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本不直
由於昨晚心大起大落得厲害,早上又見許君竺鬧出了這麼大的靜, 戚楓簡直被得無完。
眼下凌可就這麼簡單地跟他說了句話, 竟讓渾傷痕的戚楓咂出一甜味來……
凌可沒有不理他, 他還在等自己一起去上課。
戚楓趕給沈岳哲發了句「晚點說」, 快速爬下床來。
洗漱時, 他用冷水潑了潑自己的臉, 覺大腦清醒了一些。
其實,昨晚在舞臺上那一通模棱兩可的告白,戚楓沒抱著真要讓凌可明白自己心意的目的,有句話說, 表白是勝利時吹響的號角而不是發起進攻的衝鋒號,他深明這理。
凌可是直男,倉促告白風險太大。
舞臺上的話, 那只是又一次的試探……
就算凌可當時沒看到表演, 事後也會從別人耳朵裡聽說, 或是像自己一樣看同學們錄的視頻,說不定那時候還能趁機嫖他兩句, 開玩笑地問一問如果舞臺上那些話是對他說的,看看他會有什麼反應。
但很不湊巧,沒想到許君竺會突然來襲,凌可又在那時候出現,還當面吻了他。
想起那個吻,戚楓自己的,又忍不住勾一笑。
隨即覺得自己傻, 立即憋了回去。
雖然事沒有按照他預想中的進展,但這也算是得了意外驚喜吧?
而且,凌可仍然在跟他假扮,可以說是非常敬業了……
好在許君竺惹出的事也只在他高中那個小圈子裡傳播,德音的學生幾乎全在國外,和戚楓目前所在的圈子際很,「戰火」還沒有傳到F大。
戚楓勸自己「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抹了把臉,平靜下來。
和凌可去教室路上,戚楓提起那束花的事,老實代自己看了姚靜發給他的視頻。
「算了,」凌可垂著眼睛道,「你不嫌棄就算送你吧……」
反正之前戚楓也送給過他一次,兩清了,再說送不送的,兩人還是在一個宿舍,那束花就在他們都能看到的地方,只要那個生不知道,其實也沒什麼區別。
戚楓想起昨晚那段視頻裡,生上臺後對凌可說了句什麼話,他沒聽清,倒是下面有人大聲替表明心意,但也沒見到什麼結局,他好奇道:「你拒絕了麼?」
凌可:「沒有,送完花就走了。」
戚楓有些不舒坦,好像生怕這生還會來凌可面前晃。
凌可嘆了口氣,皺眉道:「隨便吧,正好我也不知道怎麼拒絕,那種場合,我說狠了怕傷到,說好聽又怕給希……選的不是場合,自己走掉也不算為難我。」
聽凌可這麼一說,戚楓心裡又亮堂起來。
……能讓他一句話喜一句話悲的,也就邊這個人了。
真是痛並快樂著的一件事。
***
上課時,戚楓才得了空與沈岳哲繼續聊天,他先把凌可答應自己假扮男友的事和昨晚的經歷告訴了對方。
沈岳哲:「等等,你說他當著你和許君竺的面……吻了你?來幫你打掩護?」
戚楓:「嗯……」
沈岳哲將自己代想像了一下,如果戚楓要自己給他假扮男朋友,這個好像沒什麼問題,就幫忙演演戲唄,作為好哥們,應該的。但這個演戲的尺度,頂多到在被別人問起的時候幫忙承認一下:哦,對,我們在一起。
除此之外就沒了……
主接吻?!是想像一下,沈岳哲就渾發!
惡作劇的況倒還是有可能吻一下,但搞這麼真,這他媽哪個直男得了?
沈岳哲深吸了一口氣,問:「你確定直男會通過主吻另一個男人來幫忙打掩護???」
戚楓:「是這樣……其實我和他私底下制定了一個行為準則。」
接著,戚楓就把他和凌可簽訂的行為準則發了過去。
當初簽完字後,記事本留在凌可手裡,他拍了照片存在手機相冊。
前面戚楓說凌可答應他假扮男友的時候,沈岳哲已經有點懵了,現在又看到這張圖片,他簡直魔怔了!
什麼「容包括但不限於牽手、擁抱」,什麼「適當進行間的互,培養默契」……???
