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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追更[快穿]》 第97章 第 97 章

 和喬景想的一樣, 在看到他模樣的那一刻,胭脂的眼淚當場就刷的下來了。

 邊哭邊罵道:“你個混球!怎麼把自己搞這樣了?”

 喬景朝努力出一個笑容:“干嘛, 沒聽過先生講的武俠小說嗎,我現在也算是獨臂大俠了。”

 “俠個屁!”

 胭脂把眼淚一抹,撲到床邊,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擰了個一百八十度,疼得喬景差點兒沒從床上跳起來,也顧不上裝深沉了, 大聲嚷嚷道:“姑!我傷還沒好呢!”

 “活該!”

 但旁邊的景星闌卻不能看著他們胡鬧,而且這畢竟是在病房里,外面還有其他從戰場上下來的傷員在休息搶救。他嘆了一口氣,上前把兩人分開:“好了, 適可而止。胭脂你也稍微收斂點, 別真把他的傷口給掙裂了。”

 胭脂松開手, 咬著下道:“我知道, 我就是……”

 扭過頭去,紅著眼睛不愿意再看躺在床上的喬景。

 喬景也慌了,他直勾勾地盯著胭脂, 想去抓的手, 卻因為右手上還打著點滴沒辦法, 只能把求救的目投向喬鏡和景星闌,希他們來幫自己想想辦法。

 但說實話,喬鏡也很生氣。

 明明知道這并不是喬景的錯,戰爭免不了會有犧牲和傷亡,但是看到曾經那個活潑跳年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 還了一條胳膊, 喬鏡本沒有辦法做到好好和他說話。

 所以, 他只能對景星闌道:“我帶胭脂出去氣,你留下來照顧他吧。”

 景星闌點了點頭。

 但喬景還有些不甘心,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一次,他其實還有很多話想和胭脂講,但也知道現在不是自己逞能的時候,所以只能眼著喬鏡和胭脂一起離開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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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景星闌收回目,搬了張椅子在病床旁邊坐下,他看著喬景,心平氣和地問道,“就剩下咱們兩個了。過去已經沒有辦法改變,但我想聽聽你的想法,關于自己的未來,你有什麼打算嗎?”

 喬景神低落地垂下眼眸:“我……我還沒想好。我從來沒想過我會這麼早退役,還是因為這種原因。”

 “那就現在開始想。”景星闌道。

 他的聲音聽上去略顯冷,因為和喬鏡一樣,為家庭員的一份子,看到喬景現在這副樣子,景星闌心里當然也不好

 更何況,景星闌想,他和喬鏡大概率會在這個月離開這個時代,在此之前,他必須要把這兩個孩子接下來至十年之的路安排好。

 他見喬景一直保持著沉默,嘆了一口氣,稍稍緩和了一些語氣:“你應該已經知道胭脂考上大學的事吧?等幾年之后,就是京大學畢業的高材生了,你才十幾歲,不可能靠著政府恤金過一輩子,否則這樣下去,你們之間的差距只會越來越大。”

 喬景低聲道:“我知道,所以我不會耽誤的。”

 景星闌都被他給氣笑了:“所以你就是這麼想的?要是哪天胭脂邊真有年輕小伙子追求,你也能甘心看著其他人的懷抱?”

 喬景是想想那樣的場景就難過的要死掉了,但他還是道:“不然呢?別說我了,師公你不也一直沒敢跟先生告白嗎。”

 景星闌淡淡道:“忘記告訴你,過年的時候我們已經在一起了。”

 喬景呆住了。

 “……啊!!??”他瞳孔地震,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不可置信地喊道,“這麼重要的事怎麼可能忘?為什麼不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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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其實喬鏡和景星闌真的就是忘了,男人咳嗽一聲,若無其事地轉移了話題:“總之,我知道你是想說如果我換做你,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對吧?”

 喬景不愿地點了一下頭。

 “那我告訴你,你大錯特錯了。”景星闌平靜道,“我不知道平時我在你心目中是一個怎樣的形象,但我從來都不是一個良善的人。喬鏡他遠比我心許多,正是因為我知道他更愿意與善良的人相,所以我才會用這副形象出現在他的面前。”

 他從高中畢業后一直在社會上爬滾打到上億家,中間所經歷的那些勾心斗角齷齪不堪,遠不是喬景他們這些孩子可以想象的。

 當初在他們還未搬家的時候,景星闌每天都會出門幫助景黎打理他手底下的那些生意,否則靠著兄弟之間的表面誼,他那位利益至上的好大哥怎麼可能屢次出手,幫他掃清障礙,還大過年的特意跑過來送了一堆禮才走。

 景星闌偽裝的很好,他唯一一次在喬鏡面前暴自己的本,就是那次袁馬二人雇殺手在放學路上對他手的時候。當時他甚至都已經想好了,待會兒該如何向喬鏡解釋自己開/槍的機——因為景星闌當時是真的氣瘋了,兒就沒想過留手。

 但萬幸,喬鏡事后并沒有再提這件事,這也讓他默默松了一口氣。

 “所以,”景星闌回過神來,對著怔怔著自己的喬景說道,“對于我這樣自私的人來說,沒有人能從我手里奪走屬于我的東西。別說斷了一條胳膊,就算哪天我眼瞎了,耳聾了,但凡我還剩下一口氣,無論用什麼辦法,我都會死皮賴臉地留在喬鏡邊,抓著他不放——除非是他自己想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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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停頓了一秒,輕聲問道:“我很好奇,你在做出放棄這個決定之前,有考慮過胭脂的想法嗎?”

