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節的前一天，放在臨時倉庫的藥品全部被運走。

此後，就不需要再天天往這邊來守著了。

自從那天在家的團拜會上被辱之後，鄧懷民就很過來找了，但是，他對這邊的消息卻也不是不靈通。

林晞和他說：“謝謝你啦。那個倉庫如果你不用就還給我留著。”

鄧懷民就問：“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嗯。”林晞想了想，笑，“走一步看一步啊。”

沒有問鄧懷民別的事，不管他當初是爲什麼來買這個廠子，來自誰的授意，都已經是屬於過去式了。

又請鄧懷民吃了一餐飯，然後纔回去。

明天小年節，和司明勢必是不能在一起的，所以今天晚上，就是他們的小年了。

兩個人，林晞也做了一桌的菜，每一樣的量都不多，反正都是嚐個味道而已。

司明回來看到了就笑：“你做這麼多菜，是打算把我們倆都培養大胃王麼？”

也笑，說：“不是啊。我就想你以後不管吃到哪一樣菜，都能夠想到我。”

司明就深深地看了一眼：“怎麼這話我聽著就有些不對勁呢？”

“嗯，當然不對勁。”撅了撅，看起來有些不高興，“過年有大半個月呢，我都看不到你。”

“原來是爲了這個啊。”他笑，手攬住，安說，“半個月。很快的。”

是個不太喜歡分別的人，以前也是，所以司明倒也沒起疑。

兩人膩在一起提前吃了小年夜的飯，第二天。林晞就收拾了點東西搬回去了。

自那晚母抱頭哭過以後，林母看起來像是真的看開了，一切都隨去，半點事也不過問。

林晞要給家用也不要，只說：“我還存了點零花錢，暫時夠用了。”怕多想，又說，“你自己也是要用錢的時候，能攢著就攢著吧。”

關係總算是破冰了。

外面天寒地凍，林晞無事做，就膩在家裡陪著小林博玩，還跟著林母學織，臘月二十七的時候，家裡來了個客人。

居然是已經好些天沒消息了的。

他整個人包得嚴嚴實實的。還提了個大箱子，像是要到哪裡去長住的模樣。

林晞抵著門沒讓他進來，問他：“您這是？”

他呵著手說：“冷死了冷死了，先讓我進來呀。”還探頭衝著屋裡面打招呼，“阿姨，，小博博，我來啦！”

林晞沒攔住，讓他個個都讓他喊到了。

林母便從廚房裡出來，小林博也拎著個玩小猴邁著小短迎出來。

林母說：“呀，是小葉啊。”也看到了他手上的東西，驚訝地問，“你這是？”

“呵。”他笑了笑，“我從別地兒回來，進不去家啦。要過年了，外面吃個飯也不方便。就想著能不能來您家蹭餐飯呢。”

林母熱的很，當即說：“行啊，進來吧進來吧。”就把林晞給拎開了。

朝扮鬼臉，笑得特得意。

林晞就在後面拍了拍他的頭。

屋裡頭還是蠻暖和的，葉彥了服，出裡面白的休閒裝，也不嫌，就那樣抱起小林博轉圈圈，一大一小兩個孩子，樂得笑呵呵的。

林晞雙手抱站在邊上看著他，等他們終於玩累了，趁著林母不在，就問他：“說說吧，這玩的是哪一齣呢。”

“離家出走啊。”

林晞纔不信。

不好，心臟的問題，所以不能太勞累，緒起伏也不能太大，就他那他家裡人能允許他離家出走也就怪了。

拿出：“你不說，那我就給他打個電話……”

趕撲上來，捉住了的手。

林晞掙開，退後了一點點。

負氣說：“好吧，告訴你就告訴你。我是才從國外回來，沒回去，就直接上你這來啦。”

“！”

他打斷，很是委屈：“我想你了，也不行嗎？”

林晞無語。

因爲的意外到來，林母就又特意多做了兩個菜，因而那天的晚飯就比往日遲了一點點。

吃過飯以後，天已黑了，林晞拎起的箱子：“走吧，我帶你找個住的地方去。”

林家是住不下的，沒有正大明賴下來的藉口，只好乖乖地跟林母他們打聲招呼，然後和林晞一起下了樓。

林晞自然不是真要找地方給他住，過年了，車也不好打，就開出了自己的小貨車：“走吧，我送你回去。”

猶豫了一下，看態度堅決，還是上了車。

林晞沒有問他要去哪裡，直接拉著他往宅的別墅區去。

看出來了，就說：“我不回那裡，我回我自己那兒去。”