沈岳哲強忍著心的翻騰,繼續問:「這上面的事,你倆都做過哪些了?都跟我說說吧,我幫你分析分析。」
戚楓:「差不多都做了吧……」
沈岳哲:「差不多都做了是什麼意思!?」
戚楓:「比如牽手、擁抱、接吻之類的……不過幾乎都是我主。」
沈岳哲:「…………」
沈岳哲:「怎麼個主法?」
戚楓:「比如晚上散步的時候會牽他手啊,有次看電影的時候摟他肩膀了……」
沈岳哲:「那凌可當時什麼反應啊?」
戚楓:「一開始,好像有點敏,有點不自然……」
戚楓:「不過我們都簽行為準則了,他知道是不當真的麼,也沒太抗拒。」
沈岳哲徹底凌了……
直男能做出這種事兒?你們對「直男」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沈岳哲:「他沒說你變態?」
戚楓:「為什麼要說我變態?」
沈岳哲:「所以就是默認了,你牽他他就讓你牽,你抱他他就讓你抱?」
戚楓:「是啊。」他想了想,又有些小哀怨:「他看起來很淡定的,就我一個人瞎張,還有接吻,也是我先主的……」
接著,戚楓把他和凌可在古鎮那晚第一次接吻的事告訴了沈岳哲,並且強調是凌可先親了自己,才導致他衝。當然事後他表現出了一副惡作劇的態度,凌可也相信了,似乎沒怎麼放在心上。
可能是心裡憋得慌,一直無人傾訴,現在跟沈岳哲一坦白,戚楓就無所顧忌鉅細靡地把這些事兒全都說了出來。
凌可就坐在他邊上,他聊的時候還留意著不被對方發現,打幾句話遮一下,假裝聽會兒課,相當小心謹慎。
英國時間凌晨一點,沈岳哲抱著手機,瞪著天花板,毫無睡意。
他對著混沌的虛空問:我是誰?我在哪兒?這個世界怎麼了?連在腐國的他都沒見這麼腐的事!如果他們這樣都可以算是直男,我要這鐵棒有何用?
……
沈岳哲恍惚了一會兒,一個激靈回過神來,再次拿起手機:「瘋子,你聽我說……」
戚楓:「你說啊。」
沈岳哲:「雖然凌哥的格是蠻酷的,但你剛才說的種種行為,我為一個鋼鐵直男,鄭重地、嚴肅地跟你申明:真的直男絕對不會做這些事!」
戚楓:「……」
彷彿為了強調重點,沈岳哲又把那句「申明」複製粘了三遍,繼續道:「不會毫無反應地接牽手、擁抱,更別說接吻……你他媽要是敢強吻我我只會想打你的狗頭!」
戚楓:「狗頭?」
沈岳哲:「哦不!帥頭!」
沈岳哲:「!你能不能別在意這些細節!」
沈岳哲:「我的意思是!凌可也許本不直!」
戚楓愣了愣,他倒是從沒懷疑過這個問題,因為自己是gay,雖然以前都是跟直男玩,但大家都很open,會隨意開玩笑,也對他很好。但戚楓從沒跟別的直男玩過和凌可這樣的曖昧遊戲,所以從本上來說,他並不確定直男的底線在哪裡……
或許是太自信自己的魅力,戚楓覺得凌可其實是有點喜歡自己的,只是這種喜歡跟男那種的喜歡不一樣,而是出於一個人對另一個優秀的人的欣賞,就像他對他哥,僅止於兄弟,非常純潔。
正因為此,他便仗著這種好,肆無忌憚地在凌可面前秀存在……
看到沈岳哲這句話,戚楓才像是被人點了開竅。
他悄悄偏頭打量凌可,正巧對上凌可看過來的視線。
「你一節課都鬼鬼祟祟的幹啥呢?」凌可低聲問了一句話。
他上課時戴眼鏡,問話時鏡片一閃,讓戚楓瞬間有種被人徹底看的驚慌。
戚楓收起自己糟糟的心思,做賊心虛地說了句「沒什麼」,藏起手機,無視了沈岳哲在微信裡瘋狂為直男作澄清的咆哮聲。
但過了一會兒,沈岳哲最後說的那句話仍然浮了起來,像是被放大加的歌詞字,在戚楓腦海裡循環閃現。
……凌可也許本不直!
……凌可也許……本不直……
如果沈岳哲的分析正確,為什麼凌可沒有在自己面前表現出來?
……不,不表現也正常。
畢竟他自己在此前的不也一直在藏向麼?他沒有資格質問凌可這麼做的理由。
所以這個假設說得通,而且凌可也的確對同、被人誤會gay、假扮遊戲等事項表現出了驚人的寬容大度。
若真是這樣,他和凌可之前的牽手、擁抱、接吻……凌可會不會也其中?
……
我…………。
……
這個念頭一旦開始萌芽,戚楓就再也擋不住自己的腦補了!
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再找些什麼事,去驗證一下這句話真實。
臨近下課,戚楓問凌可:「晚上有空麼?一起去外面吃個飯,我請你。」
凌可有些莫名:「嗯?」
戚楓瞥了他一眼,故作鎮定道:「那什麼,昨晚你幫了我,據行為準則第六條——每正式履行一次扮演,益人有義務對犧牲方進行一次神或質補償……正好今天是聖誕節,你沒有什麼安排吧?」
凌可推了推眼鏡,道:「哦,好啊。」
戚楓:「……」
作者有話要說: 【小曲】
戚楓:「他為了扮演我的男朋友還主吻我。」(得瑟)
沈岳哲:「……」
作為戚楓的好兄弟,這種事他做不到……那他還有什麼臉面給戚楓當好兄弟?
他不配……
正宮是凌可的,他棄權,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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