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書記,這些事,就給派出所的同志去理吧。”
眼見鄧子豪在這裡發威,柳主任隨即說道。
打從鄧子豪出現,整個氣氛就變了,但柳主任從頭到尾,都沒有怎麼和他說話,最初階段禮節的握手除外。
趙宇平不知怎麼回事,給他偌大的臉面,柳主任可沒興趣奉陪。
“嗯……”趙宇平點點頭,笑容重新回到了臉上。
“來來,柳主任,請!”
“趙書記請!”
兩位主要領導臉上一恢復笑容,尷尬張的氣氛隨之消散,大家都跟著笑了起來,如同衆星捧月一般,簇擁著兩位領導和鄧大老闆走進餐廳。
至於葉隊,再也沒有人正眼看他一下,就彷彿剛纔那個事就沒發生過。
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避開他,生怕這傢伙又出什麼幺蛾子。
葉隊也不在乎,昂首闊步走進餐廳,笑得燦爛的,毫也沒意識到,自己剛纔已經將市委一哥狠狠得罪了。
接風宴很隆重,氣氛很和諧,觥籌錯,賓主盡歡。
唯獨葉九和鄧子豪是例外。
也不知道是不是某種巧合,宴席快結束的時候,他們居然在衛生間又上了。
可能就是故意的。
因爲葉九剛從衛生間出來,迎面就見了鄧子豪。
“葉警,你是下定決心,非要跟我作對了,是吧?”
鄧子豪就這麼站在那裡,擋住了葉九的去路,冷冷問道,滿臉挑釁之意。
葉九看他一眼,淡淡說道:“鄧總,你誤會了。”
“誤會?”
鄧子豪冷笑。
“誤會不了。”
“我告訴你,凡是敢跟我作對的,下場都很慘。
說不定哪天出了門就回不到家了!”
葉九就笑了,慢慢走過去,在他耳邊說道:“鄧總,你真的誤會了,我不是刻意針對你。
對我來說,所有犯罪分子都是一樣的。
誰特麼敢跟法律作對,老子就抓他歸案。
管你是烏還是王八!都一樣!沒區別!”
“你特麼的……”鄧子豪然大怒。
“滾開!”
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葉九毫不客氣地手一拉,往旁邊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好狗不擋道!”
葉九哥撂下這麼一句,拍了拍手,揚長而去。
剩下鄧總一個人在滿腦子的屎尿味道中凌!接風宴之後,調查就進標準流程。
趙宇平沒有再面,由市委辦公室的一位副主任,關區的一位副書記全程陪同調查組進行調查。
奇怪的是,平安市的其他主要領導,誰都沒過面,大家好像本就不知道發生了這回事。
該幹什麼還幹什麼。
陪同的那位副主任和關區的副書記,倒是盡心盡力,對調查組的要求,基本是有求必應。
但實際上調查就此陷了停頓。
拿不到三坪煤礦的調度記錄和五月二號那天的井下當班記錄,事就永遠無法做結論。
當然,也不是沒有其他途徑可以嘗試,但柳主任似乎對那些途徑並沒有太大的興趣,一直都穩穩的,沒有要另闢蹊徑的意思。
對此,調查組