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呂布沒有準備這麼快對中原諸侯手，如果沒有袁扣人的事，呂布的目標其實就是河東和并州，這兩塊地方暫時無主，并州貧瘠，山多地人口分散。

山多代表著地形復雜，通常十里一音，通常越是地形復雜的地方，言語越難統一，呂布作為并州人，但他出了九原以后，遇上會說話的還能流，遇上只會說方言的，多半是很難流。

這種現象越往南越明顯，到河東這塊兒又好了許多，因為河東地區是一大片平原，這種地方語言容易統一，不過河東也不屬于并州而屬于司隸。

所以并州其實呂布要的話，沒人去跟呂布搶，畢竟并州耕地、人口也凋零，整個并州各郡加起來也就四十多萬人，比西涼也搶不了多。

但現在，除了這兩個選擇之外，袁又給呂布遞來一個。

他可以攻南了。

至于為何，前文已有代，扣押朝廷使者這可不是小事，呂布遣使去各諸侯發，為的是與中原諸侯結，同時討要些糧草，畢竟如今關中單是軍費就是一個驚人的消耗，明年耕地時，呂布已經決定讓一部分人去耕作，等秋收之后再回來。

關中經過這麼一折騰，確實需要充足的休整時間，同時也需要大量的人口。

現在袁主把臉過來讓他打，若非呂布定力足夠好，他做夢都能笑醒。

南人口可能比呂布如今所轄地加上河東、并州都要多，這麼一塊兒，若說呂布不想要那是不可能的，在南和河東的選擇上，呂布自然是更傾向于南的。

但問題是這地方攻容易，但要治理卻很難。

南乃至整個荊州都是宗賊肆，何謂宗賊？就是地方以鄉為單位的家族形的家族勢力，人不多，多的千余人，的可能只有幾百人。

但這是指單個，而南幾乎都是宗賊勢力，袁能得南，是本有不宗賊希依附袁，主投靠，另一點，當初袁得南，孫堅出了不力。

莫看當初孫堅幾乎一仗死在呂布手中，但在袁收服南的過程中，孫堅出力可不，現在孫堅雖然死了，但袁對南的控制力并不算弱，就算呂布打下了南，這宗賊的問題他也需要理。

這也是呂布猶豫的原因，相比于南的復雜來說，并州與河東就相對容易收服一些。

但如果南能到手的話，很多現在呂布面臨的問題就都解決了。

并州和河東容易打，但收獲不多，南收獲多但打起來費事而且相隔太遠，兩邊也沒辦法一起打，這就是目前呂布所面臨的選擇。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打南從長遠來看，可以將南看做呂布和中原之間的跳板，其實也可以，但那里現在已經是一片空地，而且去容易被圍攻，遠不似南這般。

至于此事為何不問賈詡……其實已經問了，賈詡將打南和下并州、河東的好、優劣詳細的給呂布分析了一遍，但最終如何抉擇，賈詡沒說，這個得呂布自己去判斷。

面對即將到來的冬天，賈詡選擇窩在家里哪兒都不去。

“打南吧！”在長門亭大營看了兩天軍演之后，呂布看向高順和李儒，說出了他最終的決斷。

南人口眾多，而且也是與關東諸侯接的點，呂布準備將南拿下，而后派高順駐守南。

“關于南如何來打，在下倒是有些建議，主公不妨聽之。”似乎猜到呂布最終會選擇南，李儒看著呂布笑道。

“文憂請說！”呂布肅容道。

“打南，要快！速戰速決！”李儒沉聲道。

這是當然的，關中的存糧還有為明年后年出現災的糧食儲備，一旦這一仗耗日持久，關中就可能出現糧食危機，這一點，李儒不說呂布也會注意。

“其次，此番出兵，我軍占據大義，當號召天下諸侯共討袁！”李儒看著呂布笑道：“袁雖然勢大，然樹敵太多，且不善治理，看似勢大，然若四面樹敵，必然失據，且其地東西相隔近千里之遙，首尾難顧，可招曹、劉表共擊之。”

“此二人會應詔？”高順皺眉問道，劉表不論，曹當初可是討伐董卓的發起者之一，現在反過來幫呂布對付袁，怎麼看都覺得不太可能。

“此便是挾天子而令諸侯的好，我軍此番占據大義，而曹與袁鄰，若不趁此機會聯手攻打袁，趁機削弱袁，他日與袁再戰可未必有人會幫他！”李儒笑著點頭道。

“劉表出兵不太可能，但聲勢上可以牽引一部分袁兵力，不說劉表本是太師提拔才做了荊州牧，其漢室宗親份，便不能坐視那袁這般無端扣押朝廷使臣！”

