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就在京城抑的氣氛中準時到來。
定南王府已經提前開始準備中秋節的事宜。
去年的中秋節,凌玄翼帶著云微寒、賀清韶以及滄溟商行的商隊,奔波在去向海州城的路上,本沒有怎麼好好慶祝。
而今年既然已經了親,在第一個團圓節,總是要認真辦的。
所謂的認真辦,就是凌玄翼、云微寒和文公主、李嫣、香盈盈五人每人都量定做了兩套華麗的,人們還定做了兩套頭面,以備中秋之時穿著。
對于下人而言,就是每個人都多發了一個月的月錢,然后大部分下人能夠在中秋節得到一天假期。
因為八月十五的晚上,定南王府的幾位主人都要宮參加皇家的宴會,這些下人也就相應地了許多工作,正好可以放假與家人團聚。
一時間,定南王府中一片喜氣洋洋。
文公主這些天非常的老實,基本上很外出,連去皇宮和太后聊天都不怎麼去了。
在定南王府中,好像也承認了云微寒的主人地位,對于家務事毫不手,只是和李嫣、香盈盈兩個一起說說話,聊聊天。
云微寒隔上幾天去請安的時候,文公主對雖然也不是很熱,時不時也還說幾句怪氣的話,但是卻也沒有再特意找麻煩。
八月十五早上,凌玄翼和云微寒一起去給文公主請安。
文公主正在試。
無論什麼時候,人對于華麗和首飾的興趣都是不會消失的。即使是年齡老大、容貌全無的人,即使是乖張、心毒的人,也仍然會對這些東西有著本能的。
文公主正在兩套服中挑選,想看看到底那套更適合在今天晚上的中秋夜宴中穿著。
李嫣和香盈盈圍著文公主,一邊
幫整理襟,一遍說著自己的觀。
“我覺得這套朱紅的更顯得公主殿下氣度雍容,令人敬畏。”李嫣說道。
香盈盈也點了點頭:“那套秋香的看起來太隨和了,倒失了幾分氣度。”
文公主皺著眉頭看了看站在一邊的凌玄翼和云微寒。
云微寒非常自覺地上前一步說道:“我也覺得母妃的氣勢更適合這套朱紅的。這套是錦繡坊的三名頂級繡日夜不休繡出來的,母妃可以看看這套服的披風,背上的這幅團圖案,目熠熠生輝,絕非俗工能比。若母妃穿著這套去參加今晚的中秋宴會,絕對是氣勢人,無人能敵。”
親手將旁邊宮手中捧著的披風接過來,給文公主披在肩上:“說句不敬的話,即使是太后娘娘,也沒有母妃這份氣度。”
文公主臉上的笑容分不清真假:“今天才發現,我這兒媳還甜。”
云微寒笑道:“兒媳所說,全是發自肺腑的真話。”
文公主向著一邊沉默不語的凌玄翼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凌玄翼冷著臉走過來,站在文公主面前:“母妃有何吩咐?”
文公主板著臉,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你今晚要穿的服怎麼不穿上讓我看看?”
凌玄翼搖頭道:“一個男人家,穿什麼不是一個樣?有什麼好看?”
文公主冷冷地看了看云微寒:“那也是定南王府的臉面。如今阿寅既然已經娶了妻子,這些事你就都要幫他料理好。男人家在外邊做大事,人家就要把家里照顧好,不要讓他分心。”
云微寒低頭應是,文公主也沒有多說,就讓他們兩個退下了。
出了門,凌玄翼和云微寒相視一笑,就各自忙乎自己手頭的事去了。
下午
,定南王府的馬車一輛輛排著隊駛出了府門。
今晚,定南王府的三位主人和兩位客人都應邀去宮中參加中秋宴會,整個車隊在數百侍衛的保護之下緩緩行駛在京城的大道之中。
因著文公主和定南王的特殊份,他們的車隊直接進了皇宮之,在今天舉行宴會的敦睦殿門前停了下來。
今天來參加中秋宴會的,除了賀家宗室、勛貴王侯之外,就是三品以上的員及其家屬了。
敦睦殿中是皇帝主持,男人們在此開宴。
而賓們則在距離不遠的慈寧宮側殿參加宴會,由太后和皇后主持。
太后雖然上的疔瘡早就好了,但是這段時間的神卻一直不太好,說話也不復昔日的利落,總是看著有幾分懨懨的。
而皇后的肚子是越來越明顯了,自然也不適合在這種場合久坐,只是在開始說了幾句話,就托辭離去了。
所以,杜良媛和華貴人這兩個后宮品階最高的嬪妃就跟在太后邊,小心伺候著。
