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說不去嗎?該死的!
云淺月深吸一口氣,對彩蓮擺擺手,“還不快去準備!”
“是!小姐!”彩蓮頓時歡喜地跑了下去。
云淺月對著窗外黑蒙蒙的夜恨恨地想著,這回非要在那個什麼香泉山靈臺寺住上一年半載的。才不回府學什麼狗屁賬本掌家,這個破府的家誰管誰管!
聽說小姐要去香泉山靈臺寺祈福,淺月閣一改死氣沉沉的氣氛,頓時熱鬧起來。以彩蓮為首,大家匆匆忙忙開始收拾東西。能跟著去的自然歡喜不已,不能跟著去的也覺得云散去,開始琢磨著小姐走后會輕松悠閑些可以懶跑出府去玩玩什麼的。于是,人人臉上帶笑,各洋溢著歡快的氣息。
云淺月聽著外面眾人歡喜的笑聲,一臉郁。所思所想無非是明日見了面一定要掐死容景那個禍害。若是掐不死的話,最好這回去靈臺寺讓他遁空門再不回來。這樣一想,心里舒服了些,打了個哈欠,回床去睡了。
彩蓮等人一直忙在半夜,淺月閣才安靜下來。
第二日五更時分,彩蓮就過來云淺月起床。
云淺月睡得正,對擺擺手,“早著呢!再睡會兒!”
“小姐,別再睡了,如今都五更了,您要起來空出時間好好打扮一番,今日去香泉山的不知多子,您怎麼也不能被別的子比下去。而且香泉山距離這里大約要有二十多里的路程,景世子怕是會早早就來接您啟程。您也不好讓景世子等候不是?”彩蓮手去拽云淺月。若是換做以前絕對不敢,如今越發覺得小姐雖然有時候脾氣不好,但也不會真的打罵。
“等著就等著!一邊去,我再睡會兒。”云淺月拉開彩蓮的手。
“小姐,讓景世子等著如何能?您還是快起吧!”彩蓮又手去拽。
“不愿等讓他先走,我自己去就是了。”云淺月雙手將被子拉上,蒙住腦袋。這些日子被云暮寒折磨的一個好覺都沒睡。好不容易不用識字了,先睡個夠本再說。
彩蓮看著云淺月將自己包裹一個大粽子似的,無奈地嘆了口氣,求道:“小姐,那怎麼?老王爺可是派了孟叔來特意代了,您怎麼能放景世子的鴿子?您可知道這京中多小姐不得景世子去接呢。您怎麼在福中不知福?”
“再不閉我將你扔出去!”云淺月被吵得煩悶,出聲警告。
彩蓮立即住了,只能睜大眼睛看著云淺月,而的人在被子里一頭發都看不見。以這些日子的了解,小姐雖然平時很好說話,但心中清楚,若是真惹急了,小姐真能將扔出去,說到做到。無奈地扔了手中的新,轉向外走去。
彩蓮剛到房門口,云孟急匆匆沖進了院子。
“大管家,是不是景世子來了?”彩蓮立即出聲詢問。
“景世子還沒有來,是老王爺派我來喊小姐起床。說小姐若是敢讓景世子等著,他就了小姐的皮。說小姐若是不信就試試。”云孟停住腳步,對著彩蓮道:“是不是小姐還沒起?快去將小姐喊醒!”
“奴婢喊過了,小姐說沒睡夠。”彩蓮苦著臉道。
“你趕快進去將老王爺的話告訴小姐,小姐自然會起的。清婉公主派人來傳話要世子去宮中接,世子如今已經起了,我還得去幫世子收拾一番,你趕快去將小姐喊醒。”云孟話落,又急匆匆走了。
彩蓮只能轉又回了屋,只見云淺月已經掀開被子坐了起來,一臉惱恨。立即走過去,笑著道:“小姐,您都聽到大管家的話了吧?您還是快起吧!”
“嗯!”云淺月哼了一聲,死老頭子!
