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辭。”
瑾作揖,轉離開,留下嶽淵渟一人呆立臺上。
謝蘊喬裝站在人羣中,不知站了多久,注視著瑾的背影出了江樓,吸了口氣,衝著臺上吶喊……
“嶽淵渟,走了,在這兒瞎胡鬧什麼?”
剛邁出江樓門外的瑾,和站在臺上的嶽淵渟,聽到這一聲都是一怔。
何時到的?
“阿蘊?”
嶽淵渟從臺上跳下,想到瑾方纔拒絕他的那番話,有些心虛懊悔。
江樓外……
“郎君……”柏舟小聲喚著。
瑾眸中黯然:“走吧!”
擂臺競爭之事就此不了了之,可是兩人爲了一個來歷不明的寒門子爭風吃醋,這件事卻是鬧得沸沸揚揚,然而許多好事者事後卻發現,作爲重要當事人的子卻像是無跡可尋,偌大的華陵城竟好似沒有人知道此家住何。
回到家中,謝蘊心裡悶得慌,轉頭看到嶽淵渟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樣的專注,一雙明亮的眼睛裡彷彿有無盡的彩,謝蘊更加不是滋味。
嶽淵渟大概是真的喜歡著的。
“嶽淵渟。”
謝蘊一屁坐在客廳的矮幾上,仰頭著面前風姿朗朗的男子。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麼喜歡上瑾的,好像沒什麼原因,就是一不留神就喜歡上了,我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把他從我心裡甩掉,但是短時間應該是做不到,你真的沒有必要在我上浪費時間,外面喜歡你的姑娘遍地都是,你看我長得也不是什麼天仙禍水級別。”
謝蘊說這麼多,是懊惱自己放不下瑾,也是看著嶽淵渟日守著,心裡實在過意不去。
可是反觀嶽淵渟,好像全當的話是耳邊風,在那邊老神在在地傻笑。
“阿蘊,我就是喜歡聽你說話,不過你說什麼都無用,你如何喜歡上瑾,我便是如何喜歡上你,你沒有理由,我也同樣,我放不下你,就如同你放不下他,我不強求你,你也無需勸我,你我各自樂在其中便是。”
“……”謝蘊呆怔了半晌,哀嚎著把自己的腦袋抓了窩。
……
棲霞寺。
隨雲隨著釋虛禪師進禪院。
“施主,師兄已經在等候多時了。”
“有勞禪師帶路。”
隨雲獨自了禪院,院中一棵雪松下,一位白袍僧人盤膝而坐,頭頂將雪松枝影投在僧袍上,疏影斑駁,恬靜安然。
耳邊唯有陣陣木魚空餉,和僧人手中佛珠的撞擊聲。
隨雲盤坐在一側,沒有言語。
過了半柱香的時辰,木魚聲終於靜了。
“三年未見,施主依舊心境平和,難得。”
隨雲微笑:“心平,方能勉力在世道求存。可惜揹負累,某不能如禪師一般隨心遊歷。”
“貧僧昨日歸來,聽釋虛師弟言,施主又爲佛祖重塑了金,修繕了寺廟,施主一心向佛,我佛自會庇佑貴府。貧僧原定五年方歸,此番提前歸來,是爲一事,關乎貴府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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