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第一天的凌晨。
在巨大喧囂之后, 城市漸漸陷沉睡。
出租車飛馳在馬路上,謝羲沅最終報出了他那個畫室的地址。
兩人坐在后排,林婳有點困了, 打了個哈欠, 靠在他肩上。
迷迷糊糊間,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抵達目的地, 林婳睜開惺忪的眼, 跟著謝羲沅下車。
進了室,林婳已經哈欠連天,謝羲沅看著房中央唯一的沙發,開口道:“去酒店開個房間吧。”
“不用。”林婳走過去, 把自己丟進沙發里,舒服的靠著, 了個懶腰, 胳膊枕在腦后,“我又不是沒睡過。”
謝羲沅走到沙發后方, 一只手扶上腦袋一側的靠背, 垂眸,正對上仰著的臉。
突然間誰也沒說話, 室一片寂靜,只有他們的目織在一起。
年人之間不用明說的東西, 都在眼神中袒無。
林婳不知不覺間紅了臉, 坐起,清了清嗓子, “我去洗個澡。”
“可是我沒帶服……”目環視, 看到墻角有一個落地架, 掛著一排服,起走過去,看了看,拿起一件短袖衫和一條棉質短,扭頭對謝羲沅道:“能借我穿一下嗎?”
謝羲沅隨意的倚著沙發靠背,看著,“只要你不介意。”
林婳經過他旁,往衛生間走的時候,謝羲沅突然開口,“對了。”
林婳頓住步,抱著服看他。
“需要我幫你買……”他略作遲疑,道,“衛生用品嗎?”
林婳愣了下,“……你是說,衛生巾?”
謝羲沅點頭。
林婳轉過頭,抿了抿,眼底過一好笑,穩住緒后,應聲,“好啊,順便,再看看有沒有一次,幫我買一包。”
“好。”謝羲沅應聲,往門邊走。
等他離開后,林婳噗嗤一下笑出聲。
難怪晚上不讓喝酒,他以為還在生理期。
林婳等謝羲沅把東西買回來才去洗澡。
經過幾次深的親接,現在已經是期待大于。弟弟雖然秀可餐,但肢接的時候才最要人命。
林婳洗完澡后,穿上謝羲沅的短袖衫,發現短袖不僅寬大還很長,遮到了大。
原本打算穿的短被放在一旁,看著鏡子里自己筆直的大長,反正不冷,干嘛不利用優勢。
林婳的長發扎頭頂的花苞,上罩著一件寬寬大大的白短袖,渾還帶著剛出浴的霧氣,走出衛生間。
謝羲沅坐在沙發上玩手機游戲打發時間,聽到聲音,轉頭看去。
他的目停留了幾秒,波瀾不驚的轉回來,繼續作游戲。但游戲里的人因為他突然變得遲緩的作,被對手毫不留的PK掉。
林婳說:“你去洗吧。”
謝羲沅的游戲人復活了,他沒管隊友滿屏的呼,退出游戲,放下手機去了衛生間。
林婳聽到里面的放水聲,衛生間的門突然又被打開,謝羲沅走出來,面對林婳疑的目,淡淡解釋道:“沒拿服。”
林婳輕笑一聲,看他那帥氣冷淡的臉龐,忍不住調戲他:“不穿更好看。”
謝羲沅:“……”
他睨了一眼,拿著服進了衛生間。
林婳覺得自己真像個流氓,就差吹一聲口哨了。
沒多久,謝羲沅從衛生間出來,穿著短袖和短,頭上搭了條巾,正在拭漉漉的頭發。
林婳問:“你這有吹風機嗎?”
