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五千字。關關三天假期的稿子全發出字未留，這是今晚寫的，今晚狀態不錯，書評區裡，我看得到大家的熱；月票榜上，我看得到那一步一個腳印的前進；寫的再苦、再累，在大家這樣的支持下，我唯一的覺就是：我做的還不夠，我需要更努力。不知該如何表達對那些熱心支持我的朋友的謝意，我知道，你現在正在看著我寫的這些文字，請過這些文字，看見它們背後那個格倔拗的書生，他雙手抱拳，正向你深深一揖：兄弟，謝了！

第二更，我再繼續寫一陣，弄完就去睡，然後明早更。由於現在開始上班了，每天晚上更睡眠會嚴重不足，時間久了也會把我的書友也熬夜貓子，所以從6號開始，咱們還是早晚更新，不搞到半夜凌晨啦，這樣大家不用等到深夜，我晚上碼字也不用總是看點，生怕耽擱了，晚上多給我一點時間，可以碼更多更好。

夜深了，丁庭訓房裡，玉落坐在他邊，輕輕地敘說著這兩天尋找的結果：“爹，兒還是沒有找到他。當日，若不救他，他就要被李家莊的人活活打死，兒無法坐視。可是他逃離之後，就此失了蹤跡，我想再找他就千難萬難了。”

丁庭訓沉默片刻，輕輕嘆道：“緣來時抓不住，緣去時便再無機會了。”

丁玉落也沉默了，半晌才輕輕地道：“爹，他……他這一遭兒是真的苦了。爹爹如今已相信他不是那深夜潛嫂嫂房中的人了麼？你爲什麼要我跟蹤他，又說有人會去殺他，難道……”

丁庭訓不答才問：“府那邊，對這樁人命案子怎麼說？”

丁玉落道：“柳、李兩家回來宣揚，說府已經理了案子，派了捕頭來緝拿他。不過……兒使銀子買通了一個小吏，卻打聽到如今的霸州代通判趙大人說查無實據，還需仔細查訪。派來的也不是捕頭，而是一個班頭兒，那班頭兒這兩日吃完了柳家吃李家，整天醉醺醺的事卻一點沒幹。現在到找丁浩下落的，都是柳李兩家的族人。”

丁庭訓微笑下玉落又道：“董家案發生後，二弟每晚都在府中各暗伏莊丁，想要候他前來拿他個正著。丁浩不是承業三合之敵，若是貿然闖來，唉兒真不知該如何自了。”

“他不會來的。”

丁庭訓闔上眼睛。微微頭：“爹年輕地時候到闖曾經見過契丹人最崇拜地草原狼。那狼莫看軀不大。遠遠看去就像一條無害地狗兒。可是它地兇狠卻令人心驚。尤其是它地忍。要是沒有把握。它會著肚子跟著對頭走上三天三夜到找到一個最恰當地機會。纔會予敵致命一擊……現在地丁浩像是一匹狼。而且是最危險地那種-----了傷地狼。”

丁玉張地道：“那他……早晚一定會尋來？如果他執意要找爹爹、要找二弟報仇兒……兒該如何是好？”

丁庭訓頂。喃喃地道：“來不來|難說啊。什麼時候來。更難以預料。如果……他能青雲直上。有足夠地把握把我丁家轟齏地時候。他就會來。挾一天風雷。報仇雪恨。”

丁玉落憂慮道：“爹。要是那……”

“呵呵。你怕他終是不肯放過我丁家？”

丁庭訓微笑起來：“兒。你倒真地是看得起他呢。說起來。你大哥也是。你們兄妹。以前和他接不多。可稍做接。倒是不約而同。與他十分地投契。真是異數。”

他吁了口氣，慨地說：“爹這一輩子，是一個很功的商賈，赤手空拳打下這份家業；爹這一輩子，也是一個很功的士紳，在霸州能擁有今時今日的地方。可是……爹不是一個功的父親、不是一個功的一家之主，這是爹最大的失敗之。幸好，我還有一個好兒子、一個好兒……”

