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跟在雷萬鈞後，出了校門。

又走出三十多米，便有一輛小車停在路邊，卻不是雷蕾家的帕薩特，看形制……

“雷叔，你辦私事兒還開公車啊？”江寒開了句玩笑。

雷萬鈞呵呵一笑：“也不純是私事兒……”

說話間，兩人分別拉開車門、上車。

江寒坐進副駕駛位，發現李芳寧坐在後座，於是打了個招呼：“李姐早。”

坐好之後就主發問：“雷叔，找我到底什麼事？”

雷萬鈞嚴肅起來：“有個案子想請你協助調查，從現在開始……”

“我有權保持沉默，但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有可能爲呈堂證供？”江寒學著電視裡的對白，皮了一句。

雷萬鈞笑了笑：“沒那麼嚴重，就是問你一些問題，希你能如實回答。”

江寒灑然一笑：“沒問題，您儘管問吧，協助治安人員辦案，也是每個市民應盡的義務嘛。”

其實看到這陣勢，他瞬間就猜到了八九分。

自己應該是被懷疑了。

儘管化愚者的時候，一舉一都倍加小心，但在遠程服務上，仍然難免留下一些痕跡。

但驚慌失措是絕對不可能的。

事實上，對眼前這種況，他早就有所準備了。

雷萬鈞開著車，很快到了治安局。

江寒正要下車，雷萬鈞住了他，遞給他一隻口罩：“帶上這個。”

“帶這個幹嘛？”江寒有點不解。

雷萬鈞神溫和了一些，解釋說：“你是未年人，私權到法律保護。”

江寒點了點頭，接過口罩戴上了。

下車後，他就跟在雷萬鈞、李芳寧後面，走進了治安大樓。

沿著走廊走到盡頭，很快進一間審訊室。

屋子面積不大，沒有窗戶，燈有點刺眼。

地面當中擺著一張椅子，對面有兩張小桌子，每張小桌子後面，又有一把椅子。

雷萬鈞指著那把單獨的椅子，和藹地對江寒說：“坐吧。”

江寒道了聲謝，走過去坐好，隨手摘下了口罩。

雷萬鈞、李芳寧走到江寒對面，並排坐在兩張桌子後面。

詢問開始。

“姓名？”李芳寧一本正經。

“江水寒。”江寒也一本正經。

李芳寧眉頭一皺：“你不是江寒嗎？”

江寒：“……”

知道你還問？

不過人在屋檐下……

江寒呵呵一笑：“誰還沒有個曾用名？”

“嚴肅一點！”李芳寧敲了敲桌子，“我問的是你現在的名字。”

“江寒。”江寒老實起來。

李芳寧：“年齡？”

“十……”

江寒剛說了一個字，忽然遲疑了一下，“李警，你問的是週歲還是虛歲？”

李芳寧角微：“週歲！”

江寒點了點頭：“哦，我出生於1995年10月8日，今天是2012年12月3日，所以我虛歲18，週歲17。

等到了明年，也就是2013年，在下次過生日之前，我的虛歲將會是19，但週歲仍然是17，民間管這個周兩歲……”

江寒認真地科普著。

李芳甯越聽臉越差，這種常識的東西，誰會不知道啊？

不過，江寒說到生日問題時，卻忽然心中一，想起了一件事。

份證號碼中，第7到14位，代表出聲年月日。

例如自己的份證裡，這8個數字就是19951008。

也就是說，自己應該出生於1995年10月8日。

但當初系統激活時，曾經顯示過自己的“出廠日期”，卻是在1995年10月21日！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算法不同，以至於產生了一點誤差？

比如一天按23小時56分4秒算，還是按24小時算，一年就差不多能差出去一天！

又或者這破系統，還存在著什麼藏的BUG？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比較麻煩了！

萬一不知什麼時候，突然發出“千年蟲”之類的問題，怎麼辦？

當然，也沒準是老江那個糊塗蛋，搞錯了自己的生日。

好吧，以後有機會的時候，跟老江覈實一下……

腦海裡思緒一閃而過，李芳寧已經繼續問了下去：“職業。”

“學生。”江寒回答。

“在哪個學校？”

“松江一中。”

“家庭住址？”

……

李芳寧問東問西，問了半天，足足十多分鐘後，才終於進了正題：“前天，也就是12月1日上午，你在哪裡？”

江寒假裝回憶了一下：“那天是週六，我上午在家寫作業，快10點的時候，去街上隨便溜達了一會兒，後來去了綠樹家園。”

“你去綠樹家園幹什麼？”李芳寧追問。

“我在那裡佈置了一間數據實驗室。”江寒回答。

“數據實驗室？仔細說說。”李芳寧來了點興趣。

江寒點了點頭，一五一十地說了起來：“車庫是我朋友媽媽的，借給我暫時用用，我大約一個多月前，買了一臺IBM的服務，還有五臺工作站……”

李芳寧不停地在本子上記錄著。

雷萬鈞一言不發，就默默地聽著。

等江寒的講解告一段落，李芳寧又問：“從綠樹家園離開後，去了哪裡？”

江寒想了想，回答說：“我維護完服務，已經下午1點多，就打車回家了，到家大約是1點半前後，我朋友可以爲我作證。”

“抱歉，朋友的證詞，並不能採用……”李芳寧不聲。

話鋒忽然一轉：“12月1日那天，你有沒有去過天馬網吧？”

江寒搖了搖頭：“沒有。”

李芳寧眼神威嚴：“你確定？”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江寒十分坦然。

咱就在外面看了一眼，這總不能算去過吧？

李芳寧在本子上“刷刷刷”記錄著，忽然，左耳的無線耳機裡，響起一個聲音：“問問他對於黑客技，掌握多？”

這聲音赫然屬於黑天。

事實上，黑天此時就在隔壁。

他戴著耳麥，坐在電腦前，監視中顯示著“審訊”畫面。

看著江寒表的特寫，黑天心中越來越確定，這就是自己要找的那個人。

耳機裡，李芳寧的聲音清晰地響起：“你學過黑客技嗎？”

江寒表平靜：“當然學過了，我不但看過好幾本黑客教程，還經常上各種破解、黑客論壇，玩過各種Crack Me，嘗試過Hack Me 、Root Me、F……”

黑天默默傾聽著，再次陷了沉思。

對他來說，任務到這裡，已經基本完。

接下來，就是如何拆穿他的僞裝，揭他就是愚者的真相……

審訊室裡。

江寒有問必答，一點瞞的意思都沒有。

從自己小時候在電腦店裡爬滾打，到長大後努力學習件技。

從取得寫字機人專利，獲得第一桶金，到製作手機遊戲、研究機學習、寫作相關論文……

以及如何學習逆向破解、網絡侵等黑客技，如何在Hack me上玩黑客遊戲，一連闖過了108關，又是如何在KAGGLE組織的機學習和逆向錦標賽中，獲得了兩個世界冠軍……

對於這類事，他代得要多詳細有多詳細。

反正學習黑客技，本又不犯法，有什麼不能說的？

這些事不但完全經得起調查，順便還能強化一下自己苦心營造了很久的“計算機天才”人設……

他纔不會像星爺電影裡某個角，抵賴到最後，被人抓住把柄，然後來上一句：“你還說你不會黑客技……”

至於黑進治安部戶籍系統，以及舉報服務，這些事江寒自然一個字都不提。

你們能找到證據，算你們厲害，找不到的話，那可就怪不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