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琛一怔。
……尸毒。
昨晚上,那趙豪在張曉燕的棺柩待了一晚上……
這次,就連聰明人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了。
“丫頭,你的意思該不會是,這趙豪——”
蘇可可瞅著叔,緩緩點頭。
“一般的鬼魂離之后就沒法再回到自己里了,但這張曉燕不同,是一只差點兒就變厲鬼的鬼……”
“這鬼大概不想傷害趙豪,所以選擇讓趙豪在棺柩睡了一夜,但是忘了,的棺柩已放置有半個月了,趙豪不會虧損氣,卻會因此中尸毒。
但是沒關系,這種尸毒比粽子的尸毒輕很多,一碗符水喝下去,就能除得干干凈凈。”
秦墨琛看這副小樣兒,微微揚眉,“你確定這趙豪會喝你的符水。”
蘇可可彎眼一笑,“先,實在不行就手唄,這荒山野嶺里,最不缺的就是鬼啦~”
就是這麼簡單暴,嘿嘿!
“他應該慶幸遇到了本人蘇小師父,不然,就算沒粽子咬一口的尸毒厲害,這也夠他遭不罪了。”
秦墨琛再次聽到了一個詞,“粽子?”
蘇可可解釋道:“就是僵尸。”
“還真有這個?”
“有啊,只不過這玩意兒的出現講究一個天時地利,一般況下是不會到的,到的機會就跟我們中彩票一樣小。”
秦墨琛大掌罩在小腦袋上,“那我希你不要中這種彩票。”
蘇可可笑得彎了彎眼,“中了也沒事,我能解決,只要不是千年旱魃那麼夸張的大粽子就行。”
“這事兒念不得,小心真遇上。”秦墨琛道。
蘇可可噗地笑出聲,“叔,你再加一點專業知識,真的很像風水師了。不過你這種只能糊弄糊弄人,連半吊子都算不上。早點考慮加我玄門蘇氏吧,到時候,我手把手教叔哦。”
蘇可可說著,沖他眨了眨眼,可得瑟了。
“好了,蘇小師父,別想了,我是不可能當你師弟的。”
蘇可可憾地嘆了口氣。
因為趙家正在辦正事兒,蘇可可打算等他們辦完之后再跟趙豪講講他的問題。
幫趙家辦事兒的是村里一個專門給人辦白事的小老頭,村里人徐老白。
水牛村是個混雜的大村子,村里姓什麼的都有,不像那周家村,全村的人基本都姓周,據說所有村民同出一宗,所以周家村的村民彼此之間格外相。
徐老白的態度有些散漫,坐在一邊指揮抬棺人干活,自己夾了煙。
趙母趙父還有趙豪則站在一邊,時不時給抬棺人遞水遞巾。
起棺之前,棺材上已經釘了七釘子,留了一沒有釘死,現在只需要加釘下這最后一,棺柩就能下葬。
蘇可可聽到那徐老白讓趙豪上前加釘最后一釘子,臉頓時不好看了。
“這位老爺爺,你是收了那張家人什麼好,怎麼這樣坑害趙家人?”蘇可可走過去,看著那徐老白道。
“哪兒來的外鄉人哦,管啥子閑事?老頭子干這個都干了快三十年了,難道還沒你懂?”徐老白不悅道。
蘇可可指著那棺材上最后一沒有釘的棺材釘,“棺材釘名鎮棺釘,又俗稱子孫釘,一共七,殮加蓋時,須得留下一顆不釘死,留給其親人加釘,此為‘引釘’。”
徐老白聽到這會兒,已經忍不住打斷,“這新媳婦無子嗣,當然不能由子孫來釘了,由的丈夫趙豪釘,你來說,有啥子不對?”
老頭子的嗓門大,蘇可可也不甘示弱,立馬將嗓門提高了一個度,“當然不對了!
你以為子孫釘,就是由子孫來加釘?如果你真這樣以為,那就大錯特錯了,之所以子孫釘,是因為這幾顆釘子訂好了,能庇佑子孫后代,使子孫們興旺發達。
釘這些子孫釘的時候,甚至要忌子孫近前的,就算最后一顆需要加定的子孫釘,子孫們也只能用紅繩牽著子孫釘一端,不能將人影映棺上,此為大忌。
再者,死者為,這顆沒有釘死的釘子應該由其娘家人,如父母兄弟來加釘。
可是,現在張家人在何?他們兒封棺和下葬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到場?”
徐老白眼里閃過心虛之,但還是大著嗓門道:“你胡說八道了!這張曉燕現在嫁到了趙家,那就是趙家的人,關系最親近的是趙豪,由他來加釘這釘子最合適不過。而且張家父母的生肖都與張曉燕相沖,不適合在場,否則對死者不利。
你是哪兒來的小丫頭,懂個啥子?去去去!”
“哦?那老爺爺你給我說一說,這張家父母的生肖都是什麼?怎麼就這麼巧,全都跟他們兒相沖了。”
徐老白卻已經不理了。
蘇可可看向趙父趙母,“大伯大嬸,這子孫釘最好由張家的人來加釘,你們還是聯系張家人過來吧。”
趙父趙母看著眼前這倆陌生人,只覺得莫名其妙。
蘇可可一看趙父趙母的表,便知道他們沒信自己。他們明顯更相信徐老白這同村人,何況這徐老白的確是干了幾十年白事,不可能出錯。
“趙豪同學,你信我嗎?”蘇可可突然趙豪。
一早上都心不在焉的趙豪突然被點名,不看向蘇可可,“說實話,這些我都不信,我就想趕了事。”
他沒說這里的地方話,說的是帶著點兒口音的普通話。
“你不信其實也是對的,有很多陋習的確不科學,但這些陋習里面有那麼一兩點或許是對的呢?
你知道《易經》嗎?聽過《推背圖》嗎?五行八卦這些,也是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你難道要一口全部否定?”
趙豪不拿正眼看。
蘇可可道:“此為……玄學。”
然而,下一秒趙豪就轉過了頭,接過錘子,在那顆沒釘死的棺材釘上敲了一下,仍然沒釘死,只是加釘。
蘇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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