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溫暖如春，外面卻是一片清寒，好似不知不覺，天氣就這樣變冷了。

司明才走到外面，就有穿著制服的年輕小哥走上來：“先生，陳先生說您喝酒了，讓我送你回家。”

司明聽著不由得笑了笑，把鑰匙丟給了他，自己上了車後座。

這會兒打電話給陳青他肯定是不會接的，司明便給他發了條信息：“謝謝。”

陳青倒是回他了，一個字：“滾！”

司明握著就又笑，往後靠在座位上著窗外面，過了好一會纔回撥了一個電話。

這一次，卻沒有接。

司明抿了脣，眼神變得有些冷，他實在沒有想到，都這個時候了，林晞還有膽子跟他賭氣。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心裡會覺得有些不安。

於是又打了一個，還是沒有接。

想了想，他便給自己助手打電話：“查一查，林晞在哪，在幹什麼。”

司明行到自己公寓樓下的時候，助手給他打了過來。

對方還未開口，他便說：“不用了。”

確實是不用了，因爲他已經看見了。

林晞就趴坐在樓下的石凳上，天氣那樣寒涼，卻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單，後背的肩胛骨高高聳起，讓看起來那樣瘦削單薄。

司明皺了皺眉，還未走近就聞到了一濃烈的酒味。繞到石凳的另一頭，見果然是醉得狠了，整個人都無知無覺的。

他沒有打算管，看了兩眼後，就踅上了樓。

酒的威力這時候在他裡發作了，一陣一陣的從背後傳來，麻麻像是在啃他的骨。司明找出一板治過敏的藥，準備吃藥的時候才發現水沒了，他也懶得燒，便打算去冰箱裡找罐牛出來送藥，誰知一開冰箱門就看到了前些日子買的菜，塞得滿滿的。

保存得好，都幾日了，自外表看，竟也還新鮮著。

怒氣來得那樣突然，他忍不住將那些菜一腦揪出來全扔進了垃圾桶，然後又一腳把它們給踹翻了。

他吃了藥，進房裡洗澡、睡覺，躺在牀上翻來覆去卻怎麼也睡不著，拿著本書舉了半天，發現竟然一個字都沒能讀進去，看電視，電視也是乏善可陳。

起來去上廁所的時候，司明無意間在窗邊看了一眼，底下的花壇裡，仍可見一個小小的影子。

放任在那裡睡一晚，會不會凍死？

一定會凍死的吧？

死了也好，至他的世界裡就再也不會出現一個了。

想是這樣想，他還是控制不住地再次走下樓，把抱了上去。

就算知道這是苦計，但是，他還是會忍不住。

曾經在他酒過敏差點休克致死的時候救了他，他便也救一回，所以，他只是在還該還的義罷了。

把丟在一邊，拿被子裹了，司明躺在另一側打量著。這會兒，臉上的口罩也去掉了，洗淨鉛華，他看到了臉上的傷，頰邊還有淺淺的指甲印，脣上的疤更像是一個不能去除的暗痕，在櫻花一樣的脣瓣上。

司明忍不住手了，約是力道有些重，輕輕地瑟了下。

他收回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也睡過去了。迷迷糊糊做了一個夢，模糊中只知道是個聚會上，好多同學朋友都在，林晞拉著他的手和他說：“司明，明天我就不去送你啦。”

他問：“爲什麼？”

說：“因爲我不想跟你說‘再見’。再見，再也不見，所以司明，我們永遠都不要跟對方說‘再見’。”

他本來想取笑的，聞言卻只是低頭吻住了。

的臉又甜又，脣瓣就像塗了一層，甘冽而清新的氣息，引著他不停地深，糾纏。用的力道有些大了，雪雪呼痛，不滿地偏了偏頭，他立刻暴地捉住的臉，脣齒再度纏。

外面下著雨，淅淅瀝瀝地敲在樹葉上，同學們的說笑聲都漸漸去，他只聽得到細的，銷魂又蝕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