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總,我辦公室還有點事,我先走一步。”
這邊廂,王副主任還在對鄧總諄諄教誨,那邊馬已經待不住了,向鄧子豪揮了揮手,也不等鄧子豪回答,轉就往外走。
對王副主任,那是看都不看一眼。
這傢伙,太喜歡錶現了。
場教條,萬言萬當,不如一默!這個道理都不懂,難怪混了一輩子,也就是個無職無權的調研室副主任。
就這樣的,還想給人當老師?
先管好自己吧!“馬馬,等下等下……”鄧子豪連忙追上去,順手從一旁提了一個手提袋,遞到馬手邊。
手提袋裡是兩瓶好酒兩條極品靜江香菸,價值好幾千塊。
這是鄧子豪早就準備好的,就擱在包廂一角,今天請的幾位主要客人,每人一份,誰都不能落下。
要不怎麼說鄧總會做人呢?
出人意料的是,這回馬並沒有接過那個手提袋,反倒擺了擺手,神嚴肅地說道:“鄧總,好意心領,今天就算了,我馬上就回辦公室……”帶著這些東西在市裡大院那邊招搖過市,不大好。
“沒事沒事,就是一點土特產,算什麼呀。
沒事沒事……”鄧子豪還堅持把手提袋往他手裡塞,馬卻堅定地拒絕了,擺擺手,拉開包廂大門,急急而去。
將鄧總晾在那裡,臉一陣青一陣紅,好不尷尬。
王副主任也一下子回過神來,急匆匆向鄧子豪揮手作別。
鄧子豪又把手提袋往他手裡塞。
王副主任一樣的連連擺手:“不了不了鄧總,好意心領好意心領,下次吧下次吧……”然後也一把拉開包廂大門,急匆匆走了。
“特麼的,什麼東西!”
鄧子豪頓時就怒了,著牙齒罵道。
“怎麼,現在知道裝清高了?
以前哪回你們嫌多過?”
這幫傢伙,是打算跟他鄧總撇清關係嗎?
問題是,你們撇得清嗎?
老子真要是出了事,你們特麼的一個個都休想跑得掉!置事外?
呸!做尼瑪的春秋大夢!等鄧子豪發作完了,陳才小心翼翼地覷著他的臉靠過來,低聲說道:“豪哥,形有點不對啊,這些傢伙,最機警了……”他們肯定嗅到了什麼味道。
“哼,還不是怕那個什麼調查組?”
鄧子豪冷笑一聲,說道。
“什麼調查組?”
陳一愣,急忙問道。
剛纔他並不在現場,鄧子豪和王副主任,馬長的對話,他沒有聽到。
鄧子豪一揮手,說道:“老王說的,省裡來了個什麼調查組,到我們平安來調查三坪煤礦那個井下事故……”“啊?”
陳也是大吃了一驚。
“那怎麼辦?”
他的心態,可遠遠沒有鄧子豪那麼良好。
鄧子豪又是大手一揮,冷笑著說道:“怕什麼?
不就是來個調查組嗎?
以前又不是沒見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不是,豪哥,事怕是沒那麼簡單……”陳嚥了口口水,說道。
這是陳跟鄧子豪在一起養的說話習慣,很不雅觀。
“怎麼不簡單了?”
鄧子豪瞪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陳也知道他正在氣頭上,平時要是遇到這種況,陳一般都是順著他的話頭說,等把他的捋順了,再慢慢提醒他。
但現在這個事,明顯不能再由著他的子來。
從剛纔馬和王副主任的表現就能察覺得到,問題怕是比較嚴重了。
“豪哥,以前咱們沒見過調查組啊……”陳大著膽子說道。
“你看啊,以前哪次調查組下來,不是提前通知我們的?
市裡區裡都會給通知,這回呢?
連馬都不知道,這不對啊……”馬跟著的那位,可是市裡主要領導。
“嘿嘿,不通知就不通知好了。
人家就不告訴你,未必你還有什麼辦法把他們找出來?”
鄧子豪斜乜著自己這位狗頭軍師,冷笑著反問道。
陳試探著說道:“你看,要不要去省裡跑一趟?”
市裡領導不知,那就找省裡領導,既然是省裡派下來的調查組,不可能連省裡領導都不知吧?
又不是首都派下來的。
原本去省裡找領導,是孫朝夫的事,那個四眼仔,在省裡也有同學,據他自己說,還居要職。
現在陳就想趁著這個機會,挖一挖牆腳。
你孫四眼再牛,還不是要打著鄧子豪的大牌子去活?
活經費還不得是豪哥給你的?
要不然,就你那寒酸樣,自己還能掏得出那麼大一筆錢?
鄧子豪手下兩個軍師不對路,這是大家都知道的。
“沒必要!”
鄧子豪一揮手,大馬金刀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叼起了一支菸。
陳急忙給他點上了,自己也點了一支。
“哼,既然他們想給老子玩的,老子難道還怕了他們不?”
鄧子豪吐著菸圈,哼道。
其實他裡是這麼說,心裡頭卻也覺得陳這個建議不錯,準備待會就帶著孫朝夫去省裡找找關係。
只不過這個話,卻不能對陳說。
兩個“軍師”,各管一攤子,這是鄧子豪早就安排好的,他可不想陳越過孫朝夫頭裡去,兩個人有競爭,他纔好穩坐釣魚臺。
別看鄧子豪不讀書,這些馭下之道,卻玩得很溜。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鄧子豪心中所想,陳自然是不知道的,連忙問道。
鄧子豪嘿嘿一笑,說道:“好辦啊。
他們不通知我們,那我們正好裝著不知道。
哼哼,想要調查三坪煤礦的井下事故,他們總得要去煤礦現場看看的吧?
我讓他們連煤礦都進不去,看他們怎麼調查!”
這話說得霸氣!陳立馬就出了大拇指,讚歎地說道:“豪哥,還是你牛!”
鄧子豪眼裡閃過一抹兇狠之,說道:“老,你馬上通知阿豹他們,把人給我調到三坪那邊去。
記住,多調一些人過去,每條路都給老子堵起來,看到生面孔,立馬給老子攔住,不讓他們進去,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