 喬景咬了下,痛苦和惶恐等等緒一齊涌上心頭,讓他的面容看上去幾近扭曲。其實說到底,他也只是個十幾歲的孩子,年紀輕輕就失去了一條胳膊,飛行員的大好前途就此斷送,在這一樁樁打擊下,喬景還能笑著和他們說話沒有神崩潰,已經是非常了不起了。

 “說白了,你還是害怕從里聽到那個答案。”景星闌出手,替被汗水浸的額頭,“但是不如這樣想,反正已經不能更壞了,與其真到了那一天后悔,不如臉皮厚一些,膽子大一些,走一步看一步,如何?”

 喬景啜泣道:“可我現在這樣,還能干什麼呢?”

 “你能干很多事,”景星闌斬釘截鐵道,“喬鏡和我說過,你的理想是當上將軍,現在雖然沒有辦法再上戰場立軍功,當不了將軍了,但你還可以當將軍的老師——順便幫助胭脂實現的夢想。這樣的話,你覺得胭脂會嫌棄你嗎?”

 喬景呆呆地看著他,雙眸中漸漸泛起了水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景星闌站起,準備離開病房去找喬鏡他們,但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男人忽然微微偏,對喬景說道:“對了,剛才忘記說了。”

 “我們都為你驕傲,歡迎回家,喬景。”

 在門關上的那一刻,躺在病床上的年狼狽地用僅剩的一條胳膊擋住了自己的眼睛,控制不住地淚流滿面。

 *

 喬鏡和胭脂在出去后,其實并沒有走遠。

 在這一批傷兵被送來后,就連走廊上都滿了傷員,醫生和護士們更是忙到腳不沾地。喬景的病房在醫院三樓,還是因為他飛行員的份再加上傷勢過重,才得以擁有了單獨的病房,否則估計也得和這些傷員們一起,吊著胳膊打著繃帶在走廊等待治療。

 胭脂聽著四周時不時響起的哀嚎和/息聲,本就沉重的心更是煩躁不堪。甚至不愿再多看這些傷員一眼,因為他們的模樣,總是會讓聯想到還躺在病床上的喬景。

 于是,便對喬鏡說道:“先生,我們找個安靜點兒的地方呆著吧。”

 喬鏡也正有此打算,可如今醫院上上下下忙一團,哪兒還有安靜的地方?

 他們上了兩層樓,這才在最頂層的走廊盡頭找到了一個清靜地。

 說是清靜都有些不夠了,這里給人的覺完全就是一片毫無生機的死寂,如果不是知道太平間不在這一層,胭脂都還以為這里就是醫院的停尸房呢。

 莫名覺到了一陣寒意,看著左手邊那扇閉的房門,忍不住胳膊上的皮疙瘩:“先生,這里面住的也是病人嗎?”

 喬鏡來的時候特意看了一眼醫院墻上的標識,他道:“這是安寧療護病房。”

 胭脂似懂非懂:“這里和普通的療養病房有什麼區別嗎?”

 喬鏡把目投向走廊盡頭那扇狹小的天窗外,他沉默片刻,淡淡道:“安寧療護,就是臨終關懷。”

 胭脂張了張,一時也沉默了。

 比起死亡,更令人絕的,莫過于死亡的過程,和對傷病無能為力的痛苦。

 喬鏡不自地想到了上個世界的一件小事,當初喬存志把他的簽名書給了伊麗莎白士后,對方給他的回禮也是一本書。

 一本自己寫的書。

 在扉頁上寫道:“晏先生,我至今仍堅定地認為,我當初選擇了醫學這項事業,并不是因為我有多麼無私崇高,或者想要對人類的醫學事業做出什麼貢獻,僅僅只是因為,我看不得病人和他們所之人流下的那滴眼淚。當換上白大褂的那一刻,我的立場就是生命本,而非國家、政治或其他。”

 然而,喬鏡也很清楚,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如伊麗莎白士一樣,擁有如此博大的懷和堅定的信仰。

 就連躺在這間病房里的人,也都是因為戰爭失去了寶貴的健康,甚至于生命。

 在護士推門進病房時,喬鏡已經看到了那里面的場景——沒有人說話,所有傷員都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很多人睜著空的眼睛著天花板發呆,就連/的聲音都微弱到幾不可聞。

 “都是年輕人,還有幾個大學生,”護士出來后,嘆著氣告訴他們,“平均年齡不超過二十六歲……那一仗打得太慘烈了,雖然他們最后守住了城,但這里面能活下來的人,不會超過三分之一。”

 喬鏡:“他們的家人呢?”

 “要麼死了,要麼失蹤聯系不上。”護士搖了搖頭,“但凡還有一個人管,他們也不會孤零零地呆在這里等死,作孽啊。”

 一臉不忍道:“你們要是有空的話,就進去陪他們聊聊天吧,講點兒故事或者別的什麼都行,讓他們最后也開心開心。不過要記得,一定別任何東西。”

 護士走后,喬鏡在原地站了很久。

 胭脂喃喃道:“先生……您要進去嗎?”

 喬鏡沒有回答。

 他只是垂下眼眸,手推開了病房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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