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潤膏的味道？

林與鶴下意識開始思考自己的潤膏放在了哪邊的口袋裡， 但是他的手才剛一，手腕就被人握住了。

“所以你又沒塗潤膏？”

男人的大掌著他的腕骨， 語氣聽起來有些危險。

“塗了。”林與鶴說， “剛剛出門的……唔！”

他的話還沒說完， 似乎蓄謀已久的男人就低下頭來品嘗了想念的潤膏的味道。

陸先生親得越來越突然了，林與鶴想。

然後他就聽見陸難說︰“味道很淡了， 你什麼時候塗的？”

林與鶴說︰“出來前才塗過， 可能因為吃完飯漱了口， 蹭掉了一點。”

這都能嘗出淡來……陸先生對膏也太有研究了。

他問︰“哥哥這麼喜歡這個味道嗎？我上還帶著，可以幫你塗……唔？”

不等他說完， 男人又親了上來。

看樣子今天的話是說不完整了，林與鶴忍不住皺了皺鼻尖。

他還很疑，陸先生不是說味道淡了嗎，怎麼還親？

“嗚……！”

還沒等想清楚這個疑， 林與鶴就悶.哼了一聲。

他的舌尖被人輕輕.咬了一下， 不重，但是有點痛， 警告似的， 像是在懲罰他的走神。

林與鶴不敢想其他的事了， 男人前兩次的親吻都是蜻蜓點水， 讓他稍稍放松了些許警惕，這一次親上來卻是越探越深， 人也俯了上來， 將他牢牢困在了椅背和之間。

齒間滿是另一個男人的氣息， 即使早已多次領略過陸難的佔有，林與鶴還是沒能習慣。

他又被親到有些迷糊，昏昏沉沉的，像在這寒冷的雪夜中走進了一個溫暖的木屋。壁爐裡燒著旺.盛的火，火苗將半面牆都映紅了，嗶嗶剝剝響著，屋裡滿是火焰和木柴燃燒時的香氣。

直到剛剛被咬過的地方被安似的輕輕吻過，電般的.麻從舌尖蔓延到後腦，林與鶴才終於從昏沉的神智中找回了一點清明。

“不、唔……”

他有點怕了，這畢竟不是在家裡。

兩個人還在車上，隔著一層隔擋，前面還有司機和方先生在。

林與鶴勉強回神，推了推上將他牢牢圈住的男人。

他的抗拒卻並未如願，甚至連兩隻手都被人順勢握住了。

大掌握住他的手，以十指叉的姿勢，男人的溫清晰地傳了過來，無聲溫暖著他。

這個親吻並沒有超出底線，最後。陸難還是放過了林與鶴。

他退開一點，給人留出了呼吸的空間，隨後又低頭在林與鶴上親了一下，才松開一隻手過去，圈住了對方的腰。

另一隻手沒有松開，還同人繼續握著。

林與鶴緩了好一會兒，才將呼吸平復下來。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哥哥，你是不是……心不太好？”

陸難側過頭來，垂眼看他。

男人的氣勢一直很足，看他的視線也很是專注。

雖然車裡線不怎麼好，但林與鶴還被他這目看得有些心虛，忍不住.了一下微腫的。

陸難目一滯，隨即挪開了視線，帶著些漫不經心道︰“有一點。”

林與鶴了然。

他手輕輕拍了拍男人握著自己的手背，安道︰“其實依行為很正常的，許多人都會有，不用太在意，平常心對待就好了。”

在心理學上講，這是個很常見的行為。

陸難︰“……”

他把視線轉了回來，瞇了瞇眼楮，道︰“所以，你覺得我是依行為得不到滿足才心不好？”

林與鶴疑︰“不是這個嗎？”

陸難卻又直接道︰“是。”

林與鶴︰“……”

這次換他語塞了。

陸難又道︰“所以要多親幾次，才能心好。”

林與鶴微微一怔，顯然沒有想到最後會推導出這麼一個結果。

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覺眼前微暗，上一熱。

“……？！”

陸先生真是親得越來越練了。

林與鶴還在想著這種不知從何時開始的無聲變化，卻不知道他剛剛出舌尖時，就已經是很幸.運才逃過一劫。

陸難又親過兩次才將人放開，卻也沒有退開多，而是抵著林與鶴的額頭，用這種親的姿勢，低聲問他。

“我能做些什麼，讓你的心變好嗎？”

林與鶴愣了一下︰“……我？”

“嗯。”陸難語氣認真，“我想讓你開心。”

林與鶴一怔，口微微有些發麻。

似是有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在悄然萌芽。

他定了定心神，拋開其他，仔細想了一下︰“我……我能一路不風吹地回去，就很開心了。”

陸難放緩了聲音︰“那回去也暖暖地蓋上被子，好好休息。”

林與鶴笑了笑，眉眼彎起來︰“好。”

