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正在大堂吃東西的顧客們,聽見聲響,都抬頭看過來,尤其是其中一群正在嗑瓜子,穿著黑玄服的漢子們,眼神直盯著顧嚴辭。
一向乾淨的顧嚴辭,瞧見大堂很多東西擺放的位置不對,很明顯的頭已經痛起來了。
謝景淵最先發現顧嚴辭的不對勁,立馬出聲道,“老闆,先帶我們去住的房間。”
說完,謝景淵將秦煙一把拽到了顧嚴辭的邊,小聲代道,“好好照顧爺。”
聞言,秦煙咬牙,除了點頭還能做什麼?所以隻好手攙扶著顧嚴辭,假笑道,“爺,屬下攙扶著你。”
房間是正對麵兩間,裡麵佈置還算乾淨,但顧嚴辭還是皺著眉,沉著臉,將房間裡的東西重新擺放了一遍,甚至還要求秦煙打水來將桌椅甚至連床榻都拭了一遍。
秦煙累得頭都冒汗了。
雙手叉腰,咬牙道,“爺,不知道現在你可還滿意啊?”
秦煙肚子得都快咕咕了,現在算是明白為什麼謝景淵那麼快就將推給顧嚴辭了,這分明就是故意的!
顧嚴辭已經洗漱好了,他半躺在床榻上,啟道,“嗯,你先和景淵他們吃點東西,我不,不用管我。”
說完,顧嚴辭竟是直接躺下了,甚至連眼睛都闔上了。
秦煙見狀,不由暗道,難道王爺生病了嗎?
不過還是輕聲慢步,離開了房間,關門的聲音可謂是格外小,就怕吵到顧嚴辭。
想著顧嚴辭肯定是因為白天坐馬車太累了,所以纔會這麼困。
站在二樓過道上,秦煙瞧見謝景淵和陸懷安竟然已經在大堂大快朵頤起來,更是得直流口水,立馬快步走了下去,與謝景淵坐在對麵。
“爺怎麼樣?”謝景淵啟問道。
秦煙拿著筷子便吃了幾口菜,點頭道,“爺他說累了,先睡了。還說不,不用管他。”
“肯定是頭痛又犯了。每次他見到一些不如他意的東西都會這樣,唉,這麼多年了,一點好轉冇有,反而更嚴重了。”謝景淵是對著秦煙說的。
嗯?
秦煙後知後覺,所以顧嚴辭是強迫癥發作了?也對,嚴重的強迫癥,的確是會帶來上的不舒服,而顧嚴辭的表現則是頭痛。從一開始認識顧嚴辭的時候,顧嚴辭似乎便是這樣。
倒是忽略了這一點。
想到顧嚴辭一個人可憐躺在床上頭疼的樣子,秦煙一時覺得自己裡的不香了。
要不要拿點東西上去給顧嚴辭吃?要不煮點麵吧?
“老闆,我可以借用一下你的廚房嗎?我可以給錢,就是我想自己煮碗麪。”秦煙忽然出聲對店老闆說道。
店老闆一聽到有錢,哪裡還會不同意,立馬點頭,“可以,當然可以。這位公子,你請便。”
謝景淵聞言,立馬接話道,“秦煙,能不能有我的份?”
秦煙看了眼謝景淵,輕咳道,“你應該吃飽了,而且桌子上那麼多食,你可不能浪費。”
一聽,謝景淵頓時喪氣,又是錯過了食的日子。
半個時辰,秦煙端著香噴噴的麪條,上了二樓進了房間。
但顧嚴辭仍舊是躺在那的,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有冇有睡著。
秦煙小聲問道,“王爺,你了嗎?我給你煮了麵,要不吃一點吧?我聽謝景淵說你肯定是頭痛了,頭痛的人,吃點東西,心就會好點。”
冇有人搭理。
秦煙有那麼一的尷尬。
所以顧嚴辭是睡著了嗎?
要不還是將麵端出去自己吃了吧?或者看看謝景淵要不要吃的?
說完,秦煙端著麵,轉便又準備離開。
“你的誠意呢?”顧嚴辭冷颼颼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秦煙愣了愣,立馬轉過來,見顧嚴辭已經坐起,而且朝走來了,角揚起,“王爺,你看我這不是怕吵到你睡覺嗎?”
將麵放在桌子上,秦煙站在一旁,瞧著顧嚴辭走過來在凳子上坐下。
“王爺,我給你做了蛋麪,因為知道你的口味比較淡,所以我就冇有放辣椒。你可以嚐嚐,看看味道是不是和你之前吃的不一樣?”秦煙盯著顧嚴辭,很是期待地出聲。
雖然很喜歡做食,但是更希自己做的吃的能夠被人肯定。
顧嚴辭吃了一口。
味道的確很好。
原本冇什麼食慾,眼下倒是真的了。
“怎麼樣?”秦煙又出聲問道。
顧嚴辭應了一句,“還可以吧。”
秦煙原本閃亮的眼眸,一瞬間沉了下去。用心做的,竟然隻能是還可以嗎?難道不是應該誇讚很好吃嗎?
低頭吃麪的顧嚴辭,見秦煙不說話了,便抬頭看了眼秦煙,他無聲歎氣道,“很好吃。”
聞言,秦煙原本垮起來的臉,立馬浮現了笑意,心分明變好了。
“嘿嘿,王爺,食真的可以讓人心變好,不信的話,你可以吃完一下。”
顧嚴辭啟道,“你可彆忘記了,等回了盛京,得每天給我做飯。”
“王爺,加薪水嗎?”秦煙忍不住出聲問道。
顧嚴辭看了眼秦煙,很淡定地開口,“你可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從秦家帶出來了很多銀兩。”
噗。秦煙還真以為自己將小包裹藏得很好,冇想到竟然被顧嚴辭發現了。
“咳,那是我娘在世的時候給我留下的產,這和王爺你付不付薪水完全冇有關係好不好?”秦煙嘟囔道。
顧嚴辭歎氣道,“所以你到底是想我將麵吃完,還是不吃完呢?”
聞言,秦煙立馬尷尬地吐了吐舌。
很快,顧嚴辭便將麵吃完了,他倒是真的覺得頭痛舒服了一些。
“王爺,這碗麪可是花了五兩銀子。”秦煙眨著眼睛,出聲道。
顧嚴辭聞言,立馬接話道,“所以我剛剛吃得不是麵,是金子嗎?”
“咳,不管,反正你都已經吃完了,你就要付錢給我的。”秦煙出手來,一副要賬的架勢。
顧嚴辭忍不住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