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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協議結婚後我離不掉了》 第69章 069

林與鶴低低地吸了口氣。

叉十指,用淡然的語氣說︰“我知道。”

不, 他不知道, 林與鶴什麼都不知道, 可他現在卻不得不假裝平靜, 來從方子舒這裡獲得更多深藏的消息。

“就是我不知道陸先生主找上來的事,才有點驚訝。”林與鶴斟酌著說。

“哦,這樣。”方子舒果然不疑有他,許是因為相信了林與鶴的話, 又或許是因為, 本沒人想到陸難會做到這種程度。

林與鶴指尖按在手背上, 微微用力。他說︰“不過也可能是因為陸先生需要一個結婚對象吧, 才找了吳家。”

方子舒卻直接搖頭︰“不是的。”

這些是結婚前的事了, 林與鶴不知道也正常,所以方子舒詳細地解釋了一下。

“之前陸家確實一直想給陸董選婚對象,說是給長輩沖喜什麼的, 但最終目的其實還是為了控制陸董。畢竟當時陸董手裡有不泰平的份。”

“而陸董始終沒有同意。”

這在圈子裡並不是什麼

“那時候陸董還沒當上泰平的董事長,不過地這邊已經有人看好他, 想幫他一把, 順便結個姻緣。”

“是陸董自己放出了消息, 說不會考慮婚配。”

方子舒和林與鶴說這些,也算是再澄清一遍方家之前和陸難傳的那段烏龍訂婚緋聞。

因為陸難放出了這個消息, 吳家在尋覓聯姻對象時甚至都沒敢去找陸難, 怕會頂撞他。

另一方面, 也是怕會得罪陸家。

結果誰都沒有想到, 陸難剛說過不婚配的話才沒多久,就忽然宣布了要和吳家繼子訂婚的事。

“當時吳家的協議已經送到了沈家那裡,被沈家了下來,好多人都以為沈家打算和吳家聯姻。”方子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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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以吳家的勢力還算不上流,但燕城沈家一介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因著沈家的緣故,這消息當時在圈子裡也傳開了一陣子,不人都好奇,沈家怎麼會看得上吳家,還非要這趟渾水。

林與鶴心神微恍,遲了一拍才反應過來沈家指的是誰。

沈回溪。

果然,方子舒道︰“當時沈家的態度很強勢,還一直是回溪哥親自出面,把其他有意向聯姻的人都嚇退了,大家都以為回溪哥一意想和你結婚。”

“所以陸董那時候其實也在頂著冒犯沈家的力。再加上陸家一直想讓他找香江人結婚,如果不是喜歡你的話,陸董完全沒必要費這麼大力氣來簽這個協議。”

方子舒生在這種家世環境中,見得多,看法也更開闊︰“鶴鶴你沒必要在意協議的事啦,協議本來就是個中詞啊。”

“它其實就是一個合同,重要的還是初衷。”

林與鶴表面平靜地應著聲,裡的心已經無法用“震驚”來形容。

他以往的認知完全被顛覆了。

除了陸難,對沈回溪所做的事,林與鶴也一無所知。

“陸先生談協議的時候……還撞上了回溪?”

“對呀,”方子舒點頭,“其實我那時候也以為回溪哥想和你結婚來著。”

當時的發展,真的很符合狗三角況。

“認識了你們之後才知道你們倆是朋友。回溪哥是不想讓吳家害你才這麼做的吧。”

一次接收的沖擊信息太多,林與鶴一時有些心緒難安。他這時才反應過來當初在訂婚宴上陸難踫見沈回溪,為什麼會是那種反應——那時候林與鶴隻以為他們是商業上有合作才認識,卻不知道兩人在旁人眼中本就是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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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從始至終都沒有人和林與鶴說過這件事。

他們都在用各自的方法保護著他。

方子舒見他恍神,隻以為林與鶴是回想起吳家推銷的事覺得太惡心,便安起了林與鶴。

“後來吳家也付出了很慘痛的代價。”

