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嫡子擊退燕軍,已經出夠了風頭,家現在看似榮,卻已置風口,若想長遠,當下家需要的是低調蟄伏,甚至示弱,我想,家名門之延續百年之久,應該沒有人會比家的主事者更深諳此理。
“不瞞家主,謝蘊所擅長的除了審時度勢,還有經營之道,經營商道,經營人脈,氏家族這樣的龐然大,部盤錯節,難道不需要一個頭腦清晰、手段狠辣的經營者?
“謝蘊自認爲,瑾主外,我主,我和他婚,對我們二人,對家,都是天作之合。至於外人對家的一時嘲笑,與家此後的榮耀不衰相比,還重要嗎?”
“難怪懷瑜會爲你甘心捨棄一切,你確有不凡之,手段也確實厲害。”隨雲的話褒貶摻半。
他負手踱了兩個來回,意味深長地問道:“你方纔說,手段狠辣?是指一把火燒了家宅的狠辣?”
對此,隨雲似有嘲諷。
這種激烈的小手段在他這等人眼中確實拙劣不流。
謝蘊笑笑,能白手起家,從一無所有到爲集團總裁,論能力應該還不算差,論年紀……
謝蘊仰頭看了看隨雲,隨雲大概沒有四十吧?
這未來公公都要一聲姐。
謝蘊這麼一想,頓時就有點臉紅了,這連爹都沒大,居然把人家兒子給睡了,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瑾力挽狂瀾,建立的無人可比的軍功,又是家的嫡子,我相信未來家家主的位子非他莫屬,但爲家的家主,有些事是他不便去做的,他需要的不是一個養尊優無病的妻子,而是一個能幫他去做這些事的搭檔,我並非只會放火。所以,做瑾的妻子,我比任何人都合適。”
隨雲此刻才真正認真地注視著謝蘊。
“你很相信自己的能力。”
“還行。”
隨雲轉了轉扳指,大廳中變得很安靜。
謝蘊跪得雙發麻,悄悄了。
“先起來。”
隨雲剛開口,瑾闖了進來,一眼只看到謝蘊跪著。
“父親,您這是做什麼?”
隨雲瞥了眼滿臉慍怒的兒子,淡淡道:“懷瑜,你何時變得如此急躁?”
!
謝蘊趕忙起拉住瑾,雙又麻又痛,撲到了瑾上,瑾看了很是心疼。
“你不要著急,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今天是我主來找家主的,也是我要跪的,我們相談甚歡。”
說完,又悄悄了瑾一把,小聲道:“你別給我壞事。”
瑾不解。
這時,隨雲說道:“你今日所言的這些,我會慎重思量,但是,你若想如願,你的言談舉止便必須符合你的份,氏家族的主夫人言談隨意魯,何統?”
瑾聞言,心頭一跳:“父親,您是說……”
“若是你不能將你看中的人調教得像是家的兒媳,那仍是進不得家的門庭。”
隨雲拂袖而去。
謝蘊靠在瑾上,長長地出了口氣,這場談判總算是有所效。
“阿蘊,你與父親說了些什麼,竟能讓他改變心意?”
謝蘊抱住了他的胳膊,懶洋洋的,脣畔噙著笑意:“我說,他的兒子已經是我的人了,我這輩子都不會撒手。”
“阿蘊……”
瑾心中清楚,謝蘊與隨雲談的絕不止這些,可是他沒有追問,只是地抱住謝蘊,就像阿蘊說的,這輩子,絕不撒手。
言談文雅高貴,謝蘊不是不會,從前面對客戶都是如此,只是有時候不願意僞裝,但是如今,爲了能和心的人在一起,收斂一點做個貴婦又有何妨?
婚事原定半年之後,可是在隨雲看到了謝蘊的生辰八字之後,婚事只準備了半個月,讓謝蘊和瑾到很是莫名。
但這些不重要了。
從此以後,令天下子都傾慕的郎君搖一變,了世人皆知的妻奴,畏妻如虎。
只有瑾自己知道,他樂在其中,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