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下。
大龍重重的撞在了牆壁上,一聲沒吭就昏迷了過去。
這下子把老郭嚇了一跳,連忙跑下去,扶起大龍一看,流滿面,模樣極其恐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他拭了一下大龍的眼睛,道:“大龍,大龍你沒事兒吧?”
這時,老郭才注意到,大龍的臉上依舊不斷往外冒著鮮,看了一眼牆壁上,老郭頓時愕然,上面竟然有一個釘子!
“叮叮叮……”
單挑的手機和絃鈴聲響起。
將閉目盤膝打坐的陳浩驚,睜開眼睛看見是陶國強的號碼,再看一眼時間,半夜三點多鐘,他心裡頓時一沉,第一個想法就是,不會是大龍這傢伙出事兒了吧!
“陶大哥,怎麼了?”
陳浩不敢怠慢,連忙接起了電話。
“不好了,大龍出事兒了。”
陶國強的聲音很急促:“陳浩,你來一下醫院吧,對了,我們在第一人民醫院的急診室。”
“好,我馬上就到。”
陳浩二話不說,下樓攔了一輛出租車就往醫院趕去。
到了急診部,陳浩看見陶國強焦急的在走廊裡走來走去,他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大龍怎麼了?”
“眉心中間紮了一個,送到醫院進行了止包紮措施,但是大龍卻一直都沒有醒過來。”
陶國強言簡意賅的說道:“已經送去拍片了,估計馬上就出來了。”
話音剛落,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神嚴肅的走了過來:“你們誰是病人大龍的家屬?”
“大龍是我們的朋友。”
陶國強連忙對醫生說道:“大夫,大龍他怎麼樣了?”
“給他拍了一個片子。”
醫生將手中的ct片拿出來,指著給陳浩和陶國強兩人看:“病人的眉心被尖銳品紮了一個,傷口很深,我們判斷他應該是腦組織也到了傷害,所以才一直昏迷不醒,況很不樂觀。”
“陳兄弟,你怎麼看?”
陶國強聽完之後,連忙看向了陳浩。
醫生見狀頓時愕然,因爲陶國強並沒有像他想象中那樣,說什麼那該如何治療的話,反而竟然是去問旁邊那個學生!
這是怎麼回事兒?
難不,這個學生是大龍的家屬?
醫生心裡揣測著。
“大夫,給我看看片子。”
陳浩從醫生手中接過片子,仔細看了一眼,轉過頭對陶國強說道:“大龍是被什麼東西扎的?”
“是牆壁上的一個釘子。”
陶國強解釋道:“我聽工人說,大龍下樓的時候踏空,骨碌下去了,然後一頭撞在了牆壁上……”
“陶大哥,我的意思是,釘子有多長?”
陳浩打斷了他的話。
陶國強仔細回憶了一下,出手指說道:“大概有半截手指這麼長。”
陳浩手在片子上比劃了一下,點頭說道:“看樣子,應該是傷到額葉了。”他嘆了一口氣,之前就告訴大龍,老老實實在辦公室裡待著就行了,這傢伙竟然沒聽。
不過這也正常,畢竟,陳浩也沒有明說,爲什麼不能出辦公室,想必大龍也是忘記了這回事兒了。
事已至此,再怎麼抱怨也沒用了。
“你懂醫?”
陳浩一開口就說傷到額葉了,讓醫生有些吃驚。
“嗯,略懂一些吧。”
陳浩點了點頭,說道:“大夫,大龍他現在在哪?我能去看看嗎?”
“已經送往手室了。”
醫生搖頭說道:“你們不能過去。”
“要手?”
陶國強愕然說道:“有這麼嚴重嗎?”
“那是自然。”
醫生點頭說道:“我們剛纔看完片子之後,也和這個學生一樣的判斷,應該是傷到額葉了,這個地方如果傷,那後果很嚴重的,額葉是大腦發育中最高級的部分,再加上你說是釘子刺破的,我們懷疑有可能會染,一旦染,那可真是要命了。”
陳浩自然懂得額葉染的嚴重,皺眉說道:“醫生,我必須得見到大龍。”
“不行。”
醫生不滿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人命關天的事,你搗什麼?好了,我要去手室幫忙了。”說著,他轉就走。
陳浩一把拉住了他,沉聲說道:“你們現在打算手,請問,有什麼樣的治療措施?”
