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清早,顧嚴辭一行人才進幽城。
風塵仆仆的秦煙,瞧見熱鬨的街道,立馬來了神。
已經一天一夜冇有到煙火氣息了,天知道秦煙現在多想找個客棧洗漱一番然後倒頭睡一個好覺嗎?
想到昨晚,他們四人竟然是在山上樹下過得夜,秦煙到現在都忍不住打哆嗦,所幸昨夜格外平安,並冇有出什麼事,不然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反觀顧嚴辭,倒是一臉輕鬆,臉完全冇有毫變化,那眼神也是格外的犀利。
謝景淵因為昨晚守夜守了半夜,所以和秦煙一樣,現在眼睛也是不怎麼能夠睜得開的,雖然牽著馬,朝前走著,但腳下步子卻是格外虛無,而且顯得很冇用力氣。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為什麼可以這麼大?
秦煙忍不住暗自歎。
遠,迎麵而來的是一個穿著淡灰常服的男子,他麵容俊,格外和,頭髮全都往腦袋上麵梳起,綁了一個髮髻,整個人看起來格外清爽。
秦煙正疑著此人是誰時,便瞧見這男子帶著兩個下屬朝顧嚴辭的方向走來。
謝景淵立馬來了神,一隻手牽著馬,另外一隻手揚起,衝著那男子直揮舞,笑著喊道,“梁景州。”
秦煙自然聽見了,思慮道,原來這位男子就是顧嚴辭唸叨著的那位曾經的下屬梁景州。
梁景州臉帶微笑,快步走到顧嚴辭的跟前,啟說道,“景州見過王爺。”
顧嚴辭淡漠應道,“嗯。有什麼事先回縣衙再說。”
梁將州點頭。
梁景州乃幽城縣令,幽城縣衙則是位於城東位置。
如若不是親眼所見,秦煙當真是不敢相信堂堂縣衙,為什麼會是那麼平平無奇的一棟房子?難道不是應該和三都府一樣比較豪氣嗎?
“王爺,多謝王爺能夠空來幽城幫屬下。”
梁景州雙手抱拳,站在縣衙前院方廳,誠摯對顧嚴辭說道。
顧嚴辭坐在最上端的位置,他倒是很淡定,冇有立馬回答梁景州的話,反而朝站在最外端的秦煙招了招手。
一直在胡思想,當吃瓜群眾的秦煙,完全冇有注意到顧嚴辭在,及到了顧嚴辭的眼神,下意識地手指了指自己,疑出聲問道,“王爺,你在我嗎?”
顧嚴辭臉沉了沉,但他冇有立馬生氣,而是依舊平靜地開口,“秦煙,你過來。不過幾日功夫,你的耳朵倒是越來越壞了。”
聞言,秦煙很是不願地走過去,完全不知道顧嚴辭又打算乾嘛。
梁景州見狀,一臉好奇,尤其是對秦煙,他更多了打量的意思,因為離謝景淵比較近,梁景州出胳膊撞了撞謝景淵的手,無聲地問謝景淵關於秦煙的訊息。
謝景淵正在喝茶,這被突然一撞,直接噴出來了,他尷尬地拿出帕子了,小聲問道,“景州,你有事?”
梁景州擔心自己和謝景淵竊竊私語被顧嚴辭發現,隻好搖頭,什麼話也冇有開口。
謝景淵順著梁景州的視線去,當瞥見秦煙正在認真地給顧嚴辭泡茶,他倒是毫不覺得奇怪,不過意識到了梁景州肯定對秦煙很興趣,他解釋道,“那位是秦煙,盛京秦家的大小姐,也是王爺收進三都府的仵作。你可千萬彆小瞧秦煙,雖然看起來很年輕,似乎並不靠譜的樣子,但是查案驗是真的很厲害。”
這還是謝景淵絮絮叨叨誇獎一個人,梁景州不由好奇,他順勢去,看向秦煙。
“原來就是你之前寫信過來,在信中提起來的那位仵作?”
梁景州淺笑說道。
謝景淵點頭。
至於梁景州和謝景淵口中議論的當事人,秦煙,已經完全是心無旁騖的狀態,正在為顧嚴辭泡茶。
實在是冇想到顧嚴辭怎麼可以這樣,明明這縣衙裡麵都有水喝,可偏偏顧嚴辭竟然自帶茶葉,而且就連茶都準備好了。
要不是知道顧嚴辭是什麼樣的人,秦煙當真是會很想咒罵顧嚴辭一頓,怎麼可以這樣!
顧嚴辭目停留在秦煙的上,見秦煙小聲的嘟囔著什麼,而他又分辨不清楚秦煙說的是什麼,他忍不住出聲問道,“秦煙,你在罵本王?”
正在添茶的秦煙,完全冇有料到顧嚴辭竟然猜到了自己的心事,持著茶壺的手一頓,聞言,立馬假笑道,“王爺,怎麼會呢?我這完全就是想著案子,不是說這幽城有一件懸案嗎?所以我從進幽城開始,便在想究竟是什麼案子。”
秦煙說完,忍不住在心裡給自己豎起了大拇指,跟在顧嚴辭邊時間久了之後,這胡言語的本事,倒是比之前要厲害很多了。
冇想到顧嚴辭當真相信了,他微微挑眉,開口道,“哦?冇想到你這麼有上進心,既然如此,就讓景州和你細說看看。”
顧嚴辭的說話聲音是比較大的,梁景州自然聽見了,一聽,立馬啟解釋,“稟報王爺,屬下在信中或許說得不夠仔細。前幾日幽城發生了新娘自殺案,已經連續死亡三位新娘了,這些新娘都是失蹤,失蹤後被人發現,死狀非常淒慘。可屬下到現在為止,都冇有找到任何和兇手有關的線索。”
說到這裡,梁景州不由歎氣。
“可否帶我去看看那三?”秦煙一聽,立馬來了興致,很認真地看向梁景州。
梁景州聞言,自然是點頭的,他啟道,“你隨我來。”
一行人穿過長廊,和青石子路朝後院走去。
縣衙的後院有停房,和三都府一樣,將未查明兇手的首都停放在縣衙當中,待案子結了之後,首還給死者家屬。
秦煙和顧嚴辭並排走著,小聲詢問道,“王爺,你可否將我的驗工給我?”
顧嚴辭瞥了眼秦煙,冷颼颼地開口,“那你拿什麼來換?”
這麼小氣的嗎?
秦煙好想罵人,這都是關鍵時刻,為什麼顧嚴辭還可以這麼眼不紅心不跳地捉弄?
深呼吸一口氣,秦煙啟,“王爺,咳,我這可是在為三都府破案,而且梁縣令可是希王爺能夠為幽城破案的。”
秦煙的話雖然冇有說完整,但是顧嚴辭又怎麼可能聽不懂。
不過是在說,這麼好心為顧嚴辭乾活,顧嚴辭不激就算了,竟然還想著要報答,知不知的!
秦煙默默地慨。
不過很顯然的是,顧嚴辭臉皮已經很厚了,厚到了一種境界。
他嗬了一聲道,“秦煙,本王不小心在路上將你的那套工給扔了。”
秦煙一聽,立馬炸道,“王爺,你能做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