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心神大, 胡把照片塞進了牛仔口袋里。
“咦, 你知道碼?”打完電話,灰alpha過來, 取下手腕上的手表,正要放到保險箱的鎖旁,就看見保險箱開了, 驚訝的問。
葉輕心神不定地點頭,說道:“我猜的, 碼是我和他的生日,同一天。這里面都是葉家公司的資料, 沒什麼有價值的。”
灰alpha沒怎麼懷疑地重新戴上手表, 按了按耳麥,聽了片刻說道:“該走了,電路馬上就修好了。”
重新關上保險箱放回原,兩人又順著原路離開葉家。半個小時后, 陸澤洲坐車從葉家別墅出來,汽車開出別墅區停到了路口, 陸澤洲下車, 上了路口另一輛黑的車。
“老大,沒找到需要的資料。”灰alpha坐在駕駛位, 等陸澤洲上了車, 一邊啟車一邊開口道。
陸澤洲眸沉了沉, 開口問:“那個所謂的吳教授呢, 查到是什麼人沒有?”
灰alpha道:“沒見過他本人, 不過查到了安街那個小診所里的幾個年輕醫生資料。他們曾經都是京市醫科大學的研究生,跟著的導師姓吳,吳用。這個吳用對Omega的腺有一種異乎尋常的癡迷,借著又是教授又是醫生的職務之便,曾經給就醫的Omega服用大劑量安眠藥,取Omega腺的。后被舉報,醫科大學開除了他。沒多久吳用就離開了京市,沒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他手里帶的幾個研究生,在他離開后,有幾個也陸續從醫科大學退學,就是小診所里的那幾個。”
看來姜源后頸的那些針眼,就是這位吳教授做的。陸澤洲轉頭看見旁的葉輕神有些恍惚,擰眉問:“你怎麼了?”
“……沒事。”葉輕回過神搖了搖頭,有些擔心姜源,“等葉橙拿走姜源畫的圖,是不是就可以救姜源出來了?”
以為他剛才也是在擔心姜源,陸澤洲安他,“嗯,姜源帶了監聽進去,老二和老三就在診所外面,只要出了意外五分鐘之就能沖進去,他不會有事的。”
葉輕聽了,點了點頭,心下稍安。
早上九點,城西安街上人來人往,賣早點的和路邊賣菜的,前面都圍滿了人。一間閉的不起眼小診所里,姜源終于畫完了設計圖,剛放下筆,葉橙就急匆匆打開門進來,拿起設計圖仔細看。看完設計圖,又抬頭看了一眼姜源,目中既松了一口氣,又帶著嫉妒。
只是把原圖出去有風險,他從來都是讓姜源多畫幾幅設計圖,然后自己再融合一個新的設計圖。但是現在,時間太了。葉橙看看手機,公司高層要求今天下午三點前上設計圖,還剩下六個小時的時間,足夠時間讓姜源再畫一幅。
正要讓姜源再畫一幅,葉橙的電話響了,是他助理打來的,在電話里急急道:“小橙,總監催著要設計圖,說你十一點前再不給他,就要用別的設計師新品頂上去。”
“十一點?不是下午兩點?!”葉橙一驚,口而出。
助理道:“好像是Erik跟總監說了什麼,一上班,我就看他進了總監辦公室,剛才才出來。然后總監就開始催了。”
葉橙在心里暗罵一聲,Erik是在公司有好幾年資歷的珠寶設計師,白人,種族主義擁護者,非常瞧不起亞洲人。肯定是他想用他的作品,來頂替自己的。
“設計圖已經畫好了,我現在就來公司。”葉橙立刻道,然后掛了電話。
“老實在房間待著。”丟下一句話,葉橙就匆匆拿著圖紙離開了。
姜源裝作害怕的又蜷到床角,右手在地上抓起只有米粒一半大的監聽。監視一下一下閃著不易察覺的微弱紅。
