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頷首,“難為你,咱們知道你孝順,可還是要以自己子為重。你如今可不是一個人,肚子里還懷著一個呢,萬事要朝開闊想才好。”老太太是何等明的人,自然也明白急于來這里的原因。現如今不管是為的子,還是為了肚子里的孩子,納辛是再也置不得的了,便拉過的手輕了道,“你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吧,那天你同我說的話,我并不是表面上敷衍你,既答應了,就說話算話。要說你阿瑪,當年是做過好些貪贓枉法的事兒,可后來他離了薛尚章,為朝廷也立了不功。尤其大功一件,是生了你這樣的閨,皇帝脾氣不好,你還能和他過日子,能替他生兒育,咱們可有什麼說的呢!”
旁邊被點了名的皇帝一臉呆滯,發現自己被拿來這麼打比方,換做以前絕對是要不痛快的。現在呢,半句怨言都不曾有,還覺得太皇太后說得很有道理。
橫豎慈寧宮那頭徹底松了口,后頭的事兒由皇帝解決就是。朝堂之上當然講究不偏不倚,秉公辦理,但這天下畢竟還是家天下,最后怎麼置,由當權者說了算。
這麼多天了,公務堆滿了養心殿的案,皇帝要去解決,臨走依依不舍,“你要好好的。”
嚶鳴站在檻前目送他,含笑說:“快去吧,回頭我置辦好了晚膳等你回來。”
皇帝一步三回頭地走了,長出了一口氣,眼下只要阿瑪請旨辭,以前的種種就翻過去了,也算保全了齊家。
海棠上來攙扶,說:“主子娘娘才大安的,別太勞了。您往后要仔細靜養才是,周太醫領了旨,明兒開始每日辰時進來請脈,建阿哥爺遇喜檔。”
嚶鳴懶懶嗯了聲,“這孩子不容易,跟著我經歷這麼大的事兒,還那麼結實呢。”
正說笑,聽門上宮回稟:“殊蘭姑娘來給娘娘請安啦。”
嚶鳴歪在南炕上,枕著引枕朝外瞧了一眼,“請姑娘進來說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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