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新】 ,! 老夫人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并沒有半點不耐煩,顯然段嫻能夠定親,今日委實是大喜過。
“那自然不是,別說皇家了,便是咱們這樣的人家說親,那都是講究父母之命,妁之言。自己個定下的親事,做不得數的,做私定終,為人所不恥。”
“不過你大姐姐同三殿下卻是不同”,老夫人說著,吹了吹茶盞中的茶葉沫兒,抬起了眼眸,“那是早在京城的時候,便定下了的。”
“只不過,當時長有序,東宮尚未有主。這下頭的皇子們說親,便也不便拿到明面上來說。三殿下的母妃,一早便瞧中了你大姐姐,親自去求了陛下。”
老夫人說著,出手來,撥了撥段嫻脖子上掛著的那塊玉如意。
“咯,這個便是信。陛下邊的聶公公也隨著三殿下一道兒來了,今日一大早,便來我們府中下了定。唉,我倒是想把你們多留幾年,不過姑娘家家的長大了,便是要嫁人的了。”
這話一出,段家幾姐妹都紅了臉,低下頭去。
唯獨段怡依舊大搖大擺的坐著,面不改。
老夫人眼皮子跳了跳,像是沒有瞧見似的,神一正,語氣銳利了起來,“怡兒這個問題,問到了點子上,也正是祖母今日想要特別叮囑你們幾個的。”
“三殿下這事兒是獨一份的,一早定下,沒有過明路,外人看來,方才顯得突然。”
“如今的年輕小哥兒,滿的花兒兒,哄得小娘子找不著北。旁人家的姑娘,老婆子是管不著,但是我段家的兒們,必定不能做出那等有辱門庭之事。”
“說要給你摘星星摘月亮,卻不能讓自己父母親尋了人上門說親的,那都不是正人君子,萬萬不可結的。不然到時候吃了虧,便是祖母給你們討了公道,讓你們嫁過門去。”
“那也是要一輩子都丟臉,抬不起頭來的。”
段怡聽著,余看向了顧杏。
只見半仰著頭,一臉認真的聽著老夫人說著話,眼中滿是贊同,仿佛渾然不覺,人家中說的那個一輩子抬不起頭的人,就是最好的范例。
顧杏就差附和上一句,您老人家說得對了!
倒是段好同段銘,都低下了頭,恨不得五個腳指頭把地摳出一個來,自己個鉆進去。
段怡有些黑線,不得不說,顧杏在某種意義上來說,當真是無比的強大。
屋子里的氣氛一下子張了起來。
段怡瞇了瞇眼睛,想著老夫人說的話,從知路手中,打開了那個錦盒,將里頭的珠串拿了出來,在自己的手腕上比劃了幾下。
“我們留在段家,日后還能經常聆聽祖母的教誨,倒是大姐姐就要出嫁了,祖母的話那一個字字珠璣,應該寫下來,裱起來,掛在墻上日日看才是。”
“若是來,丟了顧家的臉是小事,一輩子抬不起頭來,那就是大事了。”
說著,抬了抬眸,一臉驚喜的看向了段老夫人,“我還以為大姐姐昨日在青云山上是罵我,沒有想到,竟是把祖母要教的東西,提前同我說了一遍呢!”
“也難怪同我道歉,這珠串子卻是分了每個姐妹一條。原來這珠串子不是用來道歉,而是示警的,姐妹們一瞧見,便想起祖母的諄諄教誨。”
段怡說著話鋒一轉。
“這麼看來,倒是我錯怪大姐姐了!委屈的應該是你才對。”
“大姐姐你也是,都是一家子姐妹,有什麼不能說的。你要是一早說你要嫁三殿下,旁的姐妹莫要同五殿下往來,誰若是看,直接眼珠子給摳下來不就得了。”
“我沒有讀什麼書,你們說得太含蓄了,是聽不懂的。就像是我說吃的事,你們也覺得太過于鄙,聽不懂似的。”
說著,將那珍珠串子擱在了桌子上,站起了來。
“跑馬出了一臭汗,我先回去沐浴更了”,說著,站起來,看了一眼顧杏,“小弟不是要喝湯麼?母親怎麼還擱這里坐著?旁人做的,哪里有母親做的好?”
顧杏一聽到段銘的事,立馬積極起來。
猛的站起了,由于力氣過大,嘭的一聲,還將下坐著的椅子給撞倒了。
對著段老夫人草草的行了禮,大著嗓門子說道, “怡兒不提醒,我倒是給忘記了。昨日我一時沒有看住,銘兒喝了一點酒,他咳嗽了一宿。”
“今兒個該給他用百合燉吃補補回來才是。這到明年,就要考試了,明兒不好好調理子,若是再暈了,那可不得了。”
段怡聽著,有些同的看向了段銘。
覺得這孩子怕是不止摳出一個地來,他應該用腳摳出一座地宮。
老夫人沉著臉,死死的盯著段怡看,地抿著,拽著拳頭,顯然已經是然大怒,同初到劍南道時的樣子,重疊了起來。
段怡甩了甩袖,行了個禮,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顧杏一瞧,手拉起了段銘,也快步的跟了出來,留下段好,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猛烈的咳嗽了起來。
“怡兒怡兒,你喝湯麼?一會兒我人給你送過去一碗。好生生的,你怎麼又同祖母鬧將起來了,你大姐姐那是要做皇子妃的,若是三殿下榮登大寶,那我們段家豈不是要出一個皇后了。”
“你阿爹都高興得合不攏呢!”顧杏說著,笑了幾聲。
又出手來,一把拽住了段怡的胳膊。
段怡想要往前,卻是驚訝的發現,顧杏的手像是一個鐵鉗一般,若是不使勁,那是半點都不開的。
“阿娘也很希兒做皇子妃麼?”段怡復雜的問道。
顧杏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若是樂意做,那爹娘自是覺得長臉。可若是做不,找個好看的人嫁了,也是好的。可千萬不能找丑的,那是要夭壽的。”
段怡覺得,若是從小便長在顧杏邊,那豈止是夭壽,得夭折!
“阿娘覺得大姐姐是一早就同三殿下有婚約麼?”段怡又問道。
顧杏驚訝的看了一眼,“你祖母說的,還能有假麼?”
說著,又自顧自的轉了話題,“對了,今日下午,你祖母請了昭覺寺的大師來看黃道吉日,怕不是很快你大姐姐就要出嫁了。”
“在京城里頭,名門閨秀出嫁之前,家中都會讓去莊子上玩玩兒,就當是一下做兒最后的松快了,你祖母借了錦城名園關園。”
“姐妹哪里有什麼隔夜仇,你生氣歸生氣,該送你大姐姐的,還是得送的,不然姐妹不和,傳出去了你阿爹面上無。雖然阿娘也不明白,你在氣什麼,你祖母說的話沒有錯啊!”
“關園啊……”段怡沒有聽絮叨,卻是在心中念叨起了這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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