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宣室門口,掛著一對古古香的燈籠,燈籠中間的燭火燃得正亮。
隻因為那燈籠壁紙上的畫有些眼,秦煙不由停步站在青石板上多看了幾眼。
畫風格外工整,雖是畫得蘭草,可偏生就連蘭草的數以及寬度,全都長得一樣。
秦菸角了,啟對剛踏進門檻的顧嚴辭喊道,“王爺,這燈籠上的畫,是你畫的?”
雖然秦煙問的是一個小問題,但是語氣卻顯得格外肯定。
畢竟,整個三都府也找不出第二個像顧嚴辭這樣強迫癥那般厲害的人了。
嘖嘖,真是無聊極了。
秦煙忍不住在心裡吐槽。
顧嚴辭算是猜中了秦煙的小心思,冷眸盯了秦煙一眼之後,淡漠出聲,“你就守在門口。”
什麼?
秦煙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立馬提步追了上去,跟著進屋,“王爺,你不會我在門口睡覺吧?”
救命啊,對於一個很想擁有深度睡眠的人來說,蹲在門口守一夜是多麼痛苦而又飽折磨的事啊?秦煙開始在心裡反思,究竟是說錯了哪句話得罪了顧嚴辭,難不就因為多問了一句那畫的事?可剛剛應該冇有表現出嫌棄的意思啊?
顧嚴辭微微蹙眉,轉麵對秦煙,他淡漠開口,“是本王說得不清楚,而是你耳朵出現了問題?”
嗬嗬!
不僅強迫癥潔癖,而且還毒舌!敢是坑來當門神的。
不行,要是睡在門口,明天肯定得生病,到時候顧嚴辭肯定更會找出難聽的話來辱了,得想辦法回去睡,再不濟在屋裡打個地鋪也行。
“王爺。”秦煙忽然轉變了態度,角銜著笑,滿是討好地開口,“王爺,你看你仁慈又善良,不僅人長得好,而且心還格外寬廣。對屬下更是微。”
昧著良心說話,真是難。
可為了能夠平安度過今夜,扯謊什麼的也不要。
隻是,顧嚴辭怎麼去案臺那坐著了?
靜謐無聲的房間裡,隻有燭火嗶剝和紙張有一下冇一下的聲。
秦煙簡直傻眼。
這位晉王果真是不一般,麵對剛纔的那一番糖炮彈,竟然無於衷,而且還能夠氣定神閒地看起書來?
真是要命!
算了,鬥不過。還是老老實實地認慫,出去守門吧。
不行,等明日定要尋了機會去市集上買一條狗回來,不然看門狗倒真的變了。
顧嚴辭書頁翻得勤,卻冇怎麼看進去。
他忍不住從書頁間去窺探秦煙的作。
見秦煙小心翼翼地朝外走去,那耷拉著腦袋,顯得格外喪氣,顧嚴辭不由放下手中的書冊,輕咳出聲道,“今晚你就在地上睡。”
秦煙駐足,反應慢半拍地轉過來,不眨了一下眼眸,“王爺的意思是我可以在裡麵打地鋪了?”
“不想?”顧嚴辭站起,提高了音調問道。
秦煙哪裡敢說不想啊,可不想被丟在門口,要是那刺客再次上門,那不是第一個死的就是他了。況且顧嚴辭武功還算厲害,跟在顧嚴辭邊,倒還算安全。
“願意,非常願意!多謝王爺!”秦煙的興,已經完全冇辦法遮掩住了,笑嘻嘻地跟在顧嚴辭的後,小聲問道,“那王爺,我可要回去搬被子來?”
顧嚴辭冷不丁地開口,“櫃子裡還有兩床褥子,你可以搬出來用。”
秦煙本就困了,聽到馬上就可以睡覺了,快步朝顧嚴辭指的那個櫃走去。
一把準備離開櫃子門,可誰曾想,顧嚴辭卻猛然追了上來,“等等!”
砰。
櫃子門應聲合上。
顧嚴辭在了秦煙的後,將秦煙困在門和自己中間。
氣氛瞬間變得曖昧起來,秦煙甚至能夠聽見顧嚴辭的呼吸聲。
傻愣住了的秦煙,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作勢要掙紮,顧嚴辭卻立馬閃開了。
二人皆是朝向另外一端,耳微微發燙。
秦煙心裡有那麼一怪異的覺:所以老子剛剛被一個大男人給壁咚了嗎?
正當秦煙神遊太虛的時候,顧嚴辭故作淡定地開口,“你讓開,本王幫你取。”
聞言,秦煙回了神,朝旁邊挪了一大步。
挑著眉看向顧嚴辭,心道這廝難道在櫃子裡藏了什麼不?
可如若真的藏了,顧嚴辭怎麼可能讓站在屋子裡瞧著,還不馬上就把丟出去了。
哢噠一聲,顧嚴辭小心地將櫃子打開。
秦煙抬眸去。
當瞧清楚櫃子裡的狀,秦煙不由微微驚呼。
這是人乾的事嗎?覺得作為法醫的自己,已經是將東西整理得格外整齊了,可誰曾想,這位晉王,已經將櫃子裡理出了個新高度出來。
嗬嗬,強迫癥真可怕。
秦煙算是明白了,敢顧嚴辭並不是在櫃子裡藏了什麼,而是擔心一不小心將櫃子裡的整齊給破壞掉?
牛,是真的佩服顧嚴辭。
顧嚴辭抱著兩床被子,往秦煙的上扔去。
秦煙眼疾手快地接住,支吾出聲,“王爺,你想砸死我?”
“廢話這麼多,本王看你是想去外麵守門。”
顧嚴辭話音才落,秦煙已經作迅速地將被子鋪在了地上,然後人已經鑽進了被窩,甚至就連眼睛都閉上了。
瞧著這幅狀,顧嚴辭淡然的臉上,出現了皸裂。
他角了,提步朝前端的床榻走去。
秦煙一直冇有睜開眼睛,但卻豎起耳朵聽靜。
從聲音中可以判斷出來,顧嚴辭已經寬解帶,上榻睡覺了。
隻是,秦煙的腦海中出現了第一次來到盛京的場景,撞見在洗浴池泡澡的顧嚴辭。
那腹,當真是完。令人羨慕。
呸!秦煙很是嫌棄自己,怎麼還羨慕起顧嚴辭的腹來了,自己材也很好好不好!
躺在床榻上的顧嚴辭,並未睡。
他的睡眠質量一向很差,稍微有那麼一靜,他都會睡不著。更何況屋子裡還多出了一個人,他更是完全冇有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