沒過多久,房門突然推開,吳教授端著托盤進來,干瘦的臉上揚起笑容,對蜷在床角的姜源道:“過來吃早飯吧,吃完早飯就放你離開。”
托盤上有撒著細碎蔥花熱氣騰騰的皮蛋瘦粥和夾著培蛋的厚厚三明治,旁邊還有一杯牛。看到那杯牛,姜源抱著手臂忍不住抖了抖。
他剛被抓起來的時候,每次要他腺的之前,姓吳的都會端一杯加了安眠藥的牛讓他喝掉,還哄他喝完就放他離開。
“真的放我離開?”姜源滿懷期翼看了他一眼,攥手里的監聽站起,“我先去一下衛生間。”
衛生間里沒有監視,姜源鎖上門,就趕攤開掌心,微型監聽上有一個小小的凸起按鈕,只要輕輕一按,守在小診所外面的兩個alpha就會進來救他。把姓吳的和他那幾個學生統統抓起來。
可是葉橙還沒有到LK公司,設計圖還沒有上去。如果葉橙意識到不對勁,突然回來怎麼辦?一切還有不確定因素,只要沒有確切直接的證據,葉橙就能狡辯。他要讓葉橙沒有狡辯的機會,一也沒有。
冷靜冷靜,姜源,你能想到辦法的。姜源拍拍口,想到葉橙方才口而出的時間,暗暗下了決心。
姓吳的在外面敲門,姜源深呼吸一口氣,關掉了微型監聽,重新放進后槽牙里,然后打開洗手間的門,走了出去。
九點二十五。他抬頭看了一眼雪白墻上的掛鐘。
慢條斯理吃完三明治,又喝完粥,全都干干凈凈,一口都沒留。在吳教授焦急的目下,他拿起餐巾了,端起牛放到邊,頓了頓,又重新放了回去。
“吃飽了,可以放我走了嗎?”姜源從椅子上站起問道。
吳教授欣喜的目一滯,焦急催促道:“你喝完牛,我就放你走。”
“我不喜歡喝牛。”姜源央求的看他,“你放我走吧,我保證不把這里的事說出來。”
“那你過來,我給你蒙上眼睛,帶你出去。”吳教授沉下臉,沒想到這個實驗比以前難哄多了,以前明明最喝牛,所以他才把安眠藥下在牛里。早知道他應該下到粥里才是。
姜源眼睛一亮,快步朝他走過去。吳教授心中輕視,果然還是個孩子,這麼好騙。他雖然常年在實驗室,但是對付一個Omega還是綽綽有余的。等會兒抓住這個小Omega,就放到外面的手臺上。他的實驗還需要Omega腺里的,多多的。
想到因為姜源逃跑而不得不中斷的實驗又可以重新繼續,吳教授的眼中出興的,突然就聽見走到面前的小Omega尖一聲,“蛇!”
蛇?他條件反就順著小Omega手指的方向轉頭看過去,剛意識到這個地下室里不可能有蛇,頭部就一陣鈍痛,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見吳教授倒在了地上,姜源趕放下手里的椅子,手拖著吳教授放到了床上,用被子把他嚴嚴實實蓋好。然后立刻跑到門口,反鎖上了門,抬頭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十點一刻。
他抓起書桌上,剛才用過的鉛筆就快速躲進了衛生間,還有四十五分鐘,只要熬過了這四十五分鐘就行了。
臥室外頭,瘦高個青年吃完早飯下來地下室,隨口問正在給小白鼠喂食的眼鏡青年,“教授呢?”
眼鏡青年輕輕小白鼠,頭也不抬道:“剛才給臥室里面的實驗送早飯進去了。”
“不是早就送下來了嗎?還沒從臥室出來?”瘦高個青年納悶,走到監視屏前看,雪白的房間里,只有床上嚴嚴實實躺著一個人。
“嘖,實驗這是畫了一晚上的設計圖,累的睡著了?”眼鏡青年放下小白鼠走過來,看見監視屏里的畫面,輕嘖了一聲,“心真大,被綁來陌生的地方還睡得著覺?”