冬夜，雪花紛紛揚揚地下著，飄灑在大地。

雪落無聲，夜幕之下，已經分不清是這初雪與輕吻，哪一個更溫。

——

初雪之後，結婚的時間也臨近了。

和訂婚時相比，結婚典禮的各種步驟就多出了許多，臨近婚禮時，林與鶴還拿到了電子版和紙質版的請柬，需要發給朋友們。

看起來似乎就像是真正的婚禮一樣。

林與鶴原本沒打算邀請朋友們去，畢竟這只是場協議。而且他這個年紀結婚，也的確有點太早了些。

不過陸難說服了他。

“婚禮的消息總會傳出去，到時候他們還是會知道你結婚的事。如果不請朋友來參加，朋友們或許會有一種被忽視的覺，想著這麼大的事，你還要瞞他們。”

陸難這話，完全是從林與鶴的角度來分析的。

林與鶴也同意了。

他想，確實是這樣，請些朋友過去，也能讓婚禮顯得更真實一些，更沒有破綻。

應該說幸好，林與鶴隻點了頭，沒有把後面這些想法說出來。

邀請朋友的事就這麼定了下來，不過林與鶴邀請的人也並不多，他到最後也還是決定隻把請柬小範圍地發一下。

畢竟結婚年齡擺在這裡，而且林與鶴認識的大多都是醫學生，盡管還沒到期末，大家也都很忙。

雖說是小範圍，林與鶴送請柬的時候，還是嚇到了不人。

驚嚇最厲害的自然是他尚不知的兩位舍友，祝博還好一點，畢竟當了那麼久主播，見識也廣一些。甄凌就不行了，他是實打實地到了驚嚇——聽到消息的時候，甄凌恰巧正在彎腰撿東西，被這一下驚得，直接把腰都給閃了。

以至於之後幾天上課時，甄凌每次做站起或者坐下的作時，都會疼得直哼哼。

林與鶴也真心實意道歉，賠了他一周的果茶。

意外雖有，但最後，大家也都還是送上了祝福。

事實上，林與鶴要請的人總共也沒有多。除了朋友，他能請的親戚也很。吳家正忙得焦頭爛額，都還不清楚會不會參加婚禮，而他生.母那邊，林母是獨，外公外婆也已經過世了，也沒什麼親戚能過來。

真正賓客眾多、忙碌不已的人是陸難，他不只有香江那邊的一大家子親戚，還有各種商業同僚、合作夥伴，單是確認邀請人員名單，就是好一番忙碌。

林與鶴雖然也參與了婚禮的各種方案選擇，但他看的畢竟只是一些概念上的策劃，真正的各種實地作與落實，都還是陸難在做。

距離婚禮越近，陸難就越忙。泰平那邊也有許多日常事務要理，他婚禮時又要請假，就更需要提前布置各種工作，幾乎是忙得腳不沾地。

加班已經了家常便飯，通宵也都是幾天幾天地連著熬。雖然陸難一有空就會趕回來，督促林與鶴塗膏、早休息，但他仍然還是有好幾晚沒能回來。

陸先生不在的時候，林與鶴也在按點休息。但他夜裡卻總會約地覺得有些冷，只能自己喝過牛再睡。

就好像主人不在，這個家就忽然間變得空冰冷了許多一樣。

明明最開始時，陸先生這個人型製冷機才是公認的降溫之源。

直到結婚前三天，馬上要出發去香江.的時候，林與鶴才終於見到了結束加班的陸難。

司機大叔提前來接林與鶴，再去接下班的陸難，送兩人去高奢珠寶店取戒指。

林與鶴原本打算自己去的，他聽說陸難為了工作已經三天沒有合眼，就想讓對方找時間休息一下。

畢竟婚戒不是新的，不需要兩人一起去挑選。那是一對傳家的古董戒指，之前送去保養之後換了個新的戒托，現在直接去店裡取回來就可以了。

不過陸難沒有答應，還是堅持要同林與鶴一起去。

司機接到了陸難，兩人一同去珠寶店。林與鶴見到陸難時，男人神態如常，並沒有什麼異樣，一點也看不出是好幾天沒睡。

林與鶴忍不住心生佩服。

做領導的人果然辛苦，之前林與鶴考試周熬夜復習，兩天就撐不太住了，更不要說是陸難這種連著三天沒休息的況。

不只是狀態，陸難的緒看起來也不錯，珠寶店的人包好戒指，齊聲祝他們新婚快樂時，陸難還罕見地點了點頭，給了些回應。

兩人一同走出珠寶店，林與鶴終是沒有忍住，好奇道︰“哥哥，你今天心不錯？”

陸難同他並肩走著，低應了一聲︰“嗯。”

林與鶴問︰“是有什麼好事嗎？”

他記得在來時路上看新聞，泰平的價好像又漲了。

林與鶴正這麼想著，手卻被一旁的男人握住了。

陸難一手拿著戒指盒，一手牽著林與鶴，邊罕見地出了一點笑意。

“要結婚了，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