原本吳家那些壞帳理一下其實還能勉強維持下去,他們卻偏偏想用聯姻的方式找人托底,最後吳家投資的幾個公司相繼雷,本無歸,直到現在還負債累累。

至於這其中有沒有陸難的手筆,就不太好直說了,反正這些事明面上和泰平一點牽扯都沒有。

不過到底真相如何,其實也是不言自明。

畢竟泰平旗下主營業務之一,就是金融風險評估。

“而且我記得就在雷前一個月,吳家的負責人剛剛過世,產被分,每個繼承人手中都握著一部分。結果後來一出事,吳家連能出面頂罪的單一負責人都找不出來,每個人手裡都有壞帳,都是一團爛攤子,都必須要還債。”

每個人都逃不掉,也更沒辦法.像其他金融案.件的欠債人一樣轉移資產逃去海外,只能背負著巨額欠債,淪落為“老賴”。

這件事林與鶴約有些了解,之前沈回溪和他說吳家破產時提過。因為吳家分產時不想分給外人,就直接去開了公證,從法律上撇清了和林與鶴的關系,最後倒是讓林與鶴沒有到一點牽扯。

但林與鶴現在關心的並不是這個,他更在意的還是聯姻協議的事。

沈回溪不和他說這件事的理由,林與鶴能猜到一些,兩人的關系一直很好,沈回溪大抵是想默默幫他。

可是陸難呢?

林與鶴之前與陸難素未謀面、毫無關系,陸難為什麼會花費這麼多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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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與鶴想不通。

他發現自己了很多重要的東西,他也發覺自己一直都忘了問。

哥哥為什麼會喜歡他?

汽車將方子舒送到了住,幫把東西都搬下去後,林與鶴沒有再乘車,而是選擇自己走回了棲灣。

風有些冷,但他想自己靜一靜。

回到家裡,陸難並不在。這個時間男人一般還沒有下班,而且他們明天就要出發去蜀地,今天陸難在公司忙的時間會更久一些。

林與鶴獨坐了好一會兒,仍然沒能理清。

他終於拿出了手機想詢問一下,手機卻自己振了起來。

林與鶴心中一驚。

不過屏幕亮起,顯示的卻並不是陸難的號碼。

林與鶴將電話接了起來︰“喂?”

“喂,你好,請問是燕城大學的林與鶴同學嗎?”

電話那邊是個陌生的中年男聲。

“你投稿的論文已經通過了我們的初步審核……”

居然是論文過稿的通知。

林與鶴主修的臨床醫學還在跟著導師做實驗的階段,並沒有寫過論文,倒是他的第二學位心理學寫過完整的課程論文,老師看過後說不投稿有些可惜,就幫他批改了一下,指點他投了兩家SCI。

本科生發SCI的可能實在很低,林與鶴也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沒想到居然過了初審。

期刊社的人除了通知他過審,還給出了修改意見,畢竟初審只是SCI文章的開始,後面的修改也很關鍵。對這麼重要的電話,林與鶴自然不能懈怠,略顯焦躁的心也只能暫時按捺了下來。

這個電話持續了將近半個小時,最終以郵件繼續聯絡而告終。

掛掉電話,林與鶴被論文填滿的思緒空了一拍,半晌才重新想起要找陸難的事。

不過還沒等他收拾好心,就又有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您好,請問是木鶴嗎?”

木鶴是林與鶴在直播平臺和社平臺用的ID。

“是這樣的,我們是L站的方運營人員,最近有個播主培養計劃,想邀請活躍的kol參與進來。平臺檢測到您的帳號最近數量增速較快,熱度上升穩健,所以想問問您願不願意接我們方的邀請。”

正值寒假,林與鶴的直播次數比上學時多了很多,時間也固定了下來,因此也在一直上漲。

林與鶴和人聊了聊,表示自己會考慮。

這件事他還要和耿芝商量一下。

掛斷電話,林與鶴抓了抓自己的頭髮,閉著眼長出了一口氣。

兩個電話打完,他已經冷靜了下來,剛剛的焦躁也平復了許多。

總要慢慢解決。

林與鶴低頭看了一眼屏幕,他的拇指正落在陸難的名字上,卻沒有點下去。

算了,哥哥今天肯定很忙,等他回來再說吧。

林與鶴剛這麼想完,又接到了一個電話。

今天他真的很充實。

不過這個電話不再是意外,而是耿芝打來的,為了回蜀地的事。

“小鳥,你想好了?”耿芝問,“你真要讓他一起去?”

林與鶴“嗯”了一聲。

“那你到時候……”耿芝頓了頓,說,“到時候的反應怎麼辦?”

