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天又點了兩個菜、一個湯，隨後看著江寒，角微微一勾：“你不給小友打個電話，請個假嗎？”

江寒微微一笑：“在車上給發過微信了，放學後會自己找地方吃飯。”

黑天點了點頭，又問：“我還沒有自我介紹過，你還不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吧？”

江寒灑然一笑：“我只聽說你是李警的父親，別的一概不知道。”

黑天沉了一下：“我真名王信，在京城治安部負責網安工作，同事們都我‘老黑’或者‘黑老大’。”

“黑？”江寒唸叨著。

這位大叔的確長得黑，可是明明姓王，爲啥兒姓李？

信息量有點大啊……

黑天解釋說：“以前玩黑客的時候，我有個比較常用的網名‘黑天’。”

說著，角一翹：“就跟有人喜歡自稱‘愚者’，差不太多。”

江寒自忽略後半句，仔細打量了對方幾眼，有點驚奇：“你是黑天？”

的確有點讓人意外。

江寒玩Hack Me的時候，也沒去各種黑客論壇，聽說過不黑客高手的傳說。

其中“黑天”、“幽魂”的名字，都是網友們津津樂道的。

但其實，江寒在重生之前，就聽說過“黑天”這個名字。

2021年，華夏紅客在“黑天”的帶領下，一舉搗毀了多個敵對黑客勢力，震驚了全世界……

那件事現在還沒有發生，但這並不妨礙江寒對其表示敬仰。

接下來，兩人聊了會兒技上的問題。

江寒最擅長的是機學習，然後是“數字混淆”加算法。

黑天則非常全面，對於作系統、逆向破解、網絡侵和防範等等，全都有著獨到而深刻的理解。

兩人越聊越投機，頗有點相見恨晚的意思。

一頓飯賓主盡歡。

吃完飯，黑天開著車，將江寒帶到了松江大橋上。

黑天撐著護欄，凝視著橋下的冰面，久久沒有出聲，彷彿在思考著什麼。

江寒也學他的樣子，看著遠白雪覆蓋的起伏羣山。

良久後。

“江寒，愚者的事就到此爲止吧，我們不會繼續追查了。”

江寒立即警惕起來：“什麼愚者？”

黑天角勾起：“你很聰明，也很小心，但你連我的名字都聽說過，怎麼可能沒聽說過愚者？”

江寒：“……”

跟這種人說話，果然得打起一百二十個小心。

當即不聲：“你說的愚者，也是一名黑客嗎？那我確實沒聽說過，我看他肯定沒有你有名。”

愚者當然並非“一名”黑客，而是許多人的公用馬甲，江寒故意這麼說，只是企圖混淆視聽。

黑天莞爾一笑：“儘管找不到任何證據，但我已經有99.99%的把握，確定你就是那個侵了我們服務的愚者。”

江寒眨了眨眼：“那還有0.01%呢？”

黑天搖了搖頭：“我還沒有傳喚夏如冰，你說，如果我那麼做了，會不會有什麼意外發現？”

江寒呵呵一笑：“我又不是你說的那個什麼愚者，我上哪知道去？”

自己的所作所爲，夏如冰也並不知，也許猜到了一鱗片爪，但肯定泄不了什麼關鍵的報。

所以，江寒十分坦然，一點不帶慌的。

黑天默然片刻，手從兜裡掏出兩樣東西，遞給江寒。

其中之一是個優盤，手頭沒有計算機，只能回去以後再看。

還有一本紅皮證件，封皮上有個徽章，還印著三個宋字：“工作證”。

江寒翻開一看，首頁上印著“工作紀律”四個字，下面有十幾個條目。

再翻過去，是自己的一寸照片和姓名、編號等信息。

江寒愕然看向黑天：“這個是？”

“系統安全特聘測試員，隸屬於網安總部，但其實，就和輔助治安人員差不多，沒有正式編制，你願意加嗎？”

江寒心念電轉，馬上點了點頭。

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不說別的，有了這個證件，自己侵治安部服務的事，就可以解釋部測試，徹底揭過去了。

而且以後也可以名正言順的，利用黑客手段搞事了，當然，得是在符合制度的況下……

不過，爲什麼這麼優待自己呢？

黑天彷彿看出了江寒在想什麼，平靜地解釋了起來。

“經過我的調查，你的技水平還算不錯，足以勝任大部分工作；

你侵了我們的服務之後，也並沒有做出任何破壞和竊的舉。

對於一個黑客來說，能忍住好奇心，可是相當不容易的。”

“最後……”

黑天看了眼江寒：“你明明可以去國外讀書，將來也很可能留在發達國家，爲什麼不去？”

江寒微微一笑：“說心裡話？”

黑天點了點頭。

江寒坦然說：“離家太遠。”

黑天：“……”

這麼嚴肅的話題，你不皮一下就渾難嗎？

但這個回答勉強還算合格，至現了江寒的傾向。

江寒看著遠的山峰，淡淡出聲：“我暫時不會出國，但將來的事現在還說不好，有必要的時候，可能偶爾也會出去走走。”

黑天點了點頭，表示收到，想了想，又說：“你要明白一點：就算你爲我們的編外人員，也並不意味著你今後在網絡上可以爲所爲。”

江寒點了點頭：“我明白。”

就算有了治安部做後盾，也不能利用技手段到搞破壞，更別提違法犯罪之類的事了。

此外，還有不條條框框，都在工作紀律上寫著呢，回去有時間好好看看。

江寒想了想，忽然問：“這個工作事多不多？你知道的，對我來說，最主要的事是研究機學習，其他東西只能算業餘好。”

黑天角微微一勾：“我們會定期發放一些任務，誰有時間、有能力、有意願，就自行接任務。

每個任務都有積分，每年會按照積分，予以獎勵以及調整職務、級別……”

接下來，黑天又詳細解釋了一下。

系統安全測試員，顧名思義，就是用各種手段，測試、提升系統的安全。

這也是最常見的任務類型。

偶爾也會有一些特殊的任務，比如反網絡賭博、反網絡侵、反網絡詐騙、反網絡洗錢之類。

沒有任務的時候，也可以自己去偵破一些網絡犯罪，只要完之後，及時彙報即可。

可以說，自由度相當高。

黑天講解完畢，最後說：“事多不多，要看你個人況，我們一般不會安排，但如果常年積分墊底，被末位淘汰掉，就沒資格再接任務了。”

江寒聽完，心中頓時舒坦不。

就喜歡這種自由度高，沒什麼約束的工作。

不過……

“一般？那就是還有特殊況了？”

黑天點了點頭：“如果國家有需要，比如信息戰之類的特殊況，你不能選擇迴避。”

江寒表示明白。

權利和義務從來都是對等的，有了這個份，自然要承擔起相應的義務來。

但這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就算沒有這個份，一旦國家真到了要關頭，自己也絕對不會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