他擡起手，眼中出慈祥，輕輕著丁玉的頭髮，欣地道：“一個人要功，需要真本事，更需要運氣。沒有運氣的人，他有再大的本事，也不會功，要麼……壯志未酬，便糊里糊塗的死掉；要麼，明明一本事，卻被人制排、鬱郁一生。

爹這一輩子，見過太多太多這樣的人了，年結識的人中，不知多人驚才豔豔，勝你爹爹百倍，卻總是掙扎不得出頭，最後流於平庸，窮困~倒一生。他丁浩想要擁有能扳倒我丁家的力量，談何容易。

他出低微、不曾習文、不曾練武，要出人頭地，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或許……他一輩子也不會功，直到中這份仇恨磨礪平了，爲一個平庸的農夫……”

想起丁浩往昔表現，丁玉落搖了搖頭，說道：“爹，以前的丁浩，其實無大志，只想有自己的一份產業、只想有自己的一個家，那時的他，或許難大。但是現在，兒相信他這一生，絕不會流於平庸。”

丁庭訓微笑道：“那又如何？如果那一天真的來了，恐怕爹爹早已不在人世人，他想要什麼，就給他什麼好了，就算他全拿去，難道就不是我丁家的了？不管他是不是改姓楊，他上流著我的

是永遠無法改變的事實。而且，我不相信他會毀了爲……丁家還有你、還有你大哥，丁浩這個人……不管再怎麼變，骨子裡卻還是重重義的。”

丁玉落默默地垂下眼簾，心中幽幽地想：“我的糊塗爹爹呀，爲什麼直到這時，你才能想得明白？若是你早這樣想，又怎會鬧今日這種無法收拾的局面？”

丁玉落愁腸百結，丁庭訓倒有一種大徹大悟的豁達，他呵呵一笑道：“好啦天晚了，你也回去睡吧。爲了這個家，爹還會盡力地撐下去，倒時你大哥那裡，你要時常過去幫著照料，天下奇人異士多的是，咱們四尋醫問藥，說不定哪一天，就能把宗兒救醒過來。唉如今……這已是爹爹唯一的期盼了……”

“是，爹爹歇息吧兒回去了。

”丁玉落聽他提起大哥，心中一陣黯然，低低應了一聲，站起來走出門去。

看著兒的背消失在門口，丁庭訓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吃力地坐起來，打開牀榻盡頭的暗格兒裡邊出一件綢包裹的東西，輕輕打開，從裡邊拿出一枝釵。

那是當年他送給夫人的之，夫人一氣回了孃家時留在了府上，誰想就此了。輕輕著那亮如新的釵子，丁庭訓喃喃自語道：“娘子爲什麼你去的那麼早，如果我在外面爲了家業奔波的時候你幫我教養孩兒，業兒也不會變現在這副樣子。

娘子們兄倆都是你的親生兒子，爲什麼爲人秉卻差了這麼多呢今你讓爲夫該如何抉擇纔好？業兒爲了爭奪家產，使計害了丁浩，爲夫心裡是又氣又怒，可是等我明白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一切都晚了。爲夫這雙眼睛，一輩子不沙子，可是現在我卻不得不裝糊塗。這樁醜事，我甚至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丁庭訓說到這裡老淚:橫：“娘子啊，丁浩……已棄我丁家而去，再也不會回頭了。如今丁家只有這麼一個孽子能爲我養老送終，你讓我拿他如何是好？爲夫想清理門戶，可是我辛苦一生打拼下的這份家業，你讓我給誰，給誰啊……”

丁庭越說越傷心，他巍巍的拭了把眼淚，脣抖著道：“自打轉過年來，爲夫這子骨兒是越來越差了，也許用不了多久，就要去與你相見了。可是……咱們丁家運糧被劫，到底有沒有現在還沒查個清楚。宗兒長睡不起，業兒卻不爭氣，爲夫放心不下啊，娘子在天有靈，你幫幫爲夫可好……”

丁庭訓正淚低語，忽覺臉上微微有風拂過，他下意識地擡頭一看，就見雁九不知何時鑽進了房來，正站在他的面前，丁庭訓一怔，忙拭拭眼淚，怒道：“九兒，這麼晚了，你來做甚麼？”

