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中,我又來到那個我住了2年多的小區,小區的樓下停著米彩的那輛紫紅的Q7,已經在我之前到了。
我吹著口哨上樓,一路上應燈紛紛亮起,燈的照下,樓道看上去更加的破舊,這種破舊讓我愈發不解,我總是想不明白,米彩為什麼要住在這里,害的我無可去,不得不寄宿在羅本的那間窩里。
敲了敲門,米彩穿戴整齊的為我開了門,我隨即抱怨了一句:“累死我了!”
“那你快去弄,弄完趕回去休息。”米彩以一種很關心我的口吻說道。
我不滿的看了一眼,道:“你這人長的是很漂亮,可是商真就差了一點,我說累,是想讓你幫我倒杯熱水。”
“我都好幾天不住這里了,哪里還有熱水。”
“家里有電水壺,有煤氣灶,沒有熱水你就去燒啊,對了,我喜歡枸杞檸檬茶,上次搬家,枸杞和檸檬我都沒帶走,你現在就去給我泡。”我說著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翹著二郎,拿出果盤里的桔吃了起來。
米彩臉很難看,但還是去廚房接了水,上電水壺燒了起來,自己站在沙發對面有些幽怨的看著我。
我心中得意,這個時候不占點兒便宜,等利用完了我,指不定又會用歹毒的言語將我噎的個半死。
“這桔真不錯,你在哪兒買的?”我說著又剝開了一只桔子。
“你喜歡就帶回去吃好了,不過能不能先請你幫我把正事兒做了。”
我一點也不著急的回道:“上次我覺得你的櫻桃不錯,你讓我帶回去了,這次我覺得桔不錯,你也讓我帶回去,是不是這個屋子里的一切,只要我喜歡都可以帶走啊?”
“原則上是,和你這樣的人,我計較不起來,因為你的臉皮出奇的厚。”米彩耐著子對我說道。
我笑了笑繼續說道:“那我很喜歡你,你今晚也跟我走吧。”
米彩的臉忽然轉雷陣雨,怒視著我說道:“麻煩你不要把對每個人都能說出來的話在我面前說,我會覺得你很不要臉!”
我依舊淡定的說道:“我只是順著你的邏輯往下說的,怎麼就不要臉了,你要不愿意,我不喜歡你就是了。”
米彩往已經快沸騰的水看了看,那表恨不能將我塞到電水壺里去。
我心里爽開了花,在我和米彩這麼多次的口舌之爭中,我這是第一次占據上風,這種收復城池的覺真的爽了,得意到無以復加,不哼唱起了王菲的那首《新房客》。
“等待晚上,迎接白天,白天打掃,晚上祈禱,離開煩囂,尋找煩惱,天涯海角,心來,有人在嗎,有誰來找,我說你好,你說打擾,不晚不早,千里迢迢……”
米彩瞪著我聽我將歌唱完,卻又無可奈何,當然無可奈何,因為不敢像我這麼不要臉。
我又對米彩說道:“你知道我剛剛唱的是什麼歌嗎?”
沒等米彩回答,便搶著自問自答,道:“是王菲的新房客,有沒有覺得歌詞寫的就是我們兩個人的關系?”
依舊沒等米彩回應,又搶著分析,道:“我每天在這個屋子里等待晚上,迎接白天,白天打掃,晚上祈禱,有一天你心來的住進了這里,我這個房東對你這個新房客說:你好,你卻對我說:打擾……然后……就把我從這個屋子里趕了出去!!”
米彩半晌嘆,道:“你可真會聯想!”
“這不是聯想,是一個不久前發生的真實的,悲慘的故事!”我委屈的從沙發站了起來,怒視著米彩。
米彩沒有應我的話,看了看已經沸騰的水說,道:“我去帶水,你的檸檬片和枸杞放在哪兒了?”
“衛生間里的馬桶旁邊。”我沒好氣的說道,卻是為了惡心米彩,剛剛經自己這麼一分析,也覺得了天大的委屈。
米彩果然面惡心的表,但也知道是我故意為之,沉著臉說道:“你要不告訴我就算了,你自己泡去。”
“你那麼有原則,答應過幫我泡茶,就一定會泡的。”我又趁機譏諷米彩的原則。
米彩的言語終于憤怒:“可是你真的把檸檬和枸杞放在衛生間的馬桶旁邊了嗎?”
“你去問衛生間里的蟑螂啊,它們住在那兒,放沒放,肯定特清楚。”
米彩氣急,說了句:“不喝拉到。”隨即走進了自己的房間,不愿意再和我說一句話。
我小人得志似的對著米彩的房間又唱起了那首《新房客》。
……
終于去自己原來住的那個房間里找到了檸檬和枸杞,用開水泡上一杯,愜意的坐在沙發上喝著,生活瞬間如此好。
喝完了一杯茶,這才想去衛生間幫米彩清理掉蟑螂的尸,電話卻忽然響了起來,看了看號碼是羅本打給我的。
我接通電話,卻是一個人的聲音,對我說道:“你是昭吧。”
“你誰啊,怎麼用羅本的電話?”我在疑中問道。
“莉莉,上次那個莉莉。”
“哦,有事兒嗎?”
莉莉用一副商量的語氣和我說道:“羅本去樓下買煙了,我打電話給你就是讓你今晚別回來了,我想在這兒和羅本過夜。”
我有點為難,但之前已經壞了人家莉莉一次事兒,再壞一次,有點說不過去,半晌終于對莉莉說道:“行吧,今晚我就不回去了。”
莉莉的言語頓時變的高興,叮囑我:“那你待會兒打個電話告訴羅本你不回來了。”
“沒問題。”
“記住,別告訴羅本是我打電話讓你不回來的啊。”莉莉又叮囑,道。
“嗯,我就說今晚有事兒不回去了。”
“昭,你真不錯,改天有空請你吃飯。”莉莉說完揣著喜悅掛斷了電話,我卻忘記提醒,先把上次從我這兒拿走的一百塊錢還給我。
結束了和莉莉的通話,我又犯起了難,如果今天晚上不回羅本那里住,我還能去哪兒過夜!
……
我帶著無落腳的擔憂,去衛生間幫米彩清理起了蟑螂的尸,其實也沒有幾只,因為上次那殺蟲劑本就沒有什麼效果,找了半天才在水馬桶的后面發現了一只還沒死的蟑螂,但就這一只已經足夠讓我心安理得的和米彩差了。
我用衛生紙將蟑螂包了起來,又塞了一些煙頭進去充當蟑螂的尸,隨即來到米彩的房門口,敲了敲門說道:“蟑螂的尸已經都被我清理掉了,我用衛生紙包著呢,你要不要出來驗一下,那個殺蟲劑效果真不是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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