“這個就不用你管了吧?”
醫生眉頭皺,對陶國強說道:“這個學生是幹什麼的?”
陶國強也反應過來了,想了想,對陳浩說道:“陳兄弟,你有把握嗎?”
陳浩搖了搖頭,對醫生說道:“麻煩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我作爲病人的朋友,我有權利知道你們的治療方案,別忘了,你們還得找家屬簽字呢。”他現在還沒有見到大龍,怎麼可能去談把握?
陳浩又不是神仙!
“你們能代替了家屬簽字?”
醫生反問了一句:“你們有這時間,趕通知他家裡人過來吧,這位陶先生說了,這個病人大龍家是在鎮裡是不是?”
陳浩有些不耐煩了,額葉傷,毫不誇張的說,每時每刻都有染的風險,一旦染了,即便將來搶救回來,也會伴有全癲癇,或者記憶力和語言功能喪失等等後癥。
“我必須要見到大龍!”
陳浩沉聲說道:“等我看了他的況之後,再考慮要不要手!”
“你誰啊你?”
醫生不樂意了,斜乜了陳浩一眼,對陶國強說道:“你們趕做決定,你們倆人到底現在誰說了算?還有,儘快通知家屬過來……”
“醫生。”
陶國強打斷他的話,沉聲說道:“他說了算。”說著,陶國強指了指陳浩。
對於陳浩的醫,陶國強還是信任的——不論怎樣,他相信,肯定比這個醫院裡的醫生強。
醫生頓時愕然。
“真麻煩!”
陳浩不耐煩的快步向手室走去,說道:“陶大哥,你跟我過來。”
“哦。”
陶國強應了一聲,連忙跟在陳浩後。
“你們要幹什麼?”
看見兩人直奔手室而去,醫生頓時然大怒,追了上來,攔住兩人說道:“這是醫院!”
“我知道這是醫院!”
陳浩皺眉說道:“我問你治療方案,你又不告訴我,老實說,我不認爲你們的治療方案會起作用。”
“我告訴你治療方案,你能聽懂嗎?”
醫生哼了一聲,不屑的說道。
“這個就不用你心了。”
陳浩都要無語了,“再說了,你不說,我怎麼能知道?”
“那好,那我就告訴你。”
這個醫生劉天華,是第一人民醫院的主治醫生,在這個年代裡,一般況下,醫生說出來的話,很會有病人家屬會質疑或者反駁,所以他也就習慣了這種的方法——你們不需要知道什麼,只需要錢就可以了。
今天遇到一箇中學生,竟然都敢質疑自己,這讓劉天華一陣惱火。
他冷聲說道:“我們打算先清理傷口,避免額葉染,所以要在給傷口進行消毒,清理工作,由於傷口太小,所以有可能我們會割開一部分皮組織,來方便將消毒工進去,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劉天華不屑的看著陳浩。
在他看來,陳浩這就是屬於典型的沒事兒找事兒。
“這麼簡單的事,我爲什麼會聽不懂?”
陳浩冷冷一笑,說道:“我就知道你們肯定會用這樣的方法,那你們就沒有想過,萬一在手中,消毒工沒有清洗乾淨,反而會被你們染嗎?”
“消毒工怎麼可能會沒有清洗乾淨?”
劉天華臉一沉,訓斥道:“你這是無理取鬧!”
“我不認可你們的治療方案。”
陳浩理都不理他,直截了當的說道:“我要求見到大龍本人之後,再考慮要不要使用你們的治療方案,請你別耽誤病人的時間!”
“是我耽誤,還是你在耽誤?”
劉天華冷哼了一聲。
“這位醫生,我現在正式告訴你。”
陳浩怒了,寒聲說道:“我們明確一點,我們現在要見到病人,如果你們堅持不同意,那一旦手中出現任何風險,都由你們來承擔!後果自負!”
“醫生,我們要求見大龍。”
陶國強也有些不高興了,板著臉說道:“怎麼著?進了你們醫院,難道我們連任何要求都不能提了?就只能聽你們的?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
一個材瘦高,戴著眼鏡的中年醫生,戴著口罩,帽子,走了出來,看見陳浩在給大龍搭脈,劉天華和陶國強兩人站在旁邊,他頓時不悅的說道:“劉醫生,你們這是幹什麼?還有,這個學生,你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