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蘊第一時間趕到了梧桐院,並且命人就近請了個大夫。
大夫的結論是弱沉痾,加之急火攻心。
舉還在樓上昏睡,蕭鸞本想陪在榻前,但被謝蘊以男大妨爲由請到了一樓廳堂。
廳堂,茶香縈繞。
謝蘊一直不曾開口,蕭鸞也是一言不發,林秋然就這麼被晾在廳堂中間,臉上的紅猶在。
屋雀無聲。
如此,過了足足有一盞茶的工夫,終於,清婉和逸都到了。
兄妹二人先向蕭鸞和謝蘊行了禮。
逸作揖道:“主母,母親行事欠妥,傷害了阿舉妹妹,還主母寬宏,饒恕這一次。”
清婉直接跪到了地上,淚眼婆娑,楚楚可憐道:“嬸孃……”
剛一出口,謝蘊不過淡淡地瞟了一眼,竟如被針紮了一般,立刻改口。
“主母!我母親心直口快慣了,這些年將阿舉視爲己出般疼,此次也是實在心疼我的傷,所以纔會口不擇言,主母若是要怪罪,清婉願代母親承擔。”
即便是如此,林秋然非但不坦承過錯,反而越發的憤懣。
瞪向謝蘊道:“因爲阿舉的任害得清婉傷,我這個做伯母的說幾句何錯之有?況且阿舉那子也不是一兩日了,吐怎能怪到我頭上?”
“母親!”逸斥責一聲,暗怪不知進退。
謝蘊依舊只是端坐在席,飲茶不語。
倒是站在旁的檀雲冷笑了一聲。
“林氏,你是糊塗了吧?世人皆知咱們家家主是一脈單傳,這大小姐既無叔伯,又何來的什麼伯母?”
林秋然怒道:“檀雲,你不過就是個奴婢!竟敢這麼與我說話?!”
檀雲笑臉依舊,走到了林秋然面前,輕哼一聲:“是,檀雲是家主母邊的奴婢,但你呢?林氏,在這家主府裡,因有大小姐護著你,且看在你是三郎之母的份上,我們這些奴婢尚且尊稱你一聲五夫人,但你不知輕重,連大小姐都敢冒犯,家主府便沒有你林氏的容之地。”
言下之意,就是要趕林秋然出府。
檀雲的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給足了逸面子,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再爲林秋然開口求。
如此,就只剩下了清婉。
“主母,母親孤一人在外要如何照顧自己?清婉已經失去了父親,實在不忍再看母親苦啊!求您寬恕這一次吧!”
見謝蘊無於衷,清婉心中惱恨卻無可奈何,只能寄希於蕭鸞。
“殿下,清婉求您幫我向主母說個,求您了!”
然而,蕭鸞的目穿過手中的青玉茶盞看了謝蘊一眼,便只是淡淡道:“此乃家家事,自有家主母定奪,我不便置喙。”
清婉幾乎要以爲自己聽錯了,不敢置信地著蕭鸞,蕭鸞卻看都不看一眼。
而林秋然直到此刻,彷彿才真正弄清楚自己的境,的一雙引以爲傲的兒,並不能幫撐腰!
要被人趕出去了!
這怎麼可以?
他喜歡美女,整個後宮的女人都知道,可是,偏偏他欽點了一個其貌不揚的女人為妃,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她是醜女,更是身患隱疾,為了不給家人帶來麻煩,她一路低調,低調,再低調。本意是想越早離開越好,沒曾想太子改變遊戲規則,不愛美人愛醜女,她居然成了太子妃,嗚嗚,她不要! 他的命運因為她而徹底改變,原來,他不只喜歡美女,更喜歡貌不驚人的太子妃,這個女人,每天都可以給他驚喜,哈哈,他真是欽點到寶了! 原來,相愛可以如此美好,她的身體、她的心全都只是他的,什麽後宮,都說再見吧,他只要她一人,足矣!
紅羅帳下,她輕紗遮麵,下了此生最大的賭注! 她鼓起勇氣說了最大膽的話:救命之恩,我以生相許,如何? 他劍眉微蹙,薄唇輕啟:我要你何用? 賭了一生的承諾,換來他的庇護。十裏紅妝,是他的獨寵! 他輕笑一聲:已經欠下了,來日方長,此生若是還不清,那便下一世接著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