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旨意昭告天下,拓跋律竟是冊了胡姬為夫人。這就意味著,整個后宮都落在了胡姬的手里。胡姬以一道刀傷,換得一個夫人的位份,算是賺大發了。長安出來的時候,外頭夕正好。“夫人?”徐嬤嬤低聲喊著。長安仿佛有些失神,就這麼定定的瞧著遠的夕,“嬤嬤你看,這大漠里的夕真好看,若是沒有戰事,若是南淵和北涼和平共,這樣的夕……應該會有更多人看到吧?”“是!”徐嬤嬤攙著往回走,“老奴與夫人,也是同樣的心思。”聞言,長安揚淺笑。“之前,老奴倒是沒想那麼多,畢竟是個奴才,一個奴才能有什麼家國懷?什麼天下大事,什麼戰火紛飛,跟老奴都沒關系!”徐嬤嬤無奈的笑了笑,“現下,倒是有些不同了。”長安轉頭看,“嬤嬤?”“原來啊,這家國天下,不只是匹夫有責,奴才也有責!”徐嬤嬤含笑瞧著,“國若不國,何來的家呢?”長安笑了笑,“奴才也是人,只要咱們是北涼的人,就該知道,保家衛國乃是本分。南淵要吞并咱們北涼,把北涼所有的百姓都變奴才,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事!”“是!”徐嬤嬤點點頭,“眼下這胡姬娘娘得了恩寵,那……”長安站在原地,幽幽的吐出一口氣,“我住在宮里,如今當了這后宮之主,自然對咱們有利,到時候若有什麼事,也只管推到頭上便罷了。”“是!”徐嬤嬤斂眸。胡姬得了恩寵,對長安也是有利,至到時候進出那園子,是再也無人敢攔,且這后宮里,長安也能暢通無阻。圣諭下,宋墨也跟著心驚了一下。倒是真的沒想到,拓跋律居然會讓胡姬做了這后宮的夫人,地位相當于副后,那可真是了不得,鬧不好這后位……轉念一想,如此也好。拓跋律越是對長安在意,那他宋墨來日回到北涼,稱王稱帝的日子,便更加不遠了。只是,這一直見不著長安,宋墨的心里亦是沒著沒落的。相比宋墨的忐忑不安,宋燁這邊倒是沉穩得很。“公子?”林不明白,“這狼主為什麼突然就封了胡姬為夫人?”阿魯也是詫異,“這胡姬娘娘是為了救宋王妃,所以才會傷,按理說……但凡是為了狼主傷,我這心里頭都沒這麼多的疑問。”“正因為是宋王妃,所以胡姬才是大功一件。”宋燁意味深長的開口,“阿魯大人,煩勞再去探探消息,看著月姬到底是怎麼跑出來的?”阿魯頷首,“我瞧著這場大火最為怪異,莫名其妙的鬧了一場,還放跑了月姬,這才釀大禍,若是我抓住,定不輕饒。”“煩勞阿魯大人了!”林行禮。阿魯擺擺手,轉就走。“我讓你準備的,可都準備好了?”宋燁問。林瞧著阿魯離去的方向,慎重的點點頭,“公子只管放心,一切早就準備妥當,只待您一聲令下,就能撤出皇宮,撤離石城。”“如此,我便放心了!”宋燁如釋重負,“眼下……只待時機。”且等著看,看這丫頭要什麼時候手。不過,他相信,很快就要手了,很快、很快……事實誠然如此。經過胡姬一事之后,宮里便傳出了謠言,說是狼主聽了宋王妃一番話,這才定了主意冊封胡姬為夫人。話里話來,都在影長安,示意在拓跋律心里的地位。對此,徐嬤嬤置若罔聞,長安充耳不聞。書看完了,自然是要去還的。拓跋律已經點兵點將,準備完畢,這一場仗他足足等了這麼多年,再也等不下去了。乍聽得底下人來報,說是長安來還書,拓跋律心頭一驚。邊上的竇真見狀,當即行了禮退下。有些事,還真得有點眼力見。待竇真離去,拓跋律重新立在了書架后面,只瞧著長安將原先的書冊,慢慢的放了回去,其后又出了幾本新書,擱在邊上的榻翻了翻。只瞧著神專注,拓跋律便覺得心難耐。許是找到了自己喜歡的,長安便靠在了榻上,仔細的翻閱起來,稍瞬便有奴才進來奉茶奉糕點,又悄悄的退下。長安安安靜靜的坐在那里,安安靜靜的翻著書,整個人安靜得與屋的一切融為一。眼下戰事急,拓跋律站了站,便聽得外頭有了靜,不得不轉回書房,是底下的將軍前來,要與他商議首戰對策。長安瞧著是在看書,可這一雙耳朵已然豎起,直勾勾的盯著書架那邊的靜,生怕錯過一一毫。半個時辰之后,隔壁的靜小了些,拓跋律還在。長安的期許落了空,面有些沉了下來,但為了不被拓跋律瞧出端倪,不得不佯裝全神貫注看書的模樣,畢竟……凡事不能一蹴而就,一次不……還有下一次。拓跋律瞧著依舊坐在榻上的人,眸沉沉的盯著,稍瞬又好似想起了什麼,不由的皺了一下眉頭,裹了裹后槽牙。稍瞬,拓跋律離開。長安還是坐在那里,這會倒是真的松了口氣,兀自認真看書。約莫一個多時辰之后,有奴婢進來添茶,長安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要知道,這里的奴才都是有指定的,不是誰都能進來當差,說白了,都是拓跋律的人,之前是胡姬做的這些事,如今是拓跋律的隨婢。茶水添上,長安紋不。那奴婢跪在地上,竟沒有要走的意思。眉心微蹙,長安狐疑的瞧著眼前的人,“你怎麼還不出去?”“公子?”奴婢睨了一眼書架位置,轉而沖著長安眨了一下眼,以型無聲開口。長安愕然愣住。“歌兒!”奴婢又張了張。長安握著書冊的手,下意識的收,一雙眼眸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人。陌生的容臉,陌生的奴婢,怎麼就……許是察覺到書架后面已經無人,小宮娥冷不丁站起來,欣喜的沖向長安,“公子,是我,是我啊!公子!”長安定定的著,心頭狠狠的震了一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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