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禾退出包間之後,仍舊臉紅心跳,竟然這麼巧,推錯的包間裡面坐的正好是商紹城。
跟商紹城之間本來也沒什麼,可就是莫名的覺著尷尬,興許是他昨晚拿了的手機,又恰好接了蕭睿的電話……總之,就是不想讓他看見自己出糗。
往走廊一邊走了幾步,岑青禾掏出手機打給蔡馨媛,電話響了好幾聲蔡馨媛才接。
“喂?”蔡馨媛的聲音中已經帶著酒醉的沙啞。
岑青禾忙道:“大姐,我來了,你在哪個包間呢?”
蔡馨媛喝多了,反應慢,幾秒之後纔出聲回道:“213,不是跟你說了嘛?”
岑青禾擡頭看了眼前面的門牌號,231。蔡馨媛這是喝了多,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這功夫也沒時間跟計較這麼多,岑青禾低聲回道:“你等著,我半分鐘就到。”
231跟213都在同一層,岑青禾問了侍應生,很快便來到213號房門前。
深吸一口氣,岑青禾敲了敲門,待聽到門的聲音之後,這才推門進去。
這一次,特地等到看清楚桌上的人之後,這纔出聲。
偌大一個圓桌,桌上卻只坐著五個人。四個男人,皆是陌生面孔,唯一的面孔也是僅有的,就是面頰泛紅的蔡馨媛。
看到岑青禾出現在門口,所有人都朝看來,岑青禾也是馬上便滿臉堆笑,一邊頷首一邊道:“不好意思各位,路上堵車,我來晚了。”
蔡馨媛最先站起,笑著跟岑青禾做著介紹。
桌上的四個男人,有兩個都是中天投資的高層,另外兩個是助理。
岑青禾走過去,跟幾人一一握手,笑著道:“陳副總,周總監,王書,陳書,幸會。我是岑青禾。”
兩個男書跟岑青禾的握手時間都不長,只是禮貌的。財務總監周勝也是寒暄了三秒鐘的樣子,只是到了陳偉明這裡,他一手握著岑青禾的手,還不待岑青禾走,另一手馬上又搭了上來,一張年逾五十笑起來滿是魚尾紋的臉上,寫滿了莫名的高興。
他看著岑青禾道:“小岑啊,你可是讓我們好等。”
岑青禾到掌心與手背上的陌生溫度,男人地拉著的手,不容置喙的佔便宜。心底馬上泛起異樣,臉上卻只能陪著笑,一邊點頭一邊道:“實在是不好意思陳副總,您也知道,夜城這通狀況……”
陳偉明佯裝不悅,脣角卻帶笑的回道:“小蔡說要介紹個朋友給我們認識,我跟小蔡都是老了,自然要等的,但你這也來的太晚了,必須要罰酒。”
周勝也從旁幫腔,笑著說:“老規矩,罰酒三杯。”
他倆話音落下,王陳兩位助理,立馬拿了三個空杯子過來,給岑青禾滿上了三杯白酒。酒杯不大,但也是差不多一兩一杯的。
岑青禾不著痕跡的瞥了眼蔡馨媛,蔡馨媛也站起,笑著說道:“陳副總,您跟周總監可不能這麼欺負人,三杯啤酒也就算了,哪兒能一進門就喝三杯白的啊?”
周勝笑著回道:“小蔡,你不說小岑跟你一樣,都是冬城人嘛,冬城人哪有不會喝酒的道理?”
一旁的陳偉明也道:“就是,想當初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可是一個人就喝了一斤半的白酒,讓我們大開眼界啊。”
蔡馨媛笑的七分嫵三分無奈,語帶嗔的說:“那我不是有事兒相求嘛,反正我不管,我說話直,你們不能這麼欺負我姐妹兒,我這姐妹兒今天純粹是來朋友的,可沒什麼事兒求你們。“
王助理開口道:“蔡小姐,話可不能這麼說,岑小姐也是做售樓這一塊兒的,保不齊什麼時候就需要我們陳副總跟周總監幫忙呢?”
蔡馨媛輕聲‘哎呀’了一句,似是忽然想到了什麼,看著岑青禾說:“你今天跑業績跑的怎麼樣了?”
岑青禾看向蔡馨媛,想要從眼中看出什麼端倪來。
兩人畢竟認識這麼多年了,岑青禾只瞄了蔡馨媛一眼,幾乎立馬就猜到心中所想,所以順著話茬往下說,“別提了,那些外籍客戶太難搞了,折騰了一小天,什麼都沒。”
兩人隨便聊了兩句,陳偉明果然看著岑青禾問:“小岑最近在忙業績?”