南這件事之所以讓呂布如此心就是除了本的實力之外，其他方面都站在呂布這邊，否則若呂布無端去打袁，就算打贏了，南也勢必不能久守，其他諸侯必然會群起而攻。

這是難得可以名正言順搶地盤的機會，李儒顯然也猜到呂布最終肯定會選南，所以早就做好了打南的準備。

“最后便是實際攻伐南。”說到此，李儒不由頓了頓，而后才道：“主公，南之地宗賊林立，打南不難，但要治南卻頗難，這宗賊便是源。”

這些宗賊盤踞地方，呂布強勢時，他們可能便是鄉間豪族，但若呂布一走，則便化作賊寇擾治安， 打南容易，但治南，單是一個宗賊問題就足以讓人頭疼萬分。

呂布了太，世地方宗賊盤踞這是很正常的事，甚至這些宗賊若是收服，那便是不錯的兵源。

但南宗賊并非統一的，而是各自為政，就如同一灘爛泥，你很難將他們把握在手中，這就麻煩了。

“你說宗賊或宗族是如何形？”呂布習慣就是從源上找問題，然后看看能否從源上解決這宗賊的問題。

李儒想了想道：“其實宗賊跟關中這邊的地方豪族一般。”

豪族因何形？因為正常況下，普通人在這以農耕為主的時代很難生存，所以在鄉里中，大家需要相互幫襯，往往一個家族中，族長掌握著很大的權利，比如耕地的分配、收獲的分配。

這就是鄉間普通豪族的雛形，但也只是雛形還算不上豪族，這樣的家族，如果人多，能在鄉里之間有一定的話語權，但不能為如今這泛濫的宗賊。

想要為宗賊，還得有很關鍵的一步，那就是家中能出幾個吏，最好是吏而不是。

這跟上層追求高不一樣，到了底層，吏能幫襯家族，但了以后，反而可能被調往別，沒人脈沒背景，想要資源互換都換不了。

所以對于很多鄉間家族來說，家里能出個吏比出個更有用，家族支作為后盾，支撐你在場上站穩腳跟，反過來你得幫家族獲得各種好，比如優質的水源、政策的優待、稅賦的減免，這些甚至不用作犯科，爭取一下就能落在自家人頭上。

時間一久，家族積累越來越多，趁著災年兼并幾次土地，一個鄉間豪族差不多就出現了，當然，這是最初的。

后來隨著一些員告老還鄉，小是別想了，但一些有名的高，基本上在任時能將家族周圍的田產弄到自己手中，等告老還鄉時，十里八鄉可能都是他的土地和佃農。

拿袁家來說，汝一帶，九多的耕地都是袁家的。

類似的還有弘農楊家。

而南有些特殊，作為當年劉秀起家之地，這里的勛貴家族很多，雖然家族大多衰落，但也比一般家族更有底蘊，加上前幾代的積累，到如今，這些宗賊雖然互不統屬，沒有一個統一的首領，但相互之間通婚卻是持續了近兩百年時間。

這就是南宗賊的特殊之。

像袁這樣的，可以憑家世將其折服，但呂布想要治理這些宗賊就麻煩了，不可能都殺了，那南人口能一半，剩下的一半也都留不住。

豪族政治的源其實就是家中資源掌握在族長手中，ＵU看書 www.uｕkａｎshｕ．ｃoｍ族長對家族資源有著絕對的支配權，在族中有著如同皇帝一般的權威，家族的人為了生存必須依附在族長手下。

有方法打破嗎？

有，如果這個時候，族里的年輕人有更好的選擇，更多的賺取生存資源的門路，無需呂布打擊分化，這些年輕人自己就會離家族，這所謂的豪族政治自然也就被輕松瓦解了。

但……

上哪兒去找這種資源？呂布找不到，農耕時代大多數人的資源就是耕地，而這東西是有定數的，呂布沒辦法憑空變出來自然也就改變不了這個局勢！

目看向李儒。

李儒默默地搖了搖頭，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了賈詡，似乎看懂了對方眼中的含義，默默地各自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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