“你有多天沒在了？”很好脾氣地勸他，“那兒冷，聽話，回家裡去吧。”

仍然是把他當孩子哄的語氣，乜斜了一眼：“你會這樣跟他說話嗎？”

林晞不答，只笑了笑。

說：“你知道他做了什麼麼？”語氣特別悲憤，“他直接讓人把我押出了國！要我陪爺爺，那還是他爸媽呢，怎麼他就不去陪？還不怕我把你搶走麼。”

林晞看他這樣，想笑，到底忍住了，只說：“他不是忙麼？”

“哼！”撇開了臉。

林晞就問他：“那你這時候回來，你爺爺都知道的吧？”

“當然。你當我真是那種不曉得輕重的人啊？他們年紀那麼大了，萬一給嚇出個好歹，我也負不起責不是。我就是……還不想回家，所以纔去找的你，沒想到你比他更壞。林晞，他就有那麼好？”

這個問題，林晞真是沒法答，只好乾笑說：“，別讓我爲難。”

說：“那你也別讓我爲難呀，他都不能娶你的，你們兩個在一起註定沒有結果，看著我喜歡的人這麼一頭栽進去，我也很爲難的呀。”

林晞便笑：“那也沒有人規定說，兩人談就一定要結婚的呀。”

“所以，”過來，幽幽地問“你也只是玩玩而已，對麼？”

林晞一腳踩空，忙又踩回去，車子急剎停在了路邊。

“你張了。”很篤定地說。

林晞真是無語了，遇到個學習微表的人，真的是……力山大。

“所以你真的只是玩玩他而已。”

轉過，看著他很認真地說：“不是。”

“但你沒有想過要嫁給他。”

“，結婚並不是兩人相要求的最終結果。”

“那你求的是什麼？”

林晞沒有說話，也沒有再追問，他偱著的視線向外面，這才發現，原來他們已經到了宅的別墅區外了。

而就在別墅區的大門口，有一輛車駛了出來，就停在他們的對面。

車裡下來一個人，攔住了從門口跑出來的孩子。

司明和彤。土呆以。

兩人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彤的緒看起來有些激，司明倒是平靜的，說到後來，彤就哭著撲到了司明懷裡。

了過來。

林晞也收回了視線：“等下你就進去吧，我也只能送你到這裡了。”很平靜地說。

“你不生氣。”看起來比還難過，“看到他跟別的人糾纏，林晞，你一點也不生氣嗎？”

林晞沒說話，不想驚到對面的人，直接關了車燈，熄了火。

這一片並不屬於繁華區，如此一來，車箱裡一下就陷了一片暗沉，的面容，都在了黑暗背後。

外面的兩人的糾纏並沒有持續多久，沒一會，司明就將彤帶上車了。

車子重新駛回了別墅區。

林晞著空空的街道，說：“，下去吧，給他們打個電話，讓他們來接你。”

居然不太敢再，只是說：“我再陪陪你。”

林晞就笑了一下。

說：“，謝謝你，但是我不難過。”聲音很和，“如果遇到他，也不要說我來過。”

張了張，可是一向什麼都問得出來的他，這會兒，卻不知道爲什麼，不敢再問下去了。

林晞跳下車，幫他把箱子搬下去，督促他：“打電話吧。”

看著他打了電話，然後估著時間差不多了，林晞才又重新上了車：“我走了。”

追著的車子喊了一聲：“對不起。”

車箱裡，回過頭來，面上笑容雖淡，卻仍給他燦爛的覺。

說：“沒關係。”

就知道，或許是看出來了。

看出他是有意讓來這裡，也許並不是想讓看到這一出，但至，也是別的，並不太願意看到的東西。

是個很聰明的人，那樣明慧而通，忽然有些不忍心起來。

“在看什麼？”最後來接他的，居然還是司明。

他把車子停在他邊，見他呆呆地著來路，就有些奇怪地問。

轉過來：“小叔叔。”

他“嗯”了一聲，對他是要在這時候跑回來的行爲，居然也沒有多生氣，只是說：“上來吧，外面冷。”

就笑了一下。

他下車幫他把箱子搬上後備箱，姿勢很輕描淡寫，跟林晞的費力相比，他看起來，是真正雲淡風輕的那一個。

上車後就說：“小叔叔，我剛剛看到你了，你和那個彤。”然後他就問他，“你是真的嗎？林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