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你死的好慘啊……”
“家主,這些紙錢趕收下,遇到惡鬼千萬不要小氣啊……”
“家主,你千萬不要回來找我們啊,我們會按時祭拜你的……”
……
悲戚戚的哭聲在陳耳中縈繞,陳睜開了眼睛。
目白幢白幡,碩大的“奠”字牌掛在正中,筆力雄渾。陳低下頭,一紅的員外袍材質細膩,手邊有序擺放著金玉雕……
陳從棺材里坐起,一個古樸的靈堂映眼眸,下方一個小丫鬟正一邊燒著紙錢一邊敷衍地哭泣著。
陳正要開口招呼那個小丫鬟,突然一繁的記憶突然間洶涌而來,讓陳不自覺打了個冷戰,里發出難以抑制的聲。
下方正哭嚶嚶的小丫鬟終于聽到了靜,抬起頭,和陳四目相對。
此時的陳,正在被強行灌狂般的記憶,面容猙獰。
“啊——”
只聽一聲穿金裂石的尖聲從小丫鬟口中出,小丫鬟連滾帶爬跑出靈堂,邊跑邊喊道——
“不好啦,家主詐尸啦……”
……
沒去管小丫鬟驚恐的聲,陳努力消化著腦海中的記憶,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境。
他,穿越了……
他穿越到此方世界同名同姓的陳上。
陳,字東流,十九歲,父母雙亡,有姐有房,大玄朝路寧府萬安縣陳府家主,書香門第。三歲識字,五歲寫詩,七歲誦讀經典,十九歲一事無……
咳咳,這種不重要的記憶還是不要去深究了。
“我死了……”陳瞄了一眼自己的棺材,下了個結論,“嚴格來說,是這個世界的陳死了。”
“可是他到底是怎麼死的呢?”陳努力回想腦海中的記憶,很快就明白了事的始末。
自上月十五起,他陳府便開始死人。最開始是莊園里的佃戶和莊丁,隨后連縣城府邸的下人也開始死亡。
起先縣衙以為是瘟疫,派了郎中過來查看,卻發現一切正常。但是人卻仍舊一個接著一個地死去。
衙門也急了,可死者外無外傷,無傷,本查不出什麼癥狀,于是坊間傳聞這是邪祟的手段。
邪祟者,魑魅魍魎是也。
“果然傳聞一般都是正解。”陳面苦笑,他的前就是死者中的一員,在之前的記憶里陳也看到了兇手。
是鬼!
據前的記憶,陳知曉在此方世界中,儒、道、佛并立;人、妖、蠻共存;這鬼之說,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陳看到,那鬼鉆了他的夢境之中,在夢境里,那鬼拉出了三尺長的舌頭,纏上了他的脖子,用力一拉,夢中陳的腦袋像被絞掉了一般,而外界的也隨之斷了氣。
陳還聽到那鬼在他耳邊的呢喃:“陳家……死絕……”
陳打了個冷戰,這種類似恐怖片的記憶還是不要坐在棺材里回憶比較好。他小心翼翼爬出了棺材,坐在一方椅子上。
仇人是只鬼,不死不休。怎麼辦?在線等,急的。
陳開始努力回想,看看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這個世界,既然存在鬼,自然就有滅鬼的法子,否則人間豈不是變鬼蜮了。要說滅鬼,最專業的自然就是道門了。
在記憶中,陳府也找到了道門在萬安縣設立的道院,但是那群牛鼻子道士,居然集跑去參加一甲子一次的羅天大蘸,只留了幾個不中用的小道看守。
周圍幾個縣城陳府自然也派人去打聽了,回復的消息如出一轍,都是道長不在家。
沒有道,還有佛!
按理說佛門的雷音和業火對鬼也有降服的效果,但大玄朝和西域佛國關系向來冷淡,自然也不允許他們在境設立廟宇,所以陳家一時間也不知道去哪請那些得道高僧。
最后就是儒門了,儒門修的是一浩然正氣,鬼神辟易。但關鍵是只能自保,不能護人。
無解!
“叮——”
陳自己發了一聲聲響。
毫無反應。
怎麼回事?金手指不是穿越標配嗎?怎麼現在還不響起來。
“系統,宿主呼……”陳的聲音有些急切。
寂靜無聲。
竟然沒有金手指!
開什麼玩笑,他穿越的可不是唐宋元明清的古代,而是一個飛天遁地的玄幻世界啊!“水泥玻璃造紙,香水火藥青霉素”這一套恐怕行不通了……
更何況眼下還被一只鬼追殺!
這不給個金手指說不過去吧!
“難道是靈堂信號不好?”陳安了一下自己,朝靈堂外走去。可是一只腳剛邁出靈堂的門檻, 一溫熱腥臊的就迎面而來,把他從頭到腳淋了個遍。陳的視野瞬間就變得鮮紅,一時間看不清前方。
這個時候,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響起。陳只聽到一個蒼老嘶啞的聲音高喊道:“快手,黑狗困不了他多久……”
接著,陳覺背后一疼,仿佛被人敲了一,往前踉蹌了兩步,倒在地上。這個時候,又是那個蒼老的聲音喊道:“詐尸最怕棺材釘,快拿棺材釘把他釘住!”
“臥槽!”陳心中一,掙扎著要爬起來,里高喝,“我沒死,我……”可是話還沒說完,后腦勺又挨了一子,頓時整個腦子仿佛有一個蜂鳴在響,天旋地轉。陳迷迷糊糊看到兩個人影撲向自己,手里還拿著六七寸長短的鐵釘。
“完蛋,我要耶穌了!”陳心中哀嘆一聲,就在他意識失去的最后一刻,他耳中突然聽到一聲清脆的聲——“都給我住手!”
陳看到一個人影朝自己跑過來,一瞬間這個人影和記憶里的一道影重合在一起。陳張了張,最終還是沒能喊出聲,就這樣暈了過去……
陳仿佛做了一個夢。
在夢里,他看到無數支如緣巨筆從天而降,如墨一般的大地,隨后,那些巨筆的筆頭開出了一朵朵鮮花。原本毫無生機的世界瞬間化作了一片花海。
此時一道宏亮又悠遠的聲音在陳的腦海中回:
“經史子集天上道,說書演義人間貌。”
“你煉神他修佛,紅塵有我向天笑。”
話音剛落,只見地面上一支巨筆上又有幾枚花瓣落,飄到陳面前,那花瓣重疊在一起,化作一頁寫滿文字的紙張,陳手去接,結果自己的手一到那頁紙張。那紙張卻化作芒了自己的印堂之中。
陳仿佛被一盆冷水從頭澆下,渾一個激靈,這個時候,他清晰地到腦海中多出了一段容,那是——
《鐘馗略傳》!
捉鬼的,鐘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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