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寒年冷冷地看向他,“然后?”
“然后,牧華弘因為殺妻被抓,又因中槍而進了醫院。”顧銘慢條斯理地道,“只可惜,殺妻案還沒結,這位牧家三爺就因傷勢過重死了,這案子也不了了之。”
“……”
應寒年的臉越發的冷。
林宜坐在水果機前心不在焉地加碼。
“國可不比生死街,早已經是法治極其嚴明的社會,你說一個案件的殺人兇手死而復生,出現在異國他鄉,這新聞能不能震憾全國?”
顧銘笑了笑,又補上一句,“尤其是,名震海外的應寒年也牽涉其中,你說,到時會不會有這樣一個頭條——應寒年為父違法,瞞天過海逃避殺人之罪,嗯?”
“所以你就覺得區區幾張能要脅我了?”
應寒年不屑地看向他。
“照片中,你們一家和樂融融,我看著都很呢。”
這是鐵證。
顧銘道,“不過我也為你想好洗白之詞了,你可以將你們父母那段可歌可泣的故事講出來,雖然違了法,但大眾想必還是很的,你的人設還會越來越高大。”
聞言,應寒年的臉猛地一沉,站起來就將桌面上的手機朝著他砸過去。
顧銘沒想到他這就開始發火,怔愣之下沒有躲開,額角生生地被砸了一記。
蒙住了他眼角的。
顧銘坐在那里,面不大好看,抬起手了,指尖紅得刺目,“聽到這就不了了?其實我也覺得拿死人說事很不道德,不過你不一樣,那是你母親,會甘愿自己的一切苦痛經歷曝于天下。”
這個曝只能由應寒年自己曝,他是曝不了的,應詠希做舞那是太多年前的事了,他手上本沒有證據,突然跳出揚一下,也會被當謠言,太容易理。
但從牧華弘這里打開缺口就不一樣了。
以證據底,再適當放些傳言,就會變得非常真實。
就像當初他在療養院做的局一樣,應寒年知道他顧銘有這樣的本事。
“想死?”
應寒年的臉已經不能用寒二字形容,他的眼底著的是山雨來。
林宜關注著那邊,完全沒有心看水果機,籌碼一次次輸掉。
“我就是想活才跑到這里來。”
顧銘收斂起笑意,傾向前,一雙眼直視著應寒年,“應寒年,我不想把事做絕,只要你把你的人撤出顧氏,我把所有照片的原件都給你,我和你打道這麼多次,我說到做到,這點你應該相信我,我做惡人,但不做小人。”
“……”
“說真的,牧華弘還活著的這個消息放出去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你可能也得住,不過,再次將一些陳年舊事拎出來,我想你不會很愉快。”
林宜坐在水果機前聽到顧銘的話,皺了皺眉。
顧銘每次都能抓到讓人意料之外的地方進行攻擊。
這個事能鬧大,也
能小,可問題是在應寒年的心。
自己違法,父親未死,一旦被公開,顧若的死要被再拎出來一遍,又牽扯到矛盾的父子,可能大眾又會對他應寒年的神世有好奇,各種猜測各種版本都會出來。
即使應詠希不會被挖出來,但讓應寒年看著大眾對自己的母親說三道四,他會瘋的。
“還有什麼想說的,一口氣說完。”
應寒年道。
“其實這個對你來說沒什麼損失,不過是跳回我們斗的上一步,讓我多點籌碼同你斗。”而不是像現在這里,顧氏外都被他應寒年狙擊,他在中間難以困。
“計劃得不錯。”
應寒年冷笑一聲,雙手按在賭桌上,緩緩彎下腰,一雙漆黑的眼冰冷地看向顧銘,“不過,有一點你算錯了。”
“什麼?”
顧銘不明白。
“那就是,你怎麼知道牧華弘沒死呢?”
應寒年字字冷殘忍,舌尖仿佛在鋒利的刀尖過。
“牧華弘自然是沒……”顧銘莫名,而后明白過來,“你是要將他藏起來?那也沒用,我蜇伏那麼多年,邊幾個可以信賴的高手心腹還是有的,他們會一直暗中盯著牧華弘,只要有一丁點轉移跡象,他們會立刻通知國警方。”
“……”
“當然,你說不定還能把我的人都挖出來。”顧銘又道,“除了照片,還有視頻,拍著你們一家齊樂的原視頻,并印有日期,毫無后期痕跡。”
“……”
“對了,那個王隊……好像是個特別秉公執法的人,要是看到我的視頻,他一定天涯海角地去追捕牧華弘。”顧銘嘖了一聲,搖頭,“牧家三爺可就就此淪為逃犯了。”
“你想得不錯。”應寒年睨著他,“可我還是那句話,你怎麼知道他沒死?”
顧銘有些奇怪地看向他,“怎麼,你還想直接殺了牧華弘?”
“呵。”
應寒年輕笑一聲,一雙漆黑的眼里盡是邪氣與冷。
顧銘看著他畔的那笑,臉漸漸白了,震驚地道,“你瘋了,那是你的父親!”
“你不敢做的事,未必我就不敢做。”
應寒年彎腰站在賭桌前,臉上的張狂宛如世間最大的賭客,“我為什麼要用我母親洗白?你前腳曝,我后腳就指認你為你姑姑報仇殺人,你現在在我手里,我什麼完現場都做得出來。”
“……”
“到時,國的焦點還會在我上嗎?都在你上了!而我會告訴警方,我也是才查到牧華弘沒死,前來生死街要他自首,不曾想他被人害死。”應寒年的眼里有著瘋狂,“我連被警方記檔都不會,我還是最功的牧氏決策人,將來會是四大家族的龍頭!”
“……”
“而你,恭喜,你終于以殺人罪被審判,一無所有。”
“……”
顧銘額角的傷口變得烏青,臉上的表完全凝住。
應雪菲站在樓上聽著,有些絕地閉了閉眼。
說過,他斗不過應寒年的。
他非要斗。
許久,顧銘吸了口氣,連連搖頭,“不可能,你恨牧華弘當初就不會放他一馬,你是他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