“沒有。”謝羲沅道,“室溫度高,一會兒就干了。”
林婳坐在沙發上,朝謝羲沅招了招手,“你過來,我幫你。”
謝羲沅看了一眼,走到沙發坐下。林婳接過他手里的巾,坐到他上,抬起手,拿巾在他頭上拭著。他個子比高得多,即使坐著,只是上半的差距也比高,必須得抬著手才能作。
手臂抬起時,短袖衫又被拉高了一截,雙毫無遮掩的展現在他眼前。
謝羲沅垂著眼,目不經意就看到松垮的領口里,一片真空地帶。
他移開目,卻又落在了那雙上。
男人清秀的結滾著,抬手扶上的腰……
林婳正在頭發的手一頓,指尖在發,輕咬下,努力維持平衡,繼續幫他頭發。
他埋在頸窩間,汲汲營營。林婳抱住他的腦袋,已經完全沒辦法給他頭發,巾不經意間落到沙發上。
清爽的黑短碎發已經半干,林婳的手指探他發間,腦子里七八糟的想著,這真的是個乖孩子,連頭發都是干干凈凈沒有毫燙染的純粹。
的手指不經意間到他耳邊,到了那顆耳釘,很小的一枚,但很有存在。他這個人對什麼都是緒淡淡的,即使表達否定也不激烈,好像怎麼樣都行,連哄帶勸的,他也就把耳釘戴上了。
謝羲沅將林婳放在下方,索取了一個綿長又深的吻后,深邃幽暗的眼看著,“姐姐這麼勾引我,讓我怎麼辦?”
林婳眨了眨眼,“你不是收放自如嗎?”
想當初,罷不能時,他戛然而止要看誠意。
“……現在需要你幫我。”他啞聲道,抓起的手。
林婳甩開他的手,干脆的拒絕道:“不行。”
謝羲沅定定的看著,兩人在無聲中對峙。
他最終還是沉默的起,下了沙發。
關掉燈后,他直接睡在了地板上。
一片幽暗中,窗外瀉的月,為室鋪上一層銀白薄紗。
林婳下了沙發,走到謝羲沅旁坐下,俯下主去親他,謝羲沅別過臉避開,聲音還帶著一沙啞,“睡覺。”
林婳索趴在他上,腦袋靠著他膛,愜意的這特殊的墊子。
謝羲沅沉默半晌后,帶了一無奈道:“姐姐去沙發上睡,好嗎?”
抬起頭,笑容甜的臉上帶了一任,“不好。”
看著他的眼睛,那雙眼灼熱又幽深,的手指上他的耳朵,著他耳垂上的那枚耳釘,低低道:“姐姐不幫你,是因為……”
俯下,在他耳邊輕輕吐氣,“姐姐也想。”
謝羲沅極為克制的深呼吸后,掐上林婳的腰,翻過,將檢查了一遍。
這才發現的特殊時期早就過去了。
之前因為一直記著這個事,他本沒不該的地方。
他抬眼看,帶了點咬牙切齒的問:“那你還讓我買?”
林婳角彎起,“我不能辜負弟弟的好意啊,是……唔……”
他封住了接下來的話。
再深再晚的夜,總有不眠人,遠馬路上還有車子跑的聲音。夜風拂大樹枝條,貓兒翻上墻頭發出低,墻角蜷的狗被驚醒吠了一聲。這一切因為萬籟俱寂,變得格外清晰。而幽暗的畫室發出的聲音窸窸窣窣,又綿綿不斷。
時間被融化掉,為毫無意義的度量。
明月悄然去,天空呈現一種深藍,著約約的薄。
黎明像是要破繭而出,又遲遲的沒有來臨。
在一開始的驗適應后,林婳就像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迫不及待嘗試自己想要的方式。
跟弟弟在一起,快樂又放松,沒有任何枷鎖,沒有毫顧忌,可以釋放最真實的自己。
天徹底大亮時,室變得通明。
謝羲沅起,正要去闔上窗簾,無意間看到地板上的點點痕跡。
林婳發現他異樣的目,隨之看去,尷尬的笑了下,“應該是姨媽有點沒干凈。”
作為富婆,還是姐姐,怎麼能是一張白紙的人設,丟不起這個臉。
謝羲沅沒說什麼,林婳起去衛生間沖澡。
等到出來后,地面已經被理干凈,窗簾也被闔上,一切恢復如昔。
……
林婳在疲憊中睡著,又在刺激中醒來,反反復復的消耗。
直到正午時,冬日的暖過窗簾的一隙室。
終于覺到累了,了。
推開謝羲沅,綿綿道:“咱們收拾下,下樓吃飯去吧。”
弱無骨的坐起,剛下地,整個人都站不穩。謝羲沅將及時抱住,又一次蠢蠢的試探時,林婳輕拍他的手,“了。”
他啞聲道,“再來一次就去……”
林婳妥協在他直勾勾的眼神和無盡的調逗里。
一個小時后,兩人一起下樓。
林婳看了眼手機,已經是下午兩點,難怪得慌。
問謝羲沅,“你想吃什麼?”
