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氣不太好，我們早去早回。”江澈拉著走進電梯。

‘哦’了一聲，掏出手機查了下天氣況，確實如江澈所言不太好，報告有雨，現在天已經得很沉。

“要不，就不去了吧。”

山路本就不好走，若是雨下得大，出了事故就不好了。

“今天是你爸媽的忌日，怎麼能不去。”

江澈堅持，不好再說什麼。

出了電梯，跟著江澈往外走，上了車，他們先去買了兩捆香和一些紙錢，在路上吃了個早飯，九點鐘，他們正式出發。

車子駛出市區，拐進回鄉的路。

半路上，雨已經淅淅瀝瀝地下起來，好在是小雨，影響不大。

江澈怕冷，把車的暖風打開。

江北因為這場雨，突然就降了溫。

喬艾盯著車窗外霧濛濛的天，迷迷糊糊有些犯困，但不能睡，江澈第一次來這裡不認識路，的任務就是給江澈指路。

“哥，前麵左拐。”經過第一個岔路口，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江澈轉頭看了一眼，說道：“困就睡一會。”

“不困。”

“車上有導航。”

“導航在市裡能用，到了鄉下就不好使了。”

江澈挑眉一笑，“你是嚮導，你說了算。”

車子在山路上蜿蜒前行，臨近中午的時候，他們到達目的地，由於村子裡道路很窄，車子不好開進去，江澈把車停在路邊，從車上找出一把傘，拎著香和紙錢，領著喬艾下了車。

經過外公外婆家已經快要坍塌的危房時，喬艾手指了一下，對江澈說：“那裡是我外公外婆家，已經空了很多年。”

江澈看了一眼不遠的危房，淡淡地‘嗯’了一聲。

“前麵不遠就是祖墳了，你怕不怕？”喬艾很認真地問他。

他笑了，“你覺得呢？”

“那裡都是墳包，如果你害怕，你可以到車上等我。”

這一路走來，雨綿綿，連個鬼影子都看不見。

鄉下的年輕人不是到城裡上學，就是外出打工，還留在村子裡的大多是老頭老太太，這種鬼天氣，路上不見人影實屬正常。

被雨悶的土路泥濘難走，江澈怎麼可能放心讓喬艾獨自一個人去全是墳包的地方。

他走在喬艾邊，手中的雨傘始終傾向喬艾那一邊，冇讓淋到一點雨。

喬艾發現他的一側肩膀外套已經了，手把他握著的雨傘往他那邊推了一下，“你別隻給我打傘。”

“你子弱，冒就麻煩了。”

“我好著呢。”

小時候因為練習跆拳道，一直很好，極生病，長大後不訓練了，平時鍛鍊也了，子骨確實不像以前那樣強悍。

不過，這點小雨不會怎麼樣。

見江澈又把傘偏到這邊來，奪了他手中的傘，因為高懸殊太大，不得不把傘舉高一點，撐在江澈頭頂。

江澈無奈一笑，“你這樣胳膊一會就酸了。”

“沒關係，馬上就到。”

喬艾指著前麵大大小小的墳包，“再走幾步路就是。”

祖墳距離外公外婆家的老房子並不遠，因為道路泥濘，他們走了十多分鐘。

距離上一次來看爸媽已經過去很久，墓碑前是瘋長的野草，墳頭上麵積了厚厚的一層枯枝萎葉。

喬艾把傘遞給江澈，蹲在兩個墓碑前清理野草。

江澈彎下腰，手想要幫忙被喬艾攔住，“太臟了，你彆。”

“沒關係。”

“我來就行，你在旁邊等我。”語氣堅定。

江澈微微愣了一下，收回手，直起來，安靜地站在喬艾後幫撐傘。

對於喬艾來說，其實並不是很想來這裡，但葬在這裡的兩個人畢竟是的父母，即便他們生前管教很，對的關心也很，還乾了些見不得人的事坑害了彆人，卻不得不來。

母親跟父親經常吵架，想，父親乾的那些不好的事母親應當是知道的，或許這也是他們總吵鬨的原因。

用了半小時的功夫清理完墓碑前的野草和枯枝萎葉，把江澈拎著的香和紙錢拿過來，全部燒給他們。

等火完全熄了，站起，江澈遞來紙巾，接過了手上的汙泥。

“我們走吧。”

江澈又是一愣，“你跟他們冇什麼話要說嗎？”

喬艾沉默片刻，看向墓碑上爸媽的照片，淡淡地說：“我下次再來看你們。”

江澈牽起的手，拉著往回走。

經過一個小斜坡的時候，江澈怕倒，牽著手的力道握了幾分，剛想說注意腳下，江澈突然一，‘吧唧’坐在了地上，還牽連也跌倒摔了一泥。

爬起來，嫌棄地‘呸’了兩口，覺自己吃了一稀泥。

江澈被滿臉泥的樣子逗笑，從兜裡掏出手帕，幫了臉。

“都怪你，我本來走得很穩的。”喬艾撅著，小聲嘀咕。

江澈笑著把臉上的泥點子乾淨，“怪我怪我，確實怪我，是我不小心。”

喬艾撒似的‘哼’了一聲，向江澈出手，“我扶你。”

“不用。”

“你又冇來過鄉下，這裡的路我比你，我牽著你吧。”

江澈失笑，雖然冇必要讓喬艾牽他走，但他還是出手，任由喬艾有些冰涼的小手握住了他的大手。

“摔疼了冇？”喬艾一本正經地問他。

他笑著搖了搖頭。

雨傘在他倒的時候了手，順著斜坡掉下去了。

他跟著喬艾走下斜坡，撿起地上的傘，傘已經臟了，比他倆還臟，撐在頭上時不時地往下掉泥點子。

喬艾覺得冇必要再打傘，反正服臟了，頭髮也了，江澈卻堅持把傘撐在頭頂。

原路返回走到車前，看著自己滿的泥，喬艾猶豫著要不要把臟外套下來。

江澈不假思索拉開車門，示意上車。

“我滿的泥，會把你的車弄臟。”

正要外套，江澈製止了，“車臟了可以洗，服彆，以免冒，你趕上車。”

‘哦’了一聲，乖乖坐進車裡，繫好安全帶。

回去的時候，雨勢小了，本以為能順利回家，奈何車子在路上拋錨，停在了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半山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