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墨在許大娘子這里坐了好一會兒才回去的,前腳剛走,后腳,荷珠就忍不住說道:“姑娘真是厲害呢,一句話就點明要害!”
許大娘子點了點頭:“向來是最像侯爺的,只是生了個兒!”
“兒也沒什麼不好的,許家的兒郎,都是要上戰場的!”荷珠給許大娘子添了一杯茶,“大娘子難道舍得再有一個孩子同世子爺一樣上戰場嗎?”
許大娘子想起許延泉,更是止不住的心疼:“他小的時候,我便著他讀書,早也用功,晚也用功,考上探花郎的時候,我以為他終于可以棄武從文,誰曾想,武將的子縱然文采斐然,最后,還是要上戰場的!”
荷珠知道許大娘子這是心疼了,便安道:“好在咱們世子從小武功也學得厲害,子承父業,也是好的呀!”
許大娘子知道荷珠是在安自己,便笑了笑:“也是!”
為了不惹人眼,許清靈刻意等到深夜,才將溫大娘子帶回來。
這些日子,溫大娘子消瘦了不,許清靈一見到溫大娘子的時候,就止不住地哭:“母親!”
溫大娘子看著淚流滿面的許清靈,更是心疼:“這幾日,許清墨那個賤人可有欺負你?”
許清靈搖了搖頭:“我躲在院子里,沒有出過門!”
溫大娘子將許清靈攬進懷里:“別怕,有母親在,他們不敢欺負你的!”
許清靈點了點頭,然后地抱住溫大娘子的腰:“母親,等爹爹回來,我們一定要和爹爹告狀!”
溫大娘子想起許孝真,有些失地嘆了口氣:“你爹……算了,我們回去以后,慢慢合計!”
許清靈不停地點頭。
馬車在許家后門停下,許清靈和溫大娘子剛下車,就被人圍了起來。
婆媳們站在那里,將母倆分開,站在溫大娘子邊那兩個,直接抓住了溫大娘子。
溫大娘子大驚:“我是大娘子,我是許家二爺的大娘子,你們怎麼敢……”
許大娘子緩緩走出來,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溫大娘子:“我讓他們這麼做的,你說他們敢不敢?”
“娉茵,你憑什麼這麼做,你趕讓他們放開我!”溫大娘子直接喊出許大娘子的閨名。
許大娘子微微低頭看著溫大娘子,見禍到臨頭,還是這般刁鉆刻薄的模樣,便滿心無奈:“溫大娘子,你嫁許家多年,借著許家的名頭,胡作非為了多事!婆母在世的時候,為你收拾了多的爛攤子,你可還記得?”
“那個老妖婆,一開始就不喜歡我,覺得我世不夠高貴,看不上我,不給我臉面,不折騰我就不錯了,還為我收拾爛攤子?”溫大娘子冷笑一聲。
一旁的許清靈已經察覺到不對,趕說道:“大伯母,侯夫人,我娘,我娘只是氣糊涂了,你別和計較,千錯萬錯都是我們的錯,您大人有大量別和我娘計較!”
許大娘子看著在一旁哭鬧的許清靈,心生不忍,正要去扶的時候,卻在回頭的時候,瞧見了站在一旁的許清墨。
“好了傷疤,忘了疼!”
許清墨的聲音忽然在許大娘子的腦海里響起來。
幾乎是瞬間,許大娘子收回了已經出去的手,可即便只是瞬間,許清靈也發現了站在角落里的許清墨。
許大娘子沉默了半晌,然后將目放回到溫大娘子上:“溫艷茹,你因為謀害親長,犯了七出之條,你的休書已經在路上了,你還要不知悔改嗎?”
休書兩個字一出,這一下可不止許清靈,連一直腦騰的溫大娘子也忽然安靜了下來:“你說什麼?”
許大娘子看著溫大娘子許久,最后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再度重復道:“溫艷茹,我已經將你的所作所為,還有你的口供,全部送往,不日,你的休書就會送回許家,到時候,你的名字,會從族譜中被劃去!”
“你敢!”溫大娘子歇斯底里地大聲尖。
許大娘子看著面前溫大娘子,沉默了許久,最后輕聲說道:“當你設計害我們母的時候,你就應該想到這個結局了,不是嗎?”
“二爺不可能休我!”溫大娘子掙扎著上前,咬牙切齒的,儼然一副要生吞活剝了許大娘子的樣子。
“送過去的,除了你謀害親長的證據,還有你給妾室下藥迫害們,讓他們無法生育的證據!”許大娘子看著溫大娘子,一字一句地說道,“這一次,二爺也保不住你了!”
“娉茵,你這麼對我,你就不怕我娘家人來找你嗎?”溫大娘子一雙眼睛通紅,死死地盯著許大娘子不放。
許大娘子看著溫大娘子半晌,猶豫再三,最后從懷里拿出一封信,讓荷珠給許清靈:“這是你舅舅寫給你母親的,你看看吧!”
許清靈幾乎是抖著手接過的信的,當看到信的容以后,腳一就直接跌倒在了地上,而溫大娘子,在看到的樣子以后,也就知道信里寫了什麼東西。
“娉茵,你這是要死我們母啊!”在兇悍的溫大娘子,在這一刻,也變得狼狽不堪。
“我會送你去我的別院,他們不會虧待你,只要你好好待在那里,你的去向,二爺會給你安排好的!”許大娘子不忍再看,轉離開。
而許清墨則站在影里,一直看著,直到溫大娘子被強行扭送走。
許清靈從一開始的哭喊,到后來的絕癱,許清墨都看在眼里。
緩緩地走到許清靈邊:“但凡你跟上馬車,我都會覺得你還有救!”
許清靈忽然一個轉,猛地抓住許清墨的小:“都是你,是你,一步一步地陷害我們,都是你!許清墨,你這個魔鬼!”
許清墨低頭看著許清靈,彎下腰,一手指一手指地掰開的手指:“魔鬼?你說對了,我就是從地獄來,向你們索命的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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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隆二十三年,隆冬臘月,此時天色向晚,大雪成團成塊地在風中飛舞,天地間蒼蒼茫茫,儼然一片混沌世界。京郊西南的官道旁有一家車馬店,雖然簡陋,但在這樣的天氣,也成了不可多得的好地方。 店內幾乎坐滿了人,南麵是十來張桌子,客人們猜拳吃酒,吹牛打屁十分熱鬧。北麵則是一字型大通鋪,盤腿坐著七八個婦人,磕著瓜子聊得熱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