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以后離秦硯遠遠的!
花妮這話差點就蹦了出來,可臨到邊還是忍了一下,改口道,“我倒是簡單,只希表小姐下次來秦家,應是來秦家送喜帖,請我和夫君喝杯喜酒!”
聞言,杜心若連雅淡容儀都端不住了,一張臉青紅錯,花妮這話顯得小氣記仇就算了,而且是要不能再去找秦硯了。
如果去,就是送喜帖的!
好狠啊!
花妮為何這麼說?
都是人,誰都瞞不過誰!
杜心若有種心思被人揭破的惱,可花妮說得半分錯都挑不出來,秦硯都沒說什麼,再是生氣也只能忍著。
小婢沒杜心若那麼好的修養,聲音都尖了,“你胡說什麼呢?”
“我胡說?你是指你家小姐不會有親的一天?還是指你家小姐不會給我們送喜帖?”
“你,你知道我們小姐和表爺……”
“翠兒!”杜心若及時喝斷了小婢,若然說出來,今日這臉就丟到家了!
杜心若到底是大家出,心里再是惱火,面上也是不顯,吩咐掌柜帶著秦硯去取畫。
等秦硯一走開,杜心若便沖花妮自信的笑笑,“你輸定了!你也不想想,為何那些字畫鋪子都不收你們的畫?因為我一早就打了招呼,除了我們這里,不會再有鋪子收你們的畫的!”
花妮一愣,難怪那些鋪子全部將他們拒之門外,瞪著杜心若,“原來是你!”
就說為什麼沒有一家肯收?
難怪主要以賣畫打賭?
原來杜心若早就算計好了一切,等上門呢!
花妮一下火了,指著杜心若怒道,“他是你表哥,你如此對他,心里過意的去嗎?”
“怎麼了?”
卻不想此時秦硯回來了。
“夫君,你不知道……”
花妮剛想說出一切,被杜心若打岔道,“表嫂,其實不過是開個玩笑,你何必那麼認真?”
花妮頓住,看杜心若笑看著自己,就像再說你說啊,你看表哥會不會信你?
秦硯會信嗎?
信不信都不重要了!
就算說不出來,不管秦硯信不信杜心若設計自己,但是打賭的話已經說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了!
就算已經知道真相,知道自己要輸了,但一向輸人不輸陣,氣勢上絕對要倒對方,“表小姐還是想想你的喜帖該如何寫吧!”
了話,花妮轉就走,秦硯眼神復雜的掃了杜心若一眼,轉離開。
秦硯跟花妮一走,小婢才忿忿道,“小姐,算什麼東西?竟然敢那麼跟你說話?還說……”
“夠了!”杜心若眸中閃過一抹狠,快的人抓不住。
不想再聽!
原以為花妮就算跟秦硯了親,也不過是個擺設,可看來想錯了,秦硯對花妮的態度超出的想象。
一想到花妮說送喜帖的話,杜心若怒從心起,一揚手摔了杯子。
杯子立時四分五裂,茶水流的遍地都是。
小婢小心看著杜心若臉半響才道,“小姐,有個消息說出來你可能會開心,我們的人看到表爺是睡在偏房的。”
“……真的?”杜心若雖沒笑,但表已化下來。
“是,他們沒在一起睡,我就說表爺雖然了親,但心里定然還是想著你的,只要你贏了賭局,便再也沒借口阻止你和表爺來往了。”
看杜心若抿笑了笑,小婢贊道,“幸而小姐有先見之明,知道表爺在街頭賣畫,便人提前給那些鋪子打了招呼,讓表爺到了我們鋪子來,雖然表爺要拿回畫,可小姐這麼將計就計,姓花的跟你賭,字畫這里是杜家的天下,本沒有勝算的!”
杜心若哼笑,轉頭吩咐,“去盯著秦硯。”
小婢不懂,“為什麼?不是該盯著花妮嗎?”略一想,“小姐你是擔心表爺會手嗎?”
杜心若這才端起茶抿了一口,不屑的笑道,“花妮不過是個鄉野村姑,如果真有辦法,又怎麼會找到我們的鋪子里來?但表哥不一樣,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秦家縱然倒了,但影響力還在,如果表哥真要手,這些對表哥都是小事……”
“哦,所以小姐故意那麼說,讓表爺不能手!”
“明白了?明白了就去盯著!”
花妮一出來,就立時沒了剛才氣勢,在戌時之前賣出三幅,談何容易?何況杜心若又關照了這里的字畫鋪子,自己要賣出去那就更難了!
杜心若可真夠狠的,引著他們來了這里,又故意激自己答應賭局!
如果自己輸了,不是收回杜心若的銀子和東西這麼簡單,若是自己承認自己無能,只能讓秦硯吃苦,那麼杜心若就更有理由來往秦家了!
那自己以后就又要看他們眉來眼去了!
不行,死都要贏!
可是字畫鋪子這條路都走不通了,還能去哪賣畫呢?
花妮正愁著呢,就聽秦硯道,“娘子,你太沖了,不該答應打賭的。”
回頭,秦硯臉上有些怪責。
他在怪?
怪和他表妹打賭?
他以為愿意嗎?
花妮的火氣一下上來了,“我為什麼要答應你不知道嗎?你以為我是為了誰?我不答應怎麼辦,人家都欺負到頭上來了,難道你還要我低頭忍著?我不答應,難道要看別的人日日來我家帶著東西看我夫君嗎?我知道了,夫君和表妹是一家人,自然不是外人,夫君自然不站在我這邊!”
句句帶著火氣,把秦硯懟的也來了火,“我站在哪一邊,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秦硯雖然上怪花妮沖,可心里卻在盤算著怎麼幫花妮賣出這三幅,沒想到還沒說出來呢,就先被噎個半死。
兩人僵了一會,還是秦硯好脾氣的先開了口,“我們還是再去別的字畫鋪子問問吧。”
說著就拉著花妮要走,卻不想花妮狠狠甩開,“去什麼去?那些字畫鋪子早就被你表妹買通了,去也是白去!”
秦硯一下沉了臉,“娘子,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你聽得很清楚,剛才你表妹親口承認的,買通了所有鋪子,讓他們都別收我們的畫,讓我們主找上門去。”
秦硯皺了眉,顯然不太相信,“心若不是這種人。”
就知道是這樣!
花妮嗤笑一聲,“我就知道,說了你也不信!可是你不想想,為什麼那些鋪子沒有一家肯收我們的畫?你再想想,剛才是不是你那表妹和那個小丫鬟你一句我一句的給我挖坑,你怪我沖,你怎麼不說他們機心太重?”
秦硯抿著角沉默了半響才道,“其實我昨日就想問你,你為何對心若的敵意那麼深?你們以前認識嗎?還是有過節?你們……應該是第一次見吧?”
明明是初次見面,可花妮那種從骨子里對杜心若的排斥和敵意,簡直難以掩飾!
為什麼呢?
敵意?
當然有!
從上輩子就是冤家,仇結大發了!
花妮低頭想象,抬眼看著秦硯,角帶著笑,可眼底顯而易見的悲傷,“夫君,我看見了,我看見那幅畫上的子,就是你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