岑青禾應聲回道:“是啊,剛來盛天實習,上頭給了轉正的業績力,如果完不,可能飯碗都保不住了。”
蔡馨媛從旁幫腔,“陳副總,你們公司最近不是準備立分部嘛,正好青禾手上有不錯的房源,二環邊兒上的高端寫字樓,這兒能拿到預售房號,而且價錢絕對是讓您滿意的,您有空可以派人過去看看。”
都是生意場上爬滾打的人,陳偉明怎會聽不出蔡馨媛跟岑青禾這番話的言外之意,說到底,還是要跟他談生意的。
他擡起一隻手,笑著去指蔡馨媛,兩人眼中皆是一副瞭然的神。
岑青禾趁勢不著痕跡的把手從陳偉明手中出,繼而去拿桌上的一杯白酒,面無異,微笑著道:“陳副總,周總監,今天初次見面就來晚了,實在是不好意思,這酒我該罰。”
說完,一仰頭,直接幹了第一杯酒。
拿起第二個酒杯,又道,“剛接這一行,很多事都不懂,馨媛也是特別照顧我,跟我說陳副總跟周總監都是的大客戶,也是私下裡很仗義的好朋友,所以介紹給我認識。我真的特別榮幸能結識二位,希以後無論是工作上還是私下裡,二位都能多多照顧。”
語畢,又幹了第二杯酒。
拿起第三杯酒,大家都以爲岑青禾還是會敬陳偉明和周勝,結果敬的是王陳兩個助理,理由很簡單,“二位都是陳副總跟周總監面前的紅人,希以後有什麼好事兒,多多照顧小妹,這杯我先乾爲敬了。”
王陳兩個助理都拿起酒杯,跟岑青禾走了一個。
連幹三杯酒,岑青禾面不紅心不跳,而且話說的極漂亮,方方面面也都照顧到了。
四個男人都被哄得很開心,尤其是陳偉明,當即便笑著說:“小岑這人爽朗,我喜歡,你跟王書留個電話,什麼時候有時間,我他跟你聯繫,我們公司確實需要一個新的寫字樓當分部。”
岑青禾心底高興,微笑著回道:“陳副總纔是真爽快,難怪馨媛會跟我誇您的。您放心,在我這邊出給您的寫字樓,絕對是價格最低的。”
大家站著說了一會兒話,蔡馨媛見聊得差不多了,所以岑青禾在自己這邊坐下。
在岑青禾來之前,他們已是酒過三巡。蔡馨媛有多量,岑青禾心裡有數,能把喝到去洗手間吐的人,絕對不多,看來要想哄好這個陳偉明和周勝,還得先把那兩個助理給搞定。
在蔡馨媛陪著他們聊天之際,岑青禾從包裡面出兩片醒酒藥,不著痕跡的將其中一片塞到蔡馨媛手中。
蔡馨媛都沒低頭看,只是在下一次的敬酒過程中,很自然的把藥片放到酒杯裡,和著酒一起吞下去。
岑青禾也是如法炮製,自己沒覺得有什麼,倒是看著蔡馨媛的笑臉逢迎,莫名的一個瞬間,就覺得心裡面委屈。
從前在電視裡面看到這樣的場面,或多或會覺得這樣的人不怎麼正派,說好聽點的是八面玲瓏,說難聽點的,就是陪吃陪喝陪笑。那時候們都不懂什麼‘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而現在,們都學會了向現實低頭。
岑青禾在心裡安自己,職場嘛,要是一點黑暗都沒有,估計還得覺著詫異。只要問心無愧就好。
蔡馨媛主要負責陪陳偉明跟周勝聊天,岑青禾則仗著自己之前沒喝酒,清醒無比,所以頻頻向王陳兩個助理敬酒。
大家都是能喝的人,喝到最後,也就是拼著一口氣。
岑青禾不記得自己舉了多次的杯,更不記得自己喝了多的酒。心中只有一個念想,蔡馨媛好不容易給創造的機會,勢必要拿下。想轉正,想抱住盛天的這個金飯碗,更想在夜城扎穩腳跟。
說過的,以後再不花家裡一分錢,說到做到。
在蔡馨媛第三次起去洗手間的時候,岑青禾本想陪著去,可蔡馨媛留下。
岑青禾主起給陳偉明和周勝倒酒,眼下桌上的四個男人,都喝得差不多了。陳偉明拉著岑青禾的手,口齒不清,含糊著道:“小岑啊,我真的好久沒像今天這麼開心過,你知道爲什麼嗎?”
岑青禾笑了笑,想掙陳偉明的手,所以裝作手去拿酒杯的樣子。
陳偉明卻拉著的手,不讓,然後翻著眼睛說:“因爲你,我覺得我們是相見恨晚,你覺得呢?”
我覺得個屁!岑青禾喝到七醉,可毫不敢表現出來。
只微笑著跟他打太極,“陳副總,來,我敬您一杯酒,以後我在夜城也是有靠山的人了。”
岑青禾這話說的陳偉明心裡甚至滿意,他終於鬆開的手,跟了一杯酒。
周勝已經醉的快要睜不開眼睛,陳書過去照顧他,然後低聲對陳偉明說:“陳副總,周總監喝多了,我先送他回去,待會兒讓小王送您回家。”
陳偉明點點頭,隨即看向岑青禾,笑著道:“小岑待會兒怎麼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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