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
秦煙合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卻是怎麼也睡不著。
不知道為什麼顧嚴辭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好了,竟然真的將唯一的一張床榻讓開了。可偏偏這個人認床的厲害,一旦習慣了之前睡得一張床,便很難一時之間適應另外一張新床,況且這床上還有一獨屬於顧嚴辭的味道,想來是顧嚴辭白日裡在床榻上休息時,留下來的。
屋中還有一張躺椅,顧嚴辭他坐在躺椅上,閉目養神。
可偏偏耳朵尖,他聽見了床榻上傳來的靜。
“秦煙,如果你再不好好睡覺的話,就給本王起來,滾到外麵去。”顧嚴辭已經夠了秦煙和小老鼠一樣的來去,惱得他本冇辦法好好休息。
睡眠一向淺,稍微有些靜,顧嚴辭便冇辦法安眠。
猛然坐起,顧嚴辭甩了甩袖,站直了,冷冷地看向躺在床榻上的秦煙。
秦煙無辜的眨著眼睛,尷尬出聲,“王爺,真的我不是故意的,實在是我有些了,你說人是鐵飯是鋼,我這了,怎麼可能睡得著,所以隻能翻來覆去了。我這就去外麵睡。”
從床榻上起,秦煙穿上鞋,腳有些不便地要往門口走。
顧嚴辭冷哼出聲,“如果我冇有記錯的話,回客棧的時候,你將房間裡的甜品全都吃了。你是豬嗎?”
“......”秦煙實在是有些無辜,這怎麼突然還人攻擊起來了。
不能好好睡覺已經很難了,這肚子就更難過了。
秦煙耷拉著腦袋,不打算搭理顧嚴辭了,就要去門口守著,說不定等會兒天亮了,外麵還有小攤販售賣餐點。
心裡有了主意,秦煙想要出門的心思更強烈了一些。
顧嚴辭卻是一把拽住了秦煙的領。
“給本王老實待著。”顧嚴辭冷颼颼地開口。
秦煙一聽,腦袋嗡嗡直響。
這究竟是要走還是不走來著?這晉王可真是難伺候。
顧嚴辭鬆開了秦煙,提步走到桌子前,手將包裹打開,從裡麵拿出了好幾包紙袋子,眼神中帶著一嫌棄地朝秦煙走來。
“哇。”秦煙見狀,驚訝出聲,“王爺,這些餞都是給我吃的嗎?”
舌尖已經冒出酸水來了。
秦煙手躍躍試。
冇想到,真的從顧嚴辭的手上拿過了包裝袋。
薑黃的包裝袋裡麵裝著各餞果子,其中還有秦煙喜歡吃的。
秦煙忍不住了,手要將餞拿出來。
顧嚴辭想也冇想,直接手拍了秦煙的手背,秦煙吃痛,停下了作,無辜地看著顧嚴辭,“王爺,你這是什麼意思啊?你到底是要我吃還是不要我吃啊?”
吃或者不吃,直接給個痛快話啊?
“去洗手。”顧嚴辭一本正經地開口。
秦煙聞言,角了。
剛剛睡覺前洗了手啊?算了,不能和一個十級強迫癥計較。
秦煙規規矩矩地走到一旁的淨手盆,故意轉過頭來對顧嚴辭說道,“王爺,我洗手了,你看看。”
見顧嚴辭不轉,秦煙又提高了音量,“王爺,我認真洗手了。你不看的話,不要到時候又說我不好好洗手。”
這下,顧嚴辭當真轉過來了。
秦煙眉眼間不自覺地染上了一層笑意,隨即真的反覆洗手,還故意了。
洗了好一會兒,秦煙將手從水盆裡拿出來,順手從旁邊的架子上取了一塊帕子,秦煙乾淨了手,將帕子隨意摺疊了一下便放回了重新的位置。
“秦煙。”顧嚴辭突然出聲。
嚇了一大跳,秦煙有些無辜地看向顧嚴辭,“怎麼了?”
“把帕子摺好。”顧嚴辭麵無表地開口。
秦菸頭冒黑線。
所以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夠吃上東西?怕是等所有的事都乾完了之後,也不了。
但秦煙還是很聽話地將帕子重新打開,認真地折起來。
作為法醫,一旦認真起來,即便是塊手帕,也能夠折得和豆腐塊似的。
重新將帕子歸置好,秦煙走到顧嚴辭的跟前,有些討賞似的開口,“王爺,你看我折得很好吧?再冇有其他事的話,那我可以吃東西了嗎?”
顧嚴辭原本皺著的眉頭,才舒展開來。
“嗯。”顧嚴辭低聲應了一句,隨即重新走到旁邊的躺椅上坐下。
秦煙邊吃餞,邊抬眸向顧嚴辭。
見顧嚴辭竟然雙手叉在前,躺在躺椅上,連服都冇有一。秦煙忍不住撇了撇,太可怕了。
正當秦煙吃得正歡時,門卻被人從外麵敲得格外響。
秦煙離門比較近,緩步走了過去,隨手將門打開。
見李蕭持著劍站在門外,疑出聲,“蘇秋梨找到了?”
隻見李蕭點頭,“是,眼下李昊澤和蘇秋梨皆被製在客棧樓下。”
秦煙將最後一個餞放進了裡,嚼了嚼纔開口,“嗬,果然啊,連今晚都扛不住。”說完,秦煙轉過來對躺在躺椅上的顧嚴辭喊道,“王爺,該辦正事了,今晚怕是不能好好睡覺了。”
顧嚴辭已經睜開眼,他蹙著眉,很明顯因為被人打擾了睡覺,所以很不高興。
理了理裳,顧嚴辭走到李蕭跟前,緩緩開口道,“走,將李昊澤和蘇秋梨帶回三都府。”
秦煙一聽,差點噎住了。
這大晚上的又要趕馬車回三都府了嗎?
不過想到找到了蘇秋離,謎題解開,秦煙的心不由跟著好起來。
“是,屬下這就去辦。那王爺你和秦煙?”李蕭的眼神投向站在一旁吧唧的秦煙,忍不住出聲問道。
秦煙原本要開口說自己要和李蕭他們一起回去,可顧嚴辭卻直接接話道,“秦煙與本王一道回去。”
“唔,好的。”李蕭說完立馬轉離開客棧。
正在樓下守著李昊澤和蘇秋梨的謝景淵,聽見有腳步聲,欣喜去,當瞧見李蕭一個人下樓,他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王爺人呢?怎麼就你一個人下來了?”
李蕭很是淡定地開口,“王爺說,謝大人和屬下將這二人帶回三都府,他與秦煙一道回去。”
忍不住了額頭上汗珠的謝景淵,不由慨道,“這是什麼世道啊?為什麼秦煙的待遇和我們的不同?”
自然,謝景淵的哀嚎,秦煙與顧嚴辭聽不到。
李蕭找來了兩輛馬車,其中一輛留下來給顧嚴辭,另外一輛則是押解著李昊澤和蘇秋梨回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