林與鶴輕聲說︰“我備好了藥,應該沒事。”

耿芝沉默了,不知道是退讓還是在醞釀下一句反對。

但在他開口之前,林與鶴卻突然問了一句。

“耿哥,你是不是認識陸先生?”

“嗯?”耿芝有些意外。

林與鶴用的卻不再是疑問的語氣︰“你認識他吧,不然那天你也不會只因為遇見方特助就跟到了家裡來。”

如果只是認識方木森,那完全可以兩個人單獨去外面聊。

而且那天陸難的反應也有些不對勁。

林與鶴起初沒有在意,得知陸難可能早就喜歡自己之後才察覺了端倪。

耿芝為他的敏銳而語塞︰“他……”

林與鶴追問︰“到底怎麼回事?”

耿芝嘆了口氣︰“見面聊吧,小鶴。”

他們是今天凌晨的飛機。

“飛機上,我們三個一起。”

林與鶴同意了。

距離啟程所剩的時間不多了,林與鶴收拾了一下行李。陸難果然回來得很晚,直到林與鶴在沙發上小憩時不小心睡了過去,男人都還沒有到家。

林與鶴是醒來時見到對方的,他被醒時已經睡到了床上,陸難還給他端來了一杯溫水。

林與鶴捧著水杯坐在床邊,他睡意未褪,著換外套的男人,恍惚間覺得對方悉又陌生。

水溫正合適,潤澤了乾燥的。睡著之前沒收拾完的行李已經被打包好了,外套口袋裡也被塞進了一隻新的潤膏。

林與鶴發現,其實不只是從前。

即使是現在,在很多很多他未能察覺的時候,陸難一直沉默地為他做了許多。

距離起飛僅剩下兩個小時,林與鶴喝完水就跟著陸難出了門。路上陸難還在接電話,理一些收尾的事務。

過這麼長時間,林與鶴早已清楚陸難的工作有多麼忙碌,卻還是很難想象,男人要把辛苦到什麼程度才空出了接下來這段長長的假期。

到機場時,已經是凌晨四點。燕城的冬夜漆黑如墨,連閃爍的星子都沒有幾顆。

他們趁著夜登上了飛機,林與鶴踩著舷梯走上去,陸難在他前面,上最高的幾層臺階時,陸難先邁上去,隨即便轉,朝林與鶴出了手。

林與鶴抬頭過去,夜沉沉,風吹起了陸難風的下擺。男人就仿佛這暗夜一般,吸去了所有星芒,掩蓋著驚濤駭浪。

他危險又神,是個讓人難逃深陷的迷。

林與鶴握住了陸難的手,被男人拉了上去。

這次去蜀地,他們坐的是耿芝的私人飛機。因為申請航線比較麻煩,耿芝平時也不太常用它,這次是因為陸難提前理了航線手續,才選了這種方式。

私人飛機方便得多,待飛機進平穩行駛,空乘送完飲品離開,寬敞的空間裡就只剩下了他們三個人。

林與鶴終於有了機會能開口問。

“怎麼回事?”

他還沒和陸難說這件事,但他相信對方肯定已經知道了——不只是耿芝,今天和林與鶴聊了這麼多的方子舒應該也會讓人把況告訴陸難。

林與鶴把預想中的哥哥對自己的關注度再放大一倍,就能約推測出一些事實。

果然,陸難沒有問他為什麼這麼說,直接道。

“寧寧,我們之前認識。”

林與鶴閉了閉眼楮︰“為什麼我不記得?”

他很疑︰“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耿芝輕咳一聲,說︰“我覺得,你不記得可能是好事。”

林與鶴皺眉。

他脾氣雖好,卻從不會在及底線的事時退讓。

“我覺得,”他緩緩道,“這應該由我自己來判斷。”

“好吧。”耿芝舉起雙手表示妥協。“是你六歲那年的事。”

林與鶴擰眉,仍然沒能回憶起什麼有用的信息。

然後他就聽見耿芝說。

“他之前不陸難,他原名陸英隼。”

“那時候你還小,追著問隼什麼意思。”耿芝屈指蹭了蹭眉,“隼是一種大鳥,然後你就一直喊他大鳥哥哥,你有印象嗎?”

林與鶴︰“……”

大鳥……哥哥?

他突然有些理解了耿芝說的那句,“不記得可能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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