彩蓮立即歡喜地拿過新展開,頓時昏暗的房間華一片,珠環發出清泠的撞聲,極是悅耳,一邊往云淺月上披一邊喜滋滋地道:“這件是仙品閣今年唯一一件七重錦繡紫綾羅紗,據大管家說是世子早早就派人去仙品閣給小姐訂了,連宮里的清婉公主想要都沒要到呢!據說為此清婉公主想讓世子給他,世子生生沒給,說小姐這些日子識字辛苦,送給小姐補償的。清婉公主就沒好再說什麼,不過心里定是不高興的。”
云淺月聞言掃了一眼上的服,的確是上好的綢,而且到極是雪溫,尤其是樣式簡單卻不失高雅,凌卻不繁雜,華麗卻不張揚奢華。尤其是右側一個用蠶錦緞編織的蝴蝶結,很是喜。這樣一件服怕是花了云暮寒不銀子。
“小姐,世子對您很好呢!”彩蓮笑著道。
云淺月撇撇,云暮寒想一件服就能讓不記仇。
“昨日奴婢聽說世子也是要去靈臺寺的,還奇怪老王爺為什麼舍近求遠不用世子帶小姐去反而派人去榮王府請景世子帶小姐一起去,如今才明白原來世子是要進宮去接公主的。”彩蓮一邊給云淺月系腰間的環扣帶,一邊道。
云淺月眨眨眼睛,頓時來了些神,問道:“我哥哥是和清婉公主定親了?”
“小姐,奴婢發現您這些年真是除了太子殿下對誰都不用心的。”彩蓮搖搖頭,話落,似乎意識到自己提起了太子,立即張地看著云淺月,見面不變,沒有毫異樣和不悅,看來小姐是真對太子殿下絕了心思了。松了口氣,繼續道:“清婉公主和世子雖然沒有定親,但是這天圣上下誰人不知清婉公主心儀我們云王府世子?清婉公主比小姐大了一歲,已經到了適婚的年齡,而世子也是到了適婚之齡。只是皇上卻一直沒有表態,如今清婉公主要去靈臺寺祈福,卻不和太子殿下一起走,反而要世子來接,奴婢覺得這事兒八九不離十是會的。說不定哪日皇上一高興就下旨給世子和清婉公主賜婚了。”
“哦!原來是要做駙馬啊!”云淺月恍然大悟,的嫂嫂原來就是清婉公主,怪不得那日云暮寒惱怒呢!的確,一個公主金枝玉葉,張有飯吃,手有穿,估計更不會掌家。哼了一聲,“看著道貌岸然的,原來背地里勾引人家公主。”
“小姐,噓……”彩蓮立即手捂住云淺月,慌張地向外看去,見外面無人才松了手,立即小聲道:“小姐,您這話可萬萬不要讓世子聽到。世子聽到小姐這樣說估計會惱的。在奴婢看來世子不喜歡公主,反而是公子追著世子不放。奴婢想著肯定是皇上或者皇后下了旨意讓世子去接公主的,否則世子一定不會去接的。”
“人家公主喜歡他是他的福氣,他還不知足。”云淺月評點。
彩蓮看著自家小姐有些無語,想著世子這半個月來真是給小姐得罪了。忍不住為云暮寒打抱不平,“小姐,您忘了嗎?那清婉公主和榮王府二小姐容鈴蘭以及孝親王府小郡主冷疏離一起欺負您。若是真要嫁給了世子的話,那以后都在這王府里生活,豈不是在小姐面前更要囂張了?而且公主怎麼了?我們世子可是文武雙全呢,就是有公主的份而已,在奴婢看來還沒小姐您好呢!世子不一定因為是公主就非要喜歡啊!”
“行啊!小丫頭看不出還沒有階級觀念。”云淺月忽然笑了,偏頭看彩蓮。
彩蓮小臉一紅,聲音低了下來,“奴婢也不喜歡那個公主嘛!欺負小姐的人奴婢都不喜歡。若是真嫁給世子的話,小姐哪里還有好日子過?奴婢說的是事實。”
“嗯,是事實。不嫁來我也沒好日子過。”云淺月笑笑。現在可不是原來的云淺月了,誰欺負試試,八倍還回去。就像側妃和云香荷一樣。想到那二人問道:“側妃和云香荷呢?這幾個怎麼樣了?”
