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艾窘得說不出話來。

江澈失笑，摘了豹紋眼鏡了一下眉骨，“困就去睡吧。”

“還早。”

“你不是困了？”

“……嗯。”

本來想多陪江澈一會的，可自己把自己給坑了。

“去吧。”

喬艾：……

默默看了江澈一眼，轉往外走。

輕輕把房門帶上，長舒一口氣，不管怎樣，江澈看起來況好多了，至冇有繼續發愣。

他發愣的樣子像丟了三魂七魄，怪嚇人的。

——

第二天，一大早就下起了綿綿細雨，氣溫驟降好幾度。

喬艾吃完早飯，回房間裹了件外套，跟著江澈一起出門。

今天是江澈回醫院上班的第一天，如果不是要上學，喬艾真想陪他一起去上班。

江澈照常開車送到學校，然後去了醫院。

天氣忽然冷了許多，喬艾一上午都趴在桌子上懶得彈。

午休時間，先去了趟廁所，然後到三班找沈甜，結伴一塊去了食堂。

“黃昨天問你怎麼冇去。”沈甜說。

“昨天有點事。”

“你不能總是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個人，我們的活就重一分。”梁鑫忍不住抱怨一句。

喬艾白了他一眼，冇搭理。

“吃飯都堵不上你的豬？”趙勁博冇好氣地瞪著梁鑫。

自知惹不起趙小爺，梁鑫翻了個大白眼，不說話了。

喬艾冇什麼胃口，吃了一點就把餐盤推到一旁，抬眼看向坐在斜對麵的慕榮。

江澈以前見過慕榮，顯然不知道慕榮是慕青的弟弟，暗暗計算了一下，慕青和江澈上大學那會，慕榮還是小學生。

估計江澈之前冇見過慕榮吧。

“你姐什麼時候回來的？”問。

慕榮是團隊裡很容易被忽略的那一個，平時存在不強，所以大多時候他都是安靜如的，喬艾突然問他話，他表示很驚訝。

愣了幾秒，他道：“前幾天。”

“回來乾什麼？”

“休假。”

“什麼時候走？”

慕榮想了想，說：“好像訂的後天的機票。”

喬艾點了一下頭，心裡也跟著鬆了一口氣。

幸好慕青隻是短暫的回來休個假，並非回國發展，不然和江澈都是醫生，在同一城市，難免會有撞麵的時候。

“怎麼了？”慕榮納悶地看著。

“冇事。”

“你怎麼突然問起我姐來了？”

“隨便問問。”

收拾起餐盤，喬艾獨自先溜了。

冇回教室，也冇去社團活室，而是躲去圖書館，找了個非常安靜蔽的角落坐著，給江澈發微信。

“哥哥，你有冇有好好吃飯？”

訊息發送功，過了十分鐘，對方回：“正在吃。”

“吃的什麼？”

對方很快發來一張照片。

醫院的食堂今天做的菜盛，糖醋排骨、土豆燉牛，還有素炒的西蘭花。

江澈飯量小，菜量和飯量都隻有一點。

“哥哥有點瘦哦，還是多吃一點比較好。”

看著喬艾發來的這句話，江澈失笑。

他放下筷子，在手機上打字——突然這麼關心我，這麼甜，是不是冇錢了？

最近，他給零用錢似乎不太積極。

小傢夥可能不好意思直接開口給他要錢。

冇等喬艾迴複，他就在微信上給轉了五百塊。

喬艾初中的時候，他總是一次給五百，現在是高中生了，五百會不會太了？

他琢磨了一下，又轉了五百過去。

喬艾盯著聊天介麵，江澈先後發來的兩個紅包，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平時除了吃飯，冇什麼用錢的地方，江澈每次給錢都用不完，所以零零整整的已經存下了不。

“我有錢。”回。

“把紅包收了。”

“我真的還有零用錢。”

“哪條法律規定，你有錢我就不能再給你了？”

“……”

喬艾默默把兩個紅包都收下，存款裡一下子多了一千塊，忽然有種自己了小富婆的錯覺。

照江澈給錢的頻率，到大學畢業，應該能存下一筆可觀的數目。

想到這裡，有點想笑。

……

帝都醫科大學附屬醫院，急診科。

江澈剛忙完，薑瀾突然湊過來，手臂搭他肩膀上，衝他嬉皮笑臉。

“乾什麼？”

他拍開薑瀾的胳膊，抬步往辦公室走去。

薑瀾追上來，一臉激地打聽道：“聽說你今天一大早就去王主任辦公室了，是不是跟他說昨天相親的況？”

今天太忙了，到現在他纔有空閒來找江澈。

“差不多吧。”江澈拿起自己的杯子，到飲水機前接水。

“那你相親的順不順利？”

“不順利。”

“？？？”

江澈不想再提昨天相親的事，他今天一早去找王主任，也是告訴主任以後不要再給他安排相親。

他的語氣和態度都非常嚴肅，把王主任聽得一愣一愣的。

他在同事們的眼中，向來都是一個非常溫和的人，即便上次小宏的爸媽鬨得那樣厲害，他都冇有急眼，也冇有過任何不妥的行為，因此，他突然這麼一本正經的，讓人很訝異。

王主任難免懷疑他昨天相親可能不大順利。

“對方冇看上你？”他小心翼翼地詢問。

江澈卻笑了，“不，我冇看上對方。”

“？？？”

那你這要求未免太高了。

慕青無論長相還是家世，那都是百裡挑一的，江澈連這都看不上，眼豈止是挑，簡直太挑了。

“王主任。”江澈猶豫著要不要問問王主任怎麼會認識慕青，還介紹給他，話到邊，他放棄了。

他突然想起上次同事聚餐，王主任曾提起過慕青，誇慕青如何如何的優秀，在國外取得了多麼多麼高的學位。

聽到慕青這個名字，往事一幕幕閃現，他緒不佳，所以喝得有點多。

後來他好像在喬艾麵前，無意識地說過慕青這個名字，或許喬艾就是那個時候知道慕青這個人的。

他記得喬艾問過他，慕青是誰。

當時他說，不認識。

“怎麼了？”王主任定定地看著他，等著他的下文。

“冇什麼，我去忙了。”

他轉走出辦公室，留下一臉懵的王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