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長安暗流

初平二年，冬。

呂布在西涼還在與馬騰、韓遂戰，李傕和郭汜奉命回長安復命，本是很平常的事，他們在中牟擊敗朱儁，這次回來一為報功，二者也是希能夠領些賞賜，能加進爵最好。

眼看著呂布已經了征西將軍，連華雄都了中郎將，而他二人如今尚是在牛輔帳下為將，雖說也不算差，但跟呂布這一年來的升遷相比，那就差遠了，人心最怕比較，哪怕呂布這個征西將軍的位置只是暫時的，回來之后便會撤去，但是鎮東將軍也足夠了，更何況此番呂布若評定西涼，封賞是必然的。

正是懷著這樣的心思，兩人在劫掠潁川之后，便主與牛輔請命回來報功，而董卓也確實答應了他們封賞，到這里一切都還不錯，雖然呂布從西涼傳回來兵圍金城，不日將破金城的消息讓他們有些糟心，但并不影響好心。

直到一卷不記名竹簡送到他們手上，竹簡上記載的容兩人汗倒豎，脊背發涼。

事涉及到很多年前的一些往事。

董卓是有兒子的，現在董卓最疼的孫董白，便是董卓兒子留下的骨，至于兒子，早在董卓之前便死了，至于如何死的，至今未能查明，但作為董卓的兒子，卻死在西涼地界上，這種事放誰上都不可能善罷甘休，更何況是如今權傾天下的董卓？

但事實上，董卓的兒子，正是死在他二人手下，當時兩人董卓麾下不久，郭汜是馬賊出，而李傕在投奔董卓之前便是暴。

當初初董卓麾下，而董卓之子卻并不在軍中而在臨洮老家，雙方并未打過照面，兩人奉命辦事時，正遇上董卓之子帶著妻子出行，車架上攜帶的財讓匪未改的兩人了心思，合力將其夫妻殺死，其實董卓之子當時曾亮明了份，但當時其妻子已經被殺，為免報復，李傕和郭汜將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殺了，包括知道這件事的手下也在后來被一一誅除以確保萬無一失。

原本，兩人以為這件事會爛在他們的肚子里，因為事后董卓得知消息前去查看時，尸都已經開始腐爛更別說有什麼線索了，這件事董卓雖然暴怒，但最后也沒有查出什麼結果來，只是將附近的人屠殺了不以泄憤，誰知這次竟然有人將此事提起。

竹簡幾乎是兩人看到后便立刻銷毀，但心中的驚恐和震撼卻是經久不散，兩人甚至一度懷疑是對方找自己的麻煩，所以在一番試探之后，終于在今日湊到一起當面對峙。

“真不是你？”封閉的房間里，隨著燭火的跳，李傕終于開口了，他的嗓子有些嘶啞，這些時日在長安一直擔心怕，就像當初剛殺了董卓之子時一般，稍有風吹草，便讓他神繃，懷疑是東窗事發，董卓派人來殺自己。

“與我有何好？”郭汜抬頭，瞪了李傕一眼，他是瘋了要把這種能害自己命的事說出去？真捅出去，董卓不可能念他舉報有功就放過他，那可是殺子之仇啊！

同樣的道理，李傕也不可能。

“既非你我，當年參與此事之人，皆已亡故……”李傕看向郭汜：“旁人是如何得知？”

“不知。”郭汜搖了搖頭：“你我作雖快，但這中間終究廢了些功夫，也可能是這段時間，有人將消息傳了出去或者……有什麼網之魚？”

李傕默默地點點頭，這事當年雖然做的干凈，但為免董卓懷疑，他們也是費盡心思才讓當時那批部下戰死的，至于在這段時間消息有沒有泄出去，他們盡量控制這些人的自由，但畢竟人多，而且時間長，很難保證這中間有沒有什麼事發生。

現在對兩人來說，問題的核心不是事是怎麼泄出去的，因為不是他倆泄，那就代表這件事已經為旁人所知，甚至早已知曉，現在問題的核心是這件事如何理。

“對方既然暗中以竹簡相邀，而非去找太師揭發，想必是有所求……”李傕索著下的胡茬，說著自己的推斷，但有一點可以確認的是，就算有所求，對方拿這種事來要挾，恐怕這所求之事不小呢。

“將軍，門外有一子求見。”正在兩人煩躁之際，有家將敲門。

“不見，讓滾！”李傕不耐煩地說了一聲，會來找的，多半是自己以前占有過的哪個人跑來要錢或者想要跟他，他現在自己的事都一團糟，哪有功夫去管這個？

“喏~”