“都行。”謝羲沅淡淡應聲。
林婳覺得弟弟昨晚太賣力了,這麼傾盡全力的付出,不能虧待他。
兩人手拉手散步到學校,林婳去停車場把車子開出來,打電話跟一家配菜制的私房菜館約好后,開車出發。
館子在一家不顯山不水的胡同里,林婳點的人均兩千五的套餐,主打滋補。覺得自己需要補補,弟弟更需要補補。
吃過飯后,兩人回到畫室。
一切都是那麼順理章,糾纏仿佛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林婳的新年前三天,都在這種醉生夢死的狀態中度過。
實在是弟弟太香了,令罷不能。
沒睡之前只能看臉,睡了之后才發現是慧眼如炬,找了個好看更好用的。
到了第四天,林婳的實在吃不消了,剛開葷就吃這麼撐,消化不良。
覺得自己需要調整一下,手機里還有一堆工作等著理,先干點別的轉移注意力。
林婳發現謝羲沅隨手擱在桌子一角的iPad Pro,拿起來道:“我能借用一下嗎?”
謝羲沅走到旁,為指紋解鎖。
主頁面上是一張電腦繪圖,怪陸離的畫面乍一看混沌不清,只有一團青火焰開,磅礴的氣勢撲面而來,仔細看又會發現細節很多,角落有惡鬼在掙扎,有人在奔跑。這是一幅古風畫作,帶著天馬行空的想象,但整個畫風洶涌又郁,視覺沖擊強烈。
林婳不由得多看了一會兒,隨口問道:“這是你自己畫的還是下載的壁紙?”
“自己畫的。”謝羲沅淡淡應聲。
林婳笑了笑,“厲害啊,我以為你是研究傳統,沒想到還擅長這種漫風的。”
他不以為意道:“畫著玩。”
林婳覺得,謝羲沅的前途肯定一片明。他非常有藝天賦。
林婳坐在桌前,在平板上登錄微信,用平板方便接收理各種工作文件和表格。
林婳忙工作時,謝羲沅坐在畫架前畫畫。
兩人各自忙碌,互不打擾。
理好手頭的事,林婳了個懶腰,看了下時間,下午四點,可以想想晚飯吃什麼了。
雖然這幾天把弟弟用的淋漓盡致,但每一頓都不虧待他,各種山珍海味換著來。有時候懶得出門,就點五星級酒店的餐食。有的不做外送的地方,因為管理者跟關系好,專程安排廚師做好騎手給送過來。
起走到謝羲沅后,他正在畫一幅油畫。
畫里是一個花瓶和一束花,藍背景中,深藍和淺藍匯,花枝是黑,花是白,純白的花在一片幽暗的背景中,視覺沖擊力極強。那束花仿佛要掙背景的桎梏,重獲新生。
林婳發現,他隨手畫的東西都有一個共同點,冷郁,強烈。即便是簡單的一束花,都能被他畫的充滿故事。
林婳由后抱住他,懶洋洋的將腦袋在他肩膀上,笑著問道:“大畫家,晚上想吃什麼?”
謝羲沅把最后一筆勾勒完,放下畫筆,林婳順勢坐到他上。他沒抱,抬起手,無奈道:“我這有點臟。”他手上沾了些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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