“小姐,側妃從今以后再不是側妃了,被王爺貶為侍妾了。頂多以后小姐一聲姨娘就了。而大小姐據說開始鬧著王爺要王爺放了姨娘,王爺被煩得惱了,命令好好養手傷,未來三個月再不準出香荷院一步。前些日子據說在香荷院日日哭,打壞了不家什,如今香荷院沒靜了,估計大小姐也認清形勢了。”
云淺月點點頭。想著云香荷那個子,認清形勢才怪。不過也懶得理會。低頭見彩蓮還在上忙活,不由蹙眉,“這服真繁瑣,還是不穿了。”
“不繁瑣,不繁瑣,這就好了。”彩蓮一邊說著,一邊扣上最后一個紐扣,松了一口氣,用袖子抹抹額頭上的汗,直起看著云淺月贊嘆地道:“小姐,您快照照鏡子,如今這件服一穿上,您就跟換了個人似的。在奴婢看來您這樣一出去比天圣第一人丞相府的玉凝小姐還要幾分。街上那些人還真是說對了,小姐真的很。而且尤其是您的氣質,奴婢看起來清婉公主的高貴都不及您呢!”
“有什麼好照的,不過是一件服和一皮囊而已。”云淺月站起,手理了理繁瑣的帶,這麼繁瑣都不好走路,皺了皺眉,抬步向清水盆走去。
“就小姐您不注重外貌和裝扮,這京城哪個大家閨秀不想自己比別人漂亮?”彩蓮嘟著跟在云淺月后,拿過娟帕站在邊等著洗臉,雖然上如此說,但還是真心地道:“不過奴婢就喜歡小姐這樣不甚在意的,覺得自然比刻意更好。”
“好話都讓你說了!”云淺月忍不住好笑,不用照鏡子就看到清水盆里倒映著絕的臉龐,雖然這張臉如今是的,也看了數日,但還是不怎麼習慣。可能心里還是糾纏著不想忘記過去的那個意氣風發的自己。嘆了口氣,掬了水輕輕試面。
彩蓮總覺得小姐似乎有心事,雖然有時候笑著,但走神的時候居多。難道小姐只是表面上說和太子絕了,其實心里還是在意太子殿下的?這樣一想更覺得可能,畢竟小姐從小就喜歡太子殿下,一心認定太子殿下就是的良人了。如今強迫自己絕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也跟著嘆了口氣。
“小小丫頭就日日嘆氣,小心老了。”云淺月直起,躲過彩蓮手里的娟帕自己臉。如往日一般坐在鏡子前等彩蓮給梳頭。
“奴婢陪著小姐一起老。”彩蓮笑著拿起梳子,捋著云淺月一頭青道:“奴婢今日就給小姐梳個孔雀同心髻吧!”
“不要。”云淺月立即否決,“我才不要做一只花孔雀。”
“小姐,不是讓您做花孔雀,而是一種很好看的頭發式樣,時下子大多不會這種式樣,奴婢的祖母曾經和前朝一位曾經在宮廷侍候的老嬤嬤偶然相識,那名嬤嬤傳了祖母這一手子梳頭的發髻,說祖母將來只要靠著這一手梳頭也能有個食無憂,可惜祖母不名利,偏偏喜歡種田,所以,只給了奴婢一人。如今這種樣式都失傳了呢!”彩蓮聞言“撲哧”一樂,笑道。
“繁瑣不?”云淺月來了些興趣。或者說對新鮮的東西都很敢興趣。
“不繁瑣,奴婢很快就給小姐梳完。”彩蓮立即道。
“那吧,你快些,也讓我見識見識。”云淺月隨手拿起云暮寒仍在桌子上的書看了起來,見是一本江湖雜文趣事的書,不由想著那個家伙原來還看這個,果然是大家公子,都有那種不切實際的游俠夢。翻了一頁,想看看里面都寫了些什麼。
彩蓮將云淺月頭發用手攏起,瞥見云淺月在看世子的書,可是那書拿倒了小姐似乎也不知,而是在認真地看著,等了半響不見掉轉過來,不由出聲提醒,“小姐,您的書拿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