云微寒坐在文公主下首,目淡定,聽著各種寒暄和套話,對于認識的眷們也偶爾點頭示意,說上兩句客套話。
隨著宴會程序的推進,歌舞竹越來越熱鬧,側殿中的氣氛也變得隨意起來。
“姐姐。”溫的聲音在云微寒耳邊響起,云輕染捧著酒走了過來。
云微寒對于這個已經完全不要尊嚴的云輕染表示十分無語。添妝那次的拒絕,上次賀清韶以云輕染的名義求見時候的拒絕,對于云輕染來說仿佛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甚至從云輕染如今的笑容和作來看,好像們兩個簡直就是最親近的同母姐妹,是本沒有發生過任何沖突的至親手足。
大概是因為賀清韶不在這里,云輕染習慣地表現出了昔日刻意
塑造的形象,溫文雅了許多。
走到云微寒面前,笑意滿滿地說道:“今日中秋佳節,妹妹祝姐姐此生順遂、一世團圓,與姐夫白頭到老、恩相守。”
云微寒冷冷的眼神似乎對毫無作用,云輕染仍舊笑盈盈地舉起了酒杯:“妹妹先干為敬。”
文公主側頭看著云微寒和云輕染之間的互,看見云微寒冷著臉,而云輕染笑意不減,執著地站在云微寒面前,不由皺著眉頭說道:“王妃太失禮了,這樣對待華貴人,何統?”
云微寒這才拿起面前的酒杯舉起,微微沾了沾就放下了:“多謝華貴人。”
云輕染嘆了口氣,出一苦的笑容:“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甚至還討厭我、憎恨我。以前是我不懂事,驕縱無知,對姐姐多有不敬。可是如今父親遠在他鄉,母親……已經與我們幽冥永隔,妹妹也……”哽咽了一下,努力制著哭泣的沖,“這世間只有我們姐妹二人相依為命了,我不求姐姐什麼,只求姐姐應我一聲,哪怕姐姐打我罵我,我也不是孤單一人了。”
云微寒冷著臉看表演,等聲俱茂地說完,才冷冷道:“華貴人何出此言?貴人近在君側,卻自覺孤單一人,卻將陛下置于何地?”
云輕染噎了一下,剛才醞釀的悲差點都被這一句話打得變泡沫。
“再者,今日乃中秋佳節,太后娘娘和陛下與宗室群臣同慶,你在此哭哭啼啼,又像什麼樣子?”云微寒聲音不高,但是卻帶著厲,“還不速速退回原位,好生伺候太后娘娘?”
云輕染臉上的表僵**,的了,卻沒有說出什麼,只好低頭拿著酒杯離開了。
文公主側頭看了看云微寒,回過頭去,什麼也沒說
。
只是,過了沒多久,紫簫就親自過來說道:“王妃,太后有請。”
云微寒不為人知地皺了皺眉頭,站起來跟著紫簫來到太后面前,恭恭敬敬地對著太后行了禮問了安。
太后面慈和,似乎已經將前些日子對于云微寒的斥責忘得一干二凈了:“云華,方才華貴人懇求哀家,說你們姐妹已經好久沒有見過面、說過話了,今日人月兩團圓,思念父母姐妹,所以懇請哀家允你與私下敘話。”
太后嘆了口氣:“華貴人了宮,確實很有機會見到親人了。哀家想著,既然今日是團圓節,就讓你們姐妹也一起敘敘別吧。所以就答應了華貴人的請求。云華意下如何?”
這一次,太后是故意讓音樂停止才開始說話的,這些話也清清楚楚地傳到了側殿中的每個角落。
在這種況下,云微寒再拒絕與云輕染相,就會顯得十分不近人。
冷冷地看了站在太后側的云輕染一眼,躬說道:“娘娘實在是慈心仁厚,臣婦多謝娘娘。”
太后十分欣喜,揮了揮手說道:“既然如此,華貴人,你就帶著定南王妃到你那春容閣中小坐一會兒,你們姐妹也好說說己話。”
云輕染的臉上全是激和喜悅,上前對著太后娘娘行禮之后,就親熱地挽著云微寒的手,將帶出了側殿。
一出側殿大門,云微寒就將手臂從云輕染懷里用力了出來,語氣冰冷地問道:“云輕染,你想耍什麼花樣?”
云輕染一點兒也不害怕,仍舊滿臉微笑:“姐姐,妹妹我能有什麼花樣?姐姐的手妹妹早就領教過了,哪里還敢對姐姐有什麼不敬之心?”
也不勉強云微寒,自己在前面帶路道:“妹妹真的只是想和姐姐好好說說心里話而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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