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康雪也沒等他回答,仿佛這才注意到客廳里還有另一個人似的,轉眼看過去:“姐,什麼時候回來的?今天就在家里住下吧。我和柯寒……其實很想找你一起坐下好好聊聊的,不過看起來,你最近還真的忙,又是和不豪門貴公子約會,再又要去公司跟董事們吵架,今天還差點坐了赫秋明的車回來,要是實在沒力,我們改天再聊也……”
仿佛沒聽見刻意的旁敲側擊,謝青蘇臉從容冷淡:“我要不要住下,取決于我自己,至于你想要留下,倒是得先看我是否同意。”
謝康雪很是和平又的一笑:“姐,謝家一直很和睦,沒有過什麼大矛盾,也就是七年前你回來之后,家里才偶爾會有一些莫名奇妙的。現在你句句不離要趕我們離開,是想把好好的一個家徹底割裂嗎?”
謝康雪臉上始終帶著退讓似的神,同時抬手挽上莫柯寒的手臂:“我和柯寒的確對不起你,但是該道的歉已經說過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沒了,夠了吧?你就算對柯寒再怎樣而不得,也不能讓整個謝家都為你一個人失敗的而買單。”
“口口聲聲孩子沒了,我很疑,掰開陪你姐夫睡覺的時候是有誰強迫了你?”
謝青蘇站在寬敞明亮的客廳里,淡淡凝眸而立,面上沒有半點多余的表。
何惠琳剛要幫腔,陡然因為謝青蘇的這句話而眼皮一跳,聲音哽了嚨里,幾乎說不出話。
莫柯寒更是臉一變:“謝青蘇!”
“莫總,你以后是贅謝家,沒資格直呼我本名。”謝青蘇凌厲的看他一眼:“想在海城繼續立足,在我眼皮底下生活,勸你注意分寸,包括管好你邊那位善解人意‘未婚妻’的,我沒有在前把你婚出軌腥的證據公開,你應該恩戴德當場跪謝。”
謝康雪因為剛才那句話,眼神都徹底變了,雙手死死的攥著莫柯寒的袖口,好半天才脹紅的眼睛又要說話。
“如果你不想他真的敗名裂,最好立刻閉。”
謝康雪一噎,臉上一時有些難忍。
莫柯寒面冷沉,寒著眼睛看謝青蘇。
他眼里的怒意像是火山在忍不發,又像是覺得跟過去有太大的不同,甚至可以稱之為陌生。
過去無論謝青蘇份再高貴,行事做風總是著普通家庭長大的小家子氣,在他面前更是恨不得把眼睛都粘在他上不放,既自卑又癡纏。
可現在,他仿佛在上終于看見屬于謝家正牌小姐的冷傲,眼里只有高高在上的距離和冷漠,不再只藏有他一個人的影。
甚至,眼里本就沒有他。
謝青蘇本不想跟他們多做糾纏,要不是謝康雪實在欠罵,早幾分鐘前就已經走了。
眼見著謝康雪臉上崩不住一直維持的表,又僵又難看,謝青蘇回頭吩咐林嫂和傭人:“我回房間休息,晚餐不用我。”
扔下這句后,下外套遞給林嫂,準備上樓。
何惠琳好像現在才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但也還是被剛才聽到的那句“掰開陪姐夫睡覺”給刺激到心口突突跳了半天。
康雪是一直引以為傲的兒,無論是不是親生的,在眼里都是最純潔無瑕的明珠。
畢竟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
這些日子以來也長久麻木的堅持認為康雪只是太單純,沒能控制住心的所以才會做錯事,堅持認為只要這件事謝青蘇讓了步,時間總能平一切。
可謝青蘇這麼一句話卻是讓何惠琳的心都要被某一種一直不愿意承認的意識到炸。
經過這些天的觀察,謝青蘇很清楚何惠琳對那個冒牌貨是一種怎樣的。
養育之恩的確不假,但更多的是把太多完的假象都寄托在了那個冒牌貨上。
為豪門夫人,在所的那個闊太太的圈子里難免沾染上諸多虛榮,包括對家宅,對丈夫,對孩子的種種優越。
但正因為這種環境還有謝夫人幾十年來為名媛和闊太的家教與涵養,結了一個蔽的矛盾點,實際上最接收不了的,就是毫無底線的低廉與骯臟。
謝康雪挽著莫柯寒,向半天沒再開口說話的何惠琳:“媽……”
何惠琳好像才剛勉強順過來一口氣兒,誰也沒看,也沒說話,只臉不太好的轉坐到了沙發上,作又急又惱,不經意間掀起茶幾上幾張薄紙。
剛才坐這里沒什麼事,想起過幾天老爺子壽宴當天將要宴請的那些貴客,干脆順著那些公司和機構的名字又草擬了一份謝康雪和莫柯寒的訂婚請柬邀請名單。
謝青蘇轉離開之前,目落在茶幾上。
看見那上面的字跡里,有一行重點賓客列表。
其中排在第一位的,是何惠琳謹慎又端正的寫下的四個字——左氏集團。
-
謝青蘇回了房間。
古玩店那小老板剛給發了幾條微信,是幾張今天拍下來的照片,里面是唐宋時期傳下來的一些玉和皇家私墓里被盜出來的金銀皿。
[老大,這是新淘來的東西,看資料和證書還都真的,我正在考慮收不收,對方等我三天答復,價格清單我給您發過去一份。]
謝青蘇沒回復,只看了眼價格清單就關了。
最近私人卡里經常多出來一筆錢,都是古玩店那邊的收支,這偶爾多出來的幾十幾百萬,對于謝氏繼承人來說不值一提。
對比整個謝氏,的確不值一提,但不代表來到這個時代后只要謝家這麼一塊金玉其外的權柄。
其他只屬于自己的私人產業不會停,若只是固步自封,沒有任何擴大疆土的野心,那也就不是謝青蘇。
不過這小老板每次給打錢的速度也未免太快太殷勤了。
好像以為當初收購古玩店的時候從卡里劃走了八千多萬可能算是傾盡所有了?
謝青蘇的確沒表明過份,也沒提過跟謝氏有關的一個字。
這小老板是以為現在很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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