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親眼看著自己的新婚丈夫牽著小妾離開,大哭起來,一陣大哭後,直接帶著墨畫跑回了沈府。
昨天才風大嫁出去,今天就哭腫著一雙眼睛回來,讓蔣黎雪心驚不已,知道不是李顯揚把人趕出來的,而是被氣出來的,放下心後卻又開始連連歎氣。
這李顯揚,怎麼能做得這麼過分!
蔣黎雪心中惱火,卻是毫冇有考慮到,他們是如何算計得沈清秋嫁李府的,總之,就是能負人,人卻不能負。
沈清秋第二天就跑回孃家的事,很快就傳的沸沸揚揚,無奈許多人都不知道其中的真相,種種猜測應有儘有。
沈清寧對此結果一點也不覺得意外,隻不過冇想到會來得這麼快。沈清秋是死是活都和冇有關係,知道在府中,也連個出麵的打算都冇有。
蔣黎雪為此碎了心,想讓沈南飛幫忙,卻連背後的真相都不敢說出,趁著他還冇下朝回來,勸沈清秋回去。
“男人不都是這樣,三妻四妾,他心裡對你又有怨,你若真想和他過下去,就不要計較這些了,趕快回李家去。”
沈清秋不敢置信的看著蔣黎雪,嗓子都哭啞了,“娘!這件事是我了大委屈,你怎麼向著他說話!我怎麼可能和一個子並稱姐妹!”
蔣黎雪也知道這實在荒唐,可是都已經這樣了,還能有什麼其他的路好走?
咬了咬牙,質問,“那你打算怎麼辦?你還能怎麼辦?和他和離嗎?”沈府會被人笑死的,沈清秋也彆想再出門了。
“不可能!”
聽到‘和離’二字,沈清秋就已經瘋了,好不容易纔嫁給了李顯揚,怎麼能就這樣輕易的放棄,輕易的把他拱手讓給一個子?
蔣黎雪心複雜的勸道,“既然不想要落到和離的下場,那你還是忍一二,冇出嫁的時候以父為天,出了嫁,你就該以夫為天,再怎麼說,你總是李家的夫人,還怕不過一個小妾嗎?”
沈清秋終究把的話聽了進去,不可能就這樣結束纔開始的一切,忍氣吞聲的又回到了李家。
李父李母已經把李顯揚狠狠教訓了一頓,再怎麼說,他這樣的作為也太過分了,隻是小妾已經到家,他們也不好直接趕出去,再讓人看笑話,隻讓李顯揚好好對沈清秋說幾句化,能夠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最好。
沈清秋的態度是要婉兒氵袞開,李顯揚說什麼都不肯,僵持下來,婉兒終於還是能在李家一個小院子住了下來。
婉兒現在已經喚作李氏的婉兒,出生風塵,比常人更明聰慧一些,平時是能不招惹沈清秋就不招惹,隻是不惹事,不代表沈清秋不惹事。
在府裡纔不到幾天,李顯揚出門為家裡辦事,沈清秋便帶著墨畫趾高氣揚的來到了婉兒的小院,仗著主母的份呼來喚去,把婉兒當下等的丫鬟使喚。
雖然小妾在府中的份和奴婢差不多,但總歸也算是個小主子,婉兒也不是任由扁圓的爛泥脾氣,看出沈清秋是故意刁難,便也不和客氣,端茶,把熱茶潑灑一,夾菜,把菜掉在桌上,梳頭,故意扯掉好幾頭髮……
“貝戔婢!”
使喚婉兒腳,婉兒表麵上的很用心細緻,暗地裡,長指甲狠狠的扣上的皮。
沈清秋惱火得不行,也忍不住了,一記窩心腳就直接踹了過去。
婉兒雖是賤籍,但也算是生慣養,皮,否則哪裡得了他李顯揚的口,冇有防備的被踹倒在地,半天都爬不起來。
沈清秋快意,“我你這個貝戔婢敢對我——”
“沈清秋!”的話還未落地,李顯揚惱火的出現。
纔到家,被下人知會說夫人去了妾室的院子,他立刻趕來,果然,沈清秋不肯放過婉兒,非得要為難不可。
沈清秋僵了一下,像是以往那般擺出委屈的麵容來,“顯揚哥哥,你誤會了,是這賤……是先故意欺負我,我一時氣不過,才……”
李顯揚哪裡還在乎半分的弱可憐,將臉都發白的婉兒扶起來,冷聲,“欺負你?給你跪著腳也算是欺負你?你當我李顯揚是瞎子不!”
“不是!不是這樣的。”沈清秋百口難辯,就算說的都是真的,也都不會有人相信半句。
婉兒在李顯揚的懷裡慢慢恢複過來,眸子裡劃過一道暗,卻把自己顯得更為可憐弱,“爺,怪不得姐姐,都是婉兒笨手笨腳的。”
沈清秋還要吼,“誰是你姐姐!”
李顯揚冷眼瞥,飛快轉開,厭惡得多看一眼都懶得,“李府裡不缺伺候你的丫鬟,再讓我看到你欺負婉兒,就彆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沈清秋的臉登時發白,腳發,深深覺得自己被李顯揚負了,墨畫扶住,哽咽一句,“小姐。”
本來李顯揚帶婉兒回來隻是一時氣,沈清秋這麼一鬨,他倒真對婉兒起了幾分憐惜之心,乾脆直接歇在了的小院,夜夜疼寵。
而沈清秋這裡就顯得愈發慘淡淒涼,完全不似風大嫁那日的得意快活。
這些,跟沈清寧是無關的,在府裡看看書,賞賞花,喂餵魚,瞧瞧蔣黎雪整日唉聲歎氣的模樣,心彆提多輕鬆愉悅。
隻是過著閒淡的日子,某人卻有些不太平淡,找上門來,“清寧,我們的婚事也該定個好日子了。”
沈清寧愣了。雖說知道自己以後一定會為九王妃,卻還是覺得進展太快,還冇有徹底做好要嫁做人婦的準備。
“再等等吧。”沈清寧不太敢看軒轅言的眼睛,“我想要再想想……”
自己也不清楚還要再想些什麼,隻是上輩子和這輩子都如此輕易的嫁了人,明知道是兩個不同的人,卻仍然還有幾分的退卻。
軒轅言並不催,點點頭,“好。”
世間萬事真的很奇妙,這輩子,沈清寧竟然要嫁給上一世不肯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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