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芫想，沈昭慕走路上不被打，才是值得懷疑的事。

　靜靜地趴著，耳朵卻靈活地了，一直在聽這兩人博弈。

　“呵，呵呵。”楚老干笑了兩聲后，便是爽朗地笑起來，“沈總說話敞亮，那老朽也就不賣關子了，這妖，我們不是不可以賣給沈總一個面子放回去……

　但是他捅出的簍子，沈總會善后？還有妖館那邊，必須給個保證，以后如果從他們那出來的妖作惡，那麼，我們楚公館也不能再讓妖館開在繁華的首都，讓他們危害人類了。”

　老狐貍。

　想讓他去擺平被虎妖嚇到的人，又想他去說服妖館給保證，怎麼保證？肯定又是一對復雜的條款，妖館也不是第一天存在了，早就不是當初那個畏首畏尾，委曲求全的地方了，昨天砸東西，也不過是他做做戲給外界看——

　他只談生意，沒有，也不站任何一方的隊。

　妖館答應給的好沒到位，他就鬧；同樣的，楚公館不給他面，他隨時也可以終止合作。

　僵持了一會后，才聽沈昭慕輕描淡寫地說，“第一件事好說，不就是賠償，我不缺錢；至于第二件，楚老，你是不是沒搞清楚一點？”

　楚老將陶瓷缸放下，抬眸向面前桀驁難馴的男人，示意他往下說。

　“我和妖館可沒有這樣的，也沒有義務替誰當傳話筒，要談，你們自己去。”

　他說完，攤手，表示莫能助，然后手抄起桌上看著像是要聽睡著了的池芫，放在他口袋的手和口袋之間掛著，嚇得池芫立即睜開貓瞳，抱住了他的袖子。

　沈昭慕角一勾，很滿意將小貓嚇到的結果，他看向也起的楚老，腳步往外邁開的同時，說道，“楚老一諾千金，和我這樣的商人不一樣，可別食言啊。我等楚老天黑前將那只老虎送回妖館，告辭。”

　楚老角扯了扯，頭一回見這樣霸道不講理的年輕人，不，倚老賣老的也沒有他這麼豪橫。將“不重諾”掛在邊炫耀不說，不同意他開的條件，還反將一軍規定了送回那狐妖的期限……

　這個虧，偏偏還只能悶悶地吃下去。

　“好說，只不過，剛剛聽沈總提起武，看來沈總手下人才濟濟，最近又研究出了新式樣的……不知，什麼時候送來一批？”

　吃虧歸吃虧，但也要挽回點損失。

　知道沈昭慕改進了武，楚老心下很是意，說白了，放一只妖回去沒有什麼，他們有這個權限，但更先進的武卻很難得，妖也在進化，他們如果不擁有最先進厲害的武，很難對付。

　而擁有了武就不一樣了，放回去多只都沒關系，只要他們楚公館想，隨時都能抓回來。

　這也是沈昭慕最大的價值，是他可以坐在這侃侃而談，楚老還給他面的最主要原因。

　沈昭慕聞言，眉梢微微揚起，帶了點戲謔，仔細看，眼底還有些嘲弄之，只是飛快就被狂妄取代。

　“啊，是改進了，不過還沒投試驗，萬一走火，嘖，誤傷自己人了怎麼辦？”說著，他無視了楚老微微沉下來的臉，兀自笑著繼續道，“楚老放心，新武嘛，自然價更高，我怎麼會放棄賺錢的好機會呢？等武試驗功了，一定上門拿全款貨。”

　楚老：“……”

　他噎了下，面都開始不大自然了，笑得也是勉強到僵，“是嗎，那就等沈總的好消息了，至于價錢……與沈總合作多年，相信沈總不會坐地起價的。”

　“錯，我這人最喜歡坐地起價了。”

　沈昭慕卻像極了個杠，非要抬杠，他出一手指沖楚老搖了搖，不顧對方僵的笑容，“不然我怎麼當商業巨擘？”

　說完，輕笑了幾聲，這次是直接出門去了，出門時，還撇了眼敢怒不敢言的李姓男人，“年輕人，看看楚老的格局，你還是年輕了些啊。”

　功打卡“和誰說話得罪誰”的就，某蛇病哼著小曲兒，拎著小貓就大搖大擺地下了樓。

　樓下的人看到他下來便四散開來。

　他挑眉，覺得無趣地哼了聲，“正好，也不想和阿貓阿狗再費口舌。”

　喵喵喵？

　池芫發出微弱的一聲，我們貓貓怎麼了，你自己照照鏡子，全世界就你最狗了？

　聽到小貓的喚，沈昭慕像是才想起來還有個聽得懂人話的貓似的，不咧一樂，手了池芫的小辮子，“你這家伙，剛讓你齜一個你不配合，這會兒倒是有骨氣了？”

　池芫：“……”

　你讓我齜我就齜，我豈不是很丟貓臉？

　男人，你完了，使勁造作吧，上個位面積攢的溫，看來是要被你親手葬送了。

　系統：【這就是極必反啊，上個位面的碎片片太溫懂事了，哎……】再看這麼個糟心玩意兒，它都替boss把冷汗。

　池芫：我覺得，等他被打得半死，我再來救他也好。

　他該遭點社會的毒打，才知道人長一張，也可以不用啥話都說的。

　一上車，沈昭慕就將池芫丟一旁，后者忙坐著整理高貴麗的儀表。

　沈昭慕松了松領帶，靠著車墊，一副大爺的坐姿，然后對副駕駛座的助理吩咐著，“看看那狐妖嚇唬的幾個人是在醫院躺著還是在哪，不管在哪，都給我砸錢，砸到他們肯閉不提這事為止。”

　助理：“……”您真是斂錢和散財兩不誤。

　他頓了頓，才點著頭應下，“好，我一會就去。”

　“嗯，記得合同帶上，唔，多嚇唬嚇唬吧，我們人類才是恐嚇的一把好手，他們怕老虎，沒道理不怕吃司。保協議簽了，誰敢泄出去，就拉公司的金牌律師團出去告，告到傾家產……”

　助理：“……”失算了，您還是斂錢的人設更勝一籌。

　錢可以出，但要是別人敢拿了錢還違反合約，沈總就會讓人后悔拿了他的錢。

　池芫聽得不住搖頭：完了完了，這反派的，快將我照瞎了，我該拿什麼拯救他的三觀和狗命啊……

　系統：【忍忍，忍忍，眼一睜眼一閉，這位面很快就過去了。】

　池芫：……

　（還有答應加更的一章，要晚點，別熬夜等，明天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