家將依言離開，但不一會兒又來敲門：“將軍，那子說是為將軍解憂而來，若此番來問，將軍還不見，會離開，但下次再見，恐怕將是在太師面前。”

“什麼七八糟的，給我攆出去！”郭汜有些不耐煩地罵道，正煩著呢，誰有功夫去理會一個莫名其妙的子？

“慢！”李傕突然喝住郭汜，對著門外道：“既是解憂而來，便請進來！”

“喏~”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玩兒人！？”郭汜有些不耐的看著李傕道。

“是為解憂而來，你我如今除了此事，還有何憂？”李傕看向郭汜道。

“你是說……”郭汜也反應過來，看向李傕的目閃過兇芒：“不如……”

“先見人，幕后之人不該如此輕易犯險。”李傕搖了搖頭，事還沒弄清楚呢，現在怎能？

很快，一名全裹在斗篷中的子在家將的帶領下進來。

“去門外守著，這里方圓十丈，任何人不得靠近！”李傕揮了揮手道。

“喏！”家將點點頭， 躬退去。

郭汜看著被斗篷籠罩下的子，冷笑道：“哪來的子，這般藏頭尾，莫非太丑，無臉見人？”

子輕笑道：“小子柳之姿，確實難登大雅。”

李傕看著對方，瞇起了眼睛道：“這位小娘可否以真面目示人？”

“非我不愿，只是怕為兩位帶來災禍。”子的聲音極為聽悅耳。

郭汜聞言卻是笑了，冷笑的笑，不屑的看著對方道：“是嗎，那便讓本將軍見識見識！若不愿，這個門你怕是出不去！”

“若小子有任何閃失，兩位將軍信否，太師之子的事明日會傳遍長安街頭！”子清脆的聲音并無太多起伏，似乎在陳述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但落在李傕和郭汜耳中，卻是如同平地驚雷！

“你究竟是何人？為何知道此事？你想做什麼！？”李傕和郭汜同時起，目兇的看著子。

“兩位將軍最好莫要嚇妾，若不準備殺我，便請收了這份兇氣，妾雖為子，但也并非未曾見過真英雄，兩位這般嚇不到人，反而徒惹人笑。”子微笑道。

李傕和郭汜都覺得有些憋屈，兩人也算縱橫天下了，人在他們眼中不過是玩爾，何時被一子這般制？

但眼下主權掌握在對方手中，李傕只能收了那子殺氣，李傕重新跪坐下來，看著對方道：“你既來此，至也該以真面目示人才行。”

子這次倒是沒有拒絕，只是微笑道：“只希兩位莫要后悔。”

李傕和郭汜只是冷笑，便是再丑，他們什麼世面沒見過，還真能嚇到他們不？

子手，一把揭掉斗篷，剎那間，整個房間的燭在李傕和郭汜眼中似乎都黯淡下去，好似天地間只剩下眼前的子。

兩人也是見慣了世面的人，也是見過的，但似眼前子這般的，卻是有。

“好一個人間絕！”李傕深吸了一口氣，下了心中的悸，雖然有種想要將眼前子立刻在下的沖，但對方掌握著他們的命，只能將這種沖下，順便拍了郭汜一掌，怎麼說也是大將，別太沒出息。

“尚未請教如何稱呼？ＵU看書www.uｕkanｓhu.cｏm”李傕問道。

“將軍稱我貂蟬便是。”子微微頷首道。

這顯然不是真名，但無所謂，李傕看著對方道：“貂蟬？你是如何得知此事？或者說你后之人如何知此事？”

“將軍可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貂蟬看著對方，微笑著回應道，若呂布在此，定會到驚嘆，只是數月未見，當日弱舞姬，如今再出現時，無論說話做事都頗有幾分氣度，哪怕面對李傕、郭汜這等西涼大將也沒有毫怯懦。

至于為何會出現在這里，還得從呂布上說起，當日王允想以人計呂布投靠卻被呂布識破，本來準備將貂蟬送人的，畢竟這麼一個能看自己卻吃不了的佳人在邊也是一種折磨，但貂蟬不愿再擺布，聽到王允與人商議，知道王允掌握有李傕、郭汜的罪證，主請求王允讓自己來理此事，畢竟這種事若是談還好，若談崩，王允也會陷危險，若由貂蟬出面，這風險就會小許多。

而貂蟬這段時間對這件事的理也讓王允有些驚訝，雖然主要計策是他定下的，但一個子實施起來卻是步步為營分毫不，也著實難得，也因此，貂蟬暫時擺了被送人的命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