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都這麼說了,秦硯當然不能再拒絕,緩緩轉,秦硯皺眉道,“舅舅,你欠人家多,我幫你還!但我不會做硯!”
一聽秦硯這麼固執,寧愿幫他抗債也不愿做硯,舅舅一下發了脾氣,“你還?你拿什麼還?你除了做硯你還會什麼?你不做硯你去哪找那麼多銀子還我?”
口氣如此不屑,激怒了秦硯,秦硯袖下拳頭握,冷冷看著舅舅,眸生寒,令人不寒而栗。
舅舅一下子說不下去了,撇開了眼,低低道,“我說的是實話,你瞪我有什麼用?”
秦硯這才沉聲道,“我怎麼找銀子是我的事,舅舅無須擔心!”
一聽秦硯這話本沒商量,舅舅無奈的看向秦夫人,秦夫人嘆口氣,知道秦硯固執,他決定的事是不會改變心儀的,遂也勸道,“這也是個辦法,你去告訴那位院外,我們幫你還這一百兩,做硯的事就罷了吧!”
連秦夫人都如此說,舅舅當下知道利用秦夫人秦硯答應是行不通了,可若是由秦硯還銀子,他能落到什麼好,他費盡心思,牽線搭橋,可不是為了那一百兩銀子。
想想外面那幾千兩銀子,甚至如果秦硯重新做硯,以后還可能是幾萬兩,幾十萬上百萬兩,現在若是放棄,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行,他怎麼也要讓秦硯點這個頭!
舅舅滴溜溜的眼睛掃了秦夫人和秦硯一眼,突然掉頭猛猛往那墻上一撞,登時額頭鮮直流。
花妮瞪大眼,我的天,連市井潑婦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招式都搬出來了,舅舅你咋不去唱戲?
可這里就花妮看得清楚,其余二人被唬住了。
秦夫人驚呼,“你干什麼?”
秦硯也愣住,“舅舅?”
“姐,我不想活了!我答應了人家可現在又食言,還要外甥替我頂債,我實在沒臉面活下去了,與其去府丟這個臉,不如這里死了干凈!姐,你別攔著我!”
說著舅舅還作勢要撞,秦夫人拉住舅舅,急得掉了眼淚,“你做什麼呢?橫豎不過是一百兩銀子的事,有什麼死了活的事?”
舅舅瞥了一眼秦硯,秦硯冷眼旁觀,就是不說話,舅舅拍著大就哭道,“我不死怎麼辦?姐,我拿了人家的錢不辦事,說出去以后還有誰會信我?”
“可你也沒跟我們商量,你不知道,硯兒真的有苦衷!”
“有什麼苦衷?他就是個不忠不孝的東西,你是他娘,你的吩咐他竟然不聽,視為不孝,我是他舅舅,我答應了別人的事他卻不肯幫我,視為不忠,這種不忠不孝的東西,你還有什麼臉面活著?”
舅舅越說越有理,直接站起來指著秦硯的鼻子開罵,“你說你娘多疼你,可你做了什麼?你讓過上一天好日子了嗎?還有你舅舅我,過得多苦,家里兩個孩子等著吃飯,一家四口挨凍,吃不飽穿不暖!
他們是你的親人啊,是你的堂弟堂妹啊,他們眼見都要死了!現在外面有人送銀子來,你手就能讓你娘穿金戴銀,好吃好喝,可你卻要拒之門外!你何止不忠不孝,你就是不仁不義,冷無的東西!我呸!”
舅舅沖秦硯一口唾沫,秦硯偏了頭,卻也噴的側臉都是。
秦硯臉已是鐵青,拳頭的死,可最后還是忍了下去。
他跟舅舅手,秦夫人該如何自?
“怎麼,你還想打我?你打我啊!秦硯,你也別嫌我說話難聽!程員外說得沒錯,你真該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還當自己是秦家大爺?眾人捧著哄著你,我呸!要不是看在你會做硯,你以為老子稀罕來找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我告訴你,你就是不懂孝道的畜生!”
舅舅罵到興起,什麼話也沒顧忌的說了,手指到了秦硯的鼻梁上,卻被人一把打開。
“你再罵秦硯試試?”
花妮一聲大吼,吼得舅舅一愣。
吼完,花妮還一口氣順不平,著氣,臉漲得通紅。
真的聽不下去了,剛才看舅舅尋死覓活的演戲就已經看的一肚子火,忍不住想要拆穿他,可最后還是看秦夫人的面子忍了,可現在舅舅指著秦硯的鼻子罵,還罵得這麼難聽要能忍就怪了!
舅舅冷笑,“我說得就是他,你不服啊?想為秦硯打抱不平?你以為你是什麼好貨?若不是秦家敗落,你以為能到你當秦家的兒媳?我告訴你,你就是個沒皮沒臉的……”
“舅舅!”
秦硯一聲喝,喝斷了舅舅后面的話。
看秦硯面鐵青,怒容滿面,眼底已是冰封千里,冷意立現。
他剛才那麼對秦硯,秦硯都沒發火,可他才說了花妮一句,秦硯就翻臉了!
舅舅從來沒見過秦硯變臉,更沒見過秦硯敢跟他當面對抗,第一次翻臉,不是為了秦夫人,卻是為了花妮!
看來,花妮還是個區,不踩為妙!
舅舅心里慫了,他不怕秦夫人不怕花妮,卻是對秦硯有所忌憚,俗話說的好,會咬人的狗都不的,把秦硯急了,不知道秦硯會做什麼。
眼下,還是正事要!
舅舅盯著秦硯,問了最后一句話,“秦硯,我就問你,你今天答不答應?你不答應,我今天就立時死在這里!”
“你怎麼……”
“姐,你別說了!反正今天秦硯不答應,你今天就給我收尸吧!”舅舅蹭的了刀子,比在了脖頸間,退到角落。
真正的以死相!
夠狠的!
秦夫人哭道,“你不是要我的命嗎?你要是死了,我跟九泉下的爹娘如何代?硯兒……”
秦夫人當真是沒了主意,只拿淚眼看著秦硯,雖沒說話,那意思便是求秦硯答應。
秦硯眉頭深鎖,眸子了又,舅舅若真是有什麼,秦夫人會不會也……
花妮一直看著秦硯,看秦硯糾結不已,想來是兩頭為難!
如果秦硯心甘愿,如果這個舅舅值得秦硯委屈自己,那花妮沒話說。
可今日所見所為,秦硯已經做了妥協,舅舅還步步,甚至惡言相向,全然不顧秦硯。
什麼不忠不孝的東西?
什麼不懂孝道的畜生?
這樣的話,怎麼能從最親近的人口里說出來,怎麼能這樣毫不在乎的往秦硯心里刀子?
他怎麼配做秦硯的舅舅?
他怎麼值得秦硯尊敬?
秦硯又怎麼能為了這種人犧牲?
忍不了!
這次真的忍不了!
一咬牙,花妮大吼一聲,“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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