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言罷,抬眼,從被打開的門那兒了外面的天,又攔住了,“罷了,本宮過去吧,瞧著天氣要落雪似的,等啟安回來了,讓兩位母看著,和端婳一起用晚膳,孩子睡著了給本宮報個信兒就是。”
梳月趕去安排,等到青梔出門時,先前被怡芳派出去的小太監恰巧急匆匆地趕過來,在怡芳耳邊說了幾句話,青梔瞥見了,隨口問了句:“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怡芳笑著回道:“沒事,是奴婢看著天不好,著了人去接五皇子,剛剛去的人回來說不必擔心,五皇子已經被沁昭儀接走了。”
青梔的瞳孔驟然,反復確認了一句:“沁昭儀?”
梳月怔了怔,對小太監招了招手,“你來給主子回話,把前因后果說明白了。”
小太監忙躬道:“回主子話,確實是沁昭儀娘娘接的五皇子,奴才還打聽了,當時沁昭儀手上還提著食盒,接到五皇子后,言語間似乎是往乾明宮去找皇上。”
青梔不再說話,提步就往外奔,梳月怡芳和小順子都趕跟上,疾行了幾步,青梔道:“梳月,你現在去找人聯系慕懷風,讓他用手上的兵權,調人去公主府接出明艷,再進宮來!”
梳月沒有毫遲疑,立刻往其他方向走。怡芳卻有些怔忡,看到青梔幾步就走遠了,趕忙跟上。
曉得這會子時間迫,什麼都不該問,怡芳地抿著,隨著青梔向乾明宮走。
天愈發暗下去,風雪來的模樣,直直地在頭頂,一陣又一陣的風吹得心里直發,讓怡芳的思緒上下浮,總覺得今天這日子有些不吉。
道路兩旁的宮燈還未來得及點起,昏沉的線中,巡邏的侍衛都難得見著,可能以為這個時候沒有哪個主子會出門,是以都跑去躲懶了。
未央宮到乾明宮的路只有一條,中間隔著一個儀元殿。因著未央宮極大,疾步走了一會兒,方剛能看到儀元殿的一角,卻聽聞前邊兒傳來了一陣跌跌撞撞的腳步聲,怡芳見青梔停了腳步,自己也停了,看向前方。
有一抹人影從黑暗中向青梔移過來。
怡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這樣的形實在太過詭異,悄悄地往前挪了幾步,擋在了青梔前。
青梔走得匆忙,邊沒帶什麼人,看著一瞬間跑到自己面前的人,努力辯認了一下,帶著不可思議的語氣,“柳亦容?”
風聲愈烈,裹挾著冰涼的氣息刮過耳畔,樹影搖曳,映襯著披頭散發下那雙有些混沌的眼,看著有些嚇人,可青梔還未反應過來,已經嘟囔著不知道什麼讓人聽不懂的話,沖了過來。
白刃的芒在夜里一閃而過,青梔拉著怡芳就往后退,小順子則想也不想地在前面擋著,可不知道為什麼柳亦容的力氣那麼大,明明小順子已經握住了的手腕,下死咬,咬到鮮流淌,又瘋狂地掙,竟然掙開來,直往青梔這邊過來。
小順子還想再攔,走了兩步摔倒在地,激起薄薄的一層灰。
原來方才掙扎間,他的被劃傷了。
怡芳高聲喊“來人”,青梔本來相信憑著后宮的布防,很快就會有侍衛過來解救,然而柳亦容瘋了后,力氣和速度都是不要命的況下才能使出來的,不容小覷,轉瞬就趕了過來。
衫襤褸,口角和牙齒里都留著小順子的,尖刀舉在半空,宛若地獄來的惡鬼,追上了本來正拉著怡芳退后的青梔。
刀尖嗜,閃著冷芒,怡芳忽然一咬牙,回過去,以同樣不要命的姿態撲了過去。
這樣發的力氣竟然收到了奇效,一陣鈍痛的聲音后,柳亦容和怡芳雙雙倒在了地上,而侍衛也終于趕到。
所有的一切都只發生在一瞬間,若是換做聽戲,恐怕連幾個婉轉的字兒都還沒唱完,就已塵埃落定,因此青梔本沒有在意耳邊此起彼伏的“救駕來遲”的請罪聲,只是過去按住怡芳的左,大喊道:“傳太醫!傳太醫啊!”
那上面有個,汩汩地冒出了鮮紅的。
青梔看得分明,柳亦容將將拽住自己一角的那一刻,怡芳甩了牽著自己的手,狠狠地撞在了柳亦容的上,柳亦容的神猙獰,直接把利刃沒對面之人的中,接著松開了手,角彎起了一抹笑意,“傅青梔你……”
神志不清,把怡芳看了最恨的那個人!
然則的話未說完,忽然一道白閃過,將那種莫名的快意定格在的眼中,而那一道白,竟是怡芳從口拔出了尖刀,劃過的嚨!
小順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滾打爬地過來,用另一只手幫忙按著,“是我的錯,當初南巡就沒有保住主子,現在也……怡芳你可不能死,你再撐一下。”
青梔回過頭去厲聲道:“太醫呢!”
有侍衛戰戰兢兢地說:“回娘娘的話,已經有人去喊了。”
青梔忙轉過目,地說:“聽見了嗎?他們已經去喊太醫了,穆太醫的醫你是知道的,只要撐過這一陣,要不了幾天,你就能回到原來活蹦跳的樣子。”
怡芳的眼神卻有些渙散,輕輕地說:“之前……之前南巡,聽說主子遇刺了,那時候……那時候……奴婢只能心急,還好這一次,奴婢是陪在主子邊……”
“我把你當妹妹呢,倒不希有危險的時候你陪在我邊。”青梔的聲音越發輕,“振作些,我已經聽到穆太醫的腳步了。我當時被傷那樣,都被救回來了,怡芳你放心,你這個傷,沒事的。”
怡芳小聲地問:“……死了嗎?”
青梔掃了一眼那個令人厭惡的軀,眸子里有不加掩飾的恨,但回過頭來,又變作溫和,點點頭,“死了,你委實太厲害了,怡芳,你像一個長劍出鞘的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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