瘦高個青年看了一眼床上只看得見頭發的人就移開目,不解道:“教授呢?怎麼不在臥室?”
“他沒有出來啊。”眼鏡青年遲疑的看著監視屏,也有些不解。
瘦高個青年察覺不對勁,趕走到臥室門口要進去,擰了擰門鎖,卻發現門從里面鎖住了,打不開。
“教授!”瘦高個青年頓時變,后退兩步就用力踹門。
姜源躲在衛生間,聽到外面的踹門聲,閉上眼睛咽了咽口水,然后跑出衛生間,跳到床上掀開被子,手里的鉛筆尖對準吳教授的脖子。
“砰”的一聲,外面的房門被踹開,姜源心跳劇烈的抬頭看向對面墻上的掛鐘,十點半。
“你們要是敢進來,他就沒命了。”握鉛筆尖抵住吳教授的脖子,姜源抬頭看向房門口的兩個人。
瘦高個沉著臉看看他又看看床上昏迷的吳教授,緩緩退了出去。
姜源剛松一口氣,“哐當”一聲,門口扔進來一個小罐子,泄出的氣霧迅速充盈進整個房間。姜源心里頓覺不妙,還來不及捂住口鼻,就吸氣暈倒在了床上。
“嘩啦”一聲,姜源被水潑醒。他了,發現自己被綁在手床上。
吳教授就坐在旁邊,頭上敷著冰袋,見他醒了,眼神怨恨看他一眼,朝端著水盆的瘦高個青年吩咐,“把我手工拿來。”
瘦高個青年就在旁邊,端著水盆的手垂落在病床一側。姜源用力轉過頭,看了一眼他手腕上的手表,十點四十。
還有二十分鐘。姜源面蒼白。
小診所外頭不遠的面包車里,一直戴著耳麥聽地下室靜的alpha皺了皺眉,疑道:“怎麼耳麥里這麼長時間沒聲音?”
明明之前走路喝水的聲音,都可以聽見的。
“會不會出了什麼意外?我們現在就進去。”另一個alpha看了看時間,葉橙已經拿著圖紙走了,按理說剛才他們就應該沖進去。但是因為不了解診所里面,為了防止有突發狀況,和姜源說好他發出求救的聲音,或者按下監聽上的求救按鈕,他們都會沖進去。
這麼長時間監聽沒有反應,他們不能再等下去。正要拉來車門下車,alpha看著窗外的面卻是一凜,“葉橙怎麼回來了?!”
小診所前,一輛陌生的紅車停了下來,葉橙從里面出來,警惕張了一下四周,才匆匆進去診所。
悉的深骨髓疼痛再次襲來,姜源腦子嗡嗡的響。仿佛不再屬于他自己,除了錐心刺骨的疼痛,他喪失了對于外界的所有知。
姜源趴在手床上,睜大眼恍惚看著屋頂明晃晃的白熾燈,腦子里不由自主想起小時候,他的酒鬼父親每次喝醉酒回來,只要不高興,就會用皮帶他。是隔壁的李,每次聽到靜都會過來護著他。酒鬼父親不在的時候,李會做好多好吃的給他。后來他被酒鬼父親賣給人販子,又遇到一個比他大兩歲的小姐姐,是小姐姐一路上安他保護他,后來兩人一起結伴逃了出來,小姐姐是被拐賣來的,后來被親生父母接了回去。
再后來,他被溫善良的養母收養,那是他第一次到母親的溫暖。雖然之后被葉橙抓起來關了兩年,但是他逃出去后又到了葉輕。
想一想,他到現在的人生雖然慘,但是運氣還不錯,總能遇到好人,化險為夷。這一次也會如此,等他挨過去,他不僅要讓葉橙敗名裂,而且還要把他對自己做的這些事,都統統還回去。
等著瞧。
“噠噠噠”恍惚中他聽到有腳步聲走近,領被人拎起,葉橙放大的臉出現在面前,“你之前為什麼會去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