雁九眉一挑，笑容可掬:道：“老爺子乏了，應該歇息了，老奴……來催促催促。”

丁庭訓眉頭一皺，惱道：“沒有規矩，老夫還不想睡，要你來多，下去。”

雁九笑得更詭異了：“老爺，您沒聽明白老奴的意思，老奴是說，老爺您這些年爲了丁家勞奔波，心俱疲，真的是太累了，您應該歇著啦，一直歇下去，呵呵，這兩眼一閉，什麼煩心事兒都沒有了，您還有這樣傷心麼？”

丁庭訓怵然一驚，雙眼霍地大張，直了腰桿兒，驚怒道：“雁九，你說甚麼？”

雁九嘿嘿一笑，說道：“老爺，咱們主僕一場，老奴真的是不想太傷你的心。可是你這沒了牙的老虎也實在太能撐了，搖搖墜、風中殘燭，可就是墜而不倒、殘而不滅，老奴實在沒法子，只好盡一盡忠僕的本份，來送你一程。”

他險地笑著，上前一步道：“丁家表面上看，面面，風風，可其實骨子裡呢？髒污不堪，早該換個主人清掃一番啦，老奴這也是爲了丁家好，老爺您說是不是？”

丁庭訓大怒，喊道：“來人，來人！”

雁九笑道：“老爺不要喊啦，您邊侍候的人，都被老奴打發開啦，老奴是院兒管事，您最親信的人，誰會起呢？”

丁庭訓沉聲道：“雁九，你好大膽，老夫對你一直信任有加，你到底想做甚麼？”

雁九一揖笑道：“正因老爺對老奴如此寵信，所以老奴才不想讓老爺做個糊塗鬼，有些事兒，如今總得跟老爺你說明白了纔好。”

丁庭訓沉住了氣，冷笑道：“你有什麼事要與老夫說？”

雁九豎起一手指，嘻笑道：“這第一件麼，這麼多年來爺您真的是冤枉了楊氏了，當初把您酒後糊塗，與楊氏芶合，生下丁浩那個孽障的事告訴夫人的，不是楊氏，其實是老奴我。”

“什麼，你……你你……”丁庭訓二目圓睜，氣得手足冰涼。

雁九自得地一笑，又道：“蠱夫人回孃家老爺一個小小教訓的，也是老奴我。哎喲爺，您可別氣著嘍，老奴這話兒還沒說完呢。老爺，引了災民流匪來洗夫人孃家，把夫人和二爺都殺掉了的實還是老奴我。”

丁庭訓如五雷轟頂，驚恐地道：“你說甚麼？二……二爺業兒……業兒他……”

“嘿嘿，如今的二爺，其實……是我的兒子。人常說，兒肖母、肖父，老爺您沒

爺長得不怎麼像夫人，卻和當初夫人邊那個相仿麼？”

“惜兒？”若不是雁九提起庭訓真的是想不起這麼個人了，丁家這麼大麼多年來上房不知換了多茬丫環，他哪記得起來。

雁九嘻嘻笑道：“是啊楊氏一塊兒侍候夫人的那個惜兒，因爲竊夫人的首飾被老奴發現，所以被老爺趕出丁府去了，這回老爺想起來了麼？嘿嘿，其實，不是了夫人的首飾，而是因爲有了我的兒子，您那麼面子，丁家的規矩那麼大，一旦發現男僕婢生孕這樣的醜事，一定要把我們全都趕走，那時我們如何過活？所以我就勸，找個理由被趕出府去，只有還有我在，總能讓母子食無憂。”

雁九臉上的笑容有些冷下來：“一個沒見識的小子，還能有什麼主意，自然言聽計從。”

丁庭訓聽到這兒頭一熱，一腥甜的味道兒直衝鼻端，他咬了牙，強行抑住那噴的一口鮮，半晌才住了那口氣，怒聲道：“雁九，難道……你……你樑換柱，難道就是爲了有朝一日圖謀我丁家家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