亮慢吞吞地說。

　“市中心？”隗辛說。

　余亮說：“對，市中心。”

　隗辛不再說話了，電軌車上不是一個很好的談地點。

　只是很疑，黑市不應該在那種蔽又混的地方開嗎？居然明目張膽地開在了市中心，支撐黑市存在的勢力比想象的要大得多。

　等他們到達目的地，余亮低聲音說：“黑市的地點是不固定的，有門路才能進，這次恰好被安排在了市中心。它其實很蔽，表面上是一個正常的易場所，只有你找對了方法，才可以進更深的地下易場……我們的最終地點，是069號大廈。”

　他們穿過市中心的人流，先去停放機車的地方踩了點。

　機車停在一間地下停車場，油是加滿的，隨時可以使用。

　“看到那個側門了嗎？”余亮指了指幾十米外的消防通道，“我們要去的黑市，和那個消防通道是連接著的，但消防通道單向通行，我們從這里進不去，必須要從黑市正門進。如果有意外，我們會從消防通道沖出來，來到這里騎車逃走。”

　隗辛歪頭看著四周：“這個停車場有好多豪車。”

　“因為不參加黑市易的人有著跟我們同樣的打算，他們也想著遇見了事就逃走。”余亮說。

　“開豪車的大人也來參加黑市？”隗辛說。

　“對。”余亮說，“有些事你心里清楚就好。手的時候盡量小心點，別鬧出太大靜，不然不好收場。”

　隗辛默默點頭表示了解。

　踩過點后，他們來到了大廈門前。

　大廈的門前鋪著紅毯，里面人來人往，什麼穿著打扮的人都有，里面有人賣玉石擺件，有人賣古董花瓶，有人賣舊時代的唱片機，看上去完全是一個熱鬧的貿易中心。

　紅毯旁邊的侍者看到余亮和隗辛趕忙上前說：“請出示通行證。”

　余亮從口的口袋里掏出金卡在侍者面前晃了晃，那名侍者立刻說：“二位請進。”

　“這都是假的。”余亮蠕對隗辛說，“看著正常，但上面的都是幌子，咱們要進的易市場在地下。”

　隗辛不聲地點頭，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觀察周圍的一切事。

　一樓展覽廳的人很多，免不了磕磕，盡量放松肩膀，克制住把手移向后腰拿槍的沖，免得自己一副隨時會暴起傷人的樣子。

　他們穿過易市場的一個又一個攤位，來到了電梯間。

　電梯間有一名微笑的侍者，他說：“一樓到六樓是古董市場，七樓到十二樓是機械市場，再往上就是科技展覽廳，請問您二位是要去哪里呢？”

　“金薔薇盛開在原野。”余亮說了一句令人不著頭腦的詩。

　侍者保持微笑，手卻掏出一個掃描儀掃描余亮和隗辛全，然而他們早就帶了高科技屏蔽裝置，掃描儀并沒有發出報警聲。

　掃描完畢，侍者按了地下五樓的按鈕，電梯下行間，他說：“祝您二位得到心儀的品。”

　一來到地下五層，又有一名侍者迎了上來，他手持托盤，托盤上放著面，“為了您的私安全，請佩戴好面。”

　面藏玄機，自帶變聲。

　這黑市居然準備得這麼齊全……隗辛一邊嘀咕一邊拿上面扣在臉上。

　待他們佩戴好面，侍者說：“一號和二號展廳是自由易市場，三號是拍賣場，請問是否需要我帶路呢？”

　“不用了。”余亮領著隗辛往里走。

　隗辛扯了扯服，紐扣攝像頭和掃描掃描每個人的形貌特征并記錄下來。

　亞當說：“發現目標，兩點鐘方向。”

　隗辛面后的眼睛抬頭一看，發現可疑的人影閃進了不遠的男洗手間。

　洗手間里，被隗辛等人盯上的“賣家”正坐在馬桶蓋上瘋狂抖，他從服下擺小心地撕下一片明的紙，差點罵出來：“靠！啥時候被上的定位！”

　他恐懼萬分，連忙從兜里掏出一面小鏡子照著自己：“換一張臉，趕換，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