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業一開始就有預，那個人會是麻煩，沒想到預應驗。

後的人都是衙門的，虎口全是老繭，站姿拔，肩胛骨外張，氣勢人十有八九是練過的沒得跑，畢竟李業前世也是練過的，有些東西看得出。

再看他們的著，分明是開元府尹的衙役，能讓開元府尹的衙役隨做保鏢，李業幾乎一下子就猜出這丫頭的來曆，是何家人。

這真是個大麻煩，景朝製類似宋朝，算得上丞相之重的職有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樞使、參知政事和簽書院事四個。

但在這之外有一個非常特殊的，那就是開元府尹，相當於後世北京市高，甚至更加重要，一般都是太子擔任的。雖無相位之稱，但地位絕對不比參知政事、簽書院事低多，他一個無權無勢的王爺世子，隻要有理由，隨隨便便。

他現在可隻帶著秋兒和月兒，對方要是起手來隻會吃大虧。他不是傻子，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沉醉於人力量妄想的人都是白癡，最終會後悔莫及，真正的強大在於心。

他再厲害，客觀條件也隻是一個十六歲的孩子，本不可能是四個年饒對手，何況是練過的。所以穩定對方緒，皮子顯然是最理智的。

後世心理學家曾經專門研究過如何服人，總結出很多有用的理論。其中的一條就是：敘述相反特質的負麵。

簡單的來，比如你想一個人準時赴約，你是跟他強調準時赴約的饒高尚好呢？還是跟他強調不準時赴約的饒惡劣好呢？

大量的心理實驗表明，後者效果比前者會好上非常多。

通俗的解釋就是：“按時完作業的孩子是好孩子”這一表述的服力是遠遠比不上“不按時完作業的孩子是孩子”的。所以李業一直在跟眼前這丫頭強調以多欺的人如何惡劣，還真把服了。

雖然表麵不聲，心裏卻鬆了一大口氣，畢竟謀事在人事在，很多事都是概率問題。能盡其事，能不能其功還要看臉，盡其事不過是盡力抬高概率。

比如這次和江樓搶生意的計劃也是。

李業需要大量的武人，王府的加上德公家的護院依舊不夠，直到他旁敲側擊確定他曾經綁過這丫頭不隻是何家人，還是何昭兒後他就明白機會來了。

開元府沒有廂軍，隻有樞院下的軍，但衙役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這麽多武人絕對夠了！

.........

江樓雅間，隻有李業，阿還有何芊，秋兒月兒留在聽雨樓查賬，李業故意安排的，一是讓們悉這些工作，二是把他們支開。

跟隨何芊的四個衙役被安排在樓下大堂，季春生和王府的一些護院也在，是按照他的吩咐過來，還有一切其他著武裝的人，有好幾桌，想必是德公家的護院。整個一樓大堂甚至二樓都有一些武人，熙熙攘攘，好不熱鬧，胖的掌櫃也樂開了花，生意這麽紅火他怎能不樂。

李業上樓時隻遠遠的看了季春生他們一眼，沒有過去打擾。那胖的老板也笑嗬嗬的過來和他打招呼，恭敬得很，想必是知道李星洲的。李業隻是點點頭，他現在笑得這麽開心，以後怕是要哭出來，大家都是混口飯吃，也隻能對不起了。

“何姐，之前的事完全是個誤會，我再次給你道歉，以後就一筆勾銷如何。”雅間裏李業著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何芊卻不領：“哼，你定是知道我世又怕了，若是不知道，恐怕還想著將我綁回去，對你這種卑鄙下流之人怎麽可能一筆勾銷！你以後最好心點，要是讓本姑娘抓著你的把柄，我絕不放過你！”

李業也無奈，他也知道這事估計不能善終，下藥把人家綁回去想要強x，這種事誰遇都不可能善罷甘休。

最要命的是何芊是有這個能力的，京中大事都是開元府尹在管，他隻要隨便犯點事被抓住把柄都是由開元府查辦，這時問題就來了。

比如他如果傷人是可以調解的，但隻要何芊在其實運作，並且死了心要整他的話，他就要挨板子，而到執法層麵水就深了，要是有認識的人就是打個一百大板也打不死，要是心想要弄死人十板子就能把人打死。

這其中的水深不見底，李業是真怕這姑娘找茬。就算是他沒見過麵的未婚妻王憐珊的爺爺，當朝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文之首，想要整他都不會那麽容易，畢竟他是皇家脈。

但要是何芊就不同，因為開元府是有實實在在執法權的！

才兩句氣氛就僵了，一時間沒人話，屏風後的雅間充斥著火藥味，隨他們一起來的阿也不話，隻是安安靜靜的溫酒。李業心思百轉，很快將心裏的憤怒下，這時候衝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李業十指叉，直直看著眼前明眸皓齒滿臉恨意的妞：“我們來打個賭吧。”

“又想巧言飾非嗎？你以為本姐會上當！”一拍桌子，滿臉寒霜。

“你害怕了？”

“你.....誰我害怕了！你要賭什麽，來聽聽。”始終隻是孩子。

李業用手沾了一些尚溫的酒，然後在桌麵寫寫畫畫，是一個“柒”字。

“就賭這個，從現在開始，到七日之後我的聽雨樓客人會比江樓多。”

這話音才落下，就連安靜溫酒的阿也忍不住抬起頭來驚異的看了他一眼。

何芊更是抱著肚子咯咯笑起來：“你這........咯咯咯，就你那破樓？你本就是在找死！”

“如果你作弊呢？”湊過腦袋。

“你可以隨時派人盯著我。”李業攤手。

“好，賭就賭，本姐會親自盯著你，到時你要是請人演戲也是你輸了。”

“那是自然。”李業靜靜看著：“如果我贏了你就不能舊事重提，恩怨一筆勾銷，以後你不要來煩我。”

“如果你輸了聽雨樓就歸我！”何芊自信滿滿的道。

李業倒無所謂，他看問題向來很徹，如果聽雨樓盤不活那還不如送給算了，反正也養不起，這條件看似嚇人其實對他有利，微微一笑點頭。

“君子一言。”

“快馬一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