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景承點開留言,很快沈清瀾的聲音傳了過來,字不多,卻牽了賀景承的心。
這是什麽意思?
想起之前對自己說的話,現在細細品味,好似在代言,賀景承的心被半吊在空中,忐忑不安。
但是電話反撥回去,卻是不通的。
賀景承抱著念恩上車,去的公司,沒在醫院,肯定就是在公司。
然而到公司剛下車,就和正要出來的林羽峰撞見。
“呢?”賀景承問的直接。
林羽峰瞅了一眼他懷裏的念恩,“你是說沈總嗎?”
“我要找媽咪。”念恩這個時候迫不及待的開了口。
“我也在找你媽咪,你媽咪沒在醫院?”林羽峰扭曲著臉。
淺水灣的案子剛投建設就出工程問題,他正要找沈清瀾呢,電話打不通,他正準備去醫院。
賀景承抿角,沒在公司,也沒在醫院,電話也打不通,去哪裏了?
賀景承抱著念恩轉離開,剛走了兩步,他回頭看一眼林羽峰,“遇到麻煩,可以去萬盛找嚴靳。”
說完就上了車,現在找到沈清瀾要。
然而沈清瀾就像忽然間,人間蒸發了,醫院,公司,家裏,都沒有。
不好的預越來越濃烈,沈清瀾有多念恩,賀景承很明白,不會無緣無故的消失,連念恩也不管。
唯一的解釋……
賀景承不敢想,念恩沒見到沈清瀾心一直不好,賀景承不敢離開他,隻能讓嚴靳派人去找。
“叔叔我媽咪是不是丟了?”自從和媽咪相認以來,就沒離開自己這麽久過。
跑了一圈下來,都沒找到媽咪。
“是不是夢裏的都是真的,媽咪離開了我?”賀景承看著念恩,堅定的說,“不會,那麽你不會舍得放開你。”
念恩眨著眼睛,眼淚落了下來,“我想媽咪了。”
他哽咽著,“我夢見媽咪被大水衝走了,不停的喊救命,救命,但是我抓不住……”
賀景承的心跳,遽然一停,像是有什麽東西進裏,很疼。
他將念恩抱起來,安著,安他,也安自己,“不會的,不會的,不會有事……”
“真的嗎?”念恩仰著頭看賀景承。
賀景承騰出一直手,著念恩的頭發,“真的。”
他們一家三口會幸福的在一起的。
直到晚上,依舊沒有沈清瀾的消息,他給嚴靳打了無數次電話,可是天已經暗下來了,依舊沒有沈清瀾的任何消息。
心像是被什麽揪著,本無法平靜。
念恩雖然不哭了,但他緒很低落。
雖然賀景承有意瞞著,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是他也知道,他的媽咪可能真的和夢裏一樣不見了。
念恩趴在賀景承懷裏,低聲泣,賀景承也因為沒有沈清瀾的任何消息,心很糟,聽到念恩的哭泣聲,給他著眼淚,“不哭了,乖乖睡覺,等醒了,就回來了。”
念恩搖了搖頭,“我就隻有一個媽咪,我想,我想見到。”
賀景承輕的著念恩的頭發,抱著他瘦弱的,心疼不已,聲音也不由的變的低啞:“念恩不隻是有媽咪,還有爸爸……以後念恩也有姓——賀念恩。”
念恩抬起頭,淚眼朦朧了視線,看不清賀景承的臉,出小手了一把臉,看清賀景承的模樣,試著問了一聲:“叔叔,你知道我爸爸在哪裏是嗎?”
叔叔?
他竟然覺自己的眼睛很酸。
他爸爸在哪兒?
賀景承想要讓自己笑笑,畢竟忽然有這麽一個大兒子,是好事。
可是他笑不出來,心疼的要命。
這個人,這個孩子。
他認真的看著念恩,“如果我說,我是念恩的爸爸,你願意嗎?”
念恩想了幾秒,搖了搖頭,“慕言叔叔說,媽咪生我差點丟了命,雖然我很想要爸爸,但是媽咪不喜歡,我就不要,我不要媽咪傷心的哭泣。”
賀景承聽的心都碎了,念恩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剜他的心。
哪怕他不知道細節,但是可想而知,在那裏麵能把念恩生下來,多不容易。
可是他還偏偏把當不堪的人,侮辱過,嫌棄過……
賀景承不能想。
如若要是自己早點發現,他們是不是就會吃一點苦頭?
念恩在賀景承的懷裏依舊哽咽著。
因為哭的太久,他的聲音很沙啞:“我恨過不要我了,我恨那麽久都不來見我,可是把我護在懷裏,看著挨打,我不恨了,我知道是我的——媽咪的懷抱好溫暖。”
賀景承知道念恩說的是那次被劉雪梅綁架,沈清瀾護他被人欺負,他依舊記得當時他看到的畫麵。
把念恩護在懷裏的樣子。
要是說心痛,不足以表達他的,沒有人可以理解他現在的心,各種緒織在一起,在他的腔撕扯著。
念恩可能今天真的哭的太多,累的,趴在賀景承的懷裏睡著了,雖然睡著了,偶爾還會泣。賀景承就一直抱著他睡,給他輕拍著背,沈清瀾下落不明,賀景承怕他會睡不安穩。
夜裏念恩睡的很,賀景承才輕輕把他放到床上,給他蓋好被子。
嚴靳也查到了一些線索,他也知道肖冷言有多著急,就親自來別墅,給他匯報。
沈清瀾是從醫院不見的,嚴靳就從醫院著手查的,醫院監控設備很齊全,費了一些時間查到沈清瀾在醫院開車離開,就一直沒回來。
他重點查沈清瀾車子,一路追查,發現車子開去了沈家。
也就是說,沈清瀾很可能在沈家。
“要不要去沈家一趟?”嚴靳小心翼翼的問。
想到沈清瀾說過的話,以及給他的留言,似乎是知道自己可能會遇到危險,但是卻又不得不去。
到底是什麽事,讓明知道有危險還要去?
從沈清瀾消失到現在,已經近十個小時了,去沈家,恐怕為時已晚。
劉雪梅,沈清依,賀景承裏嚼著這兩個人的名字,忽然他抬起眼眸,“你去把人抓了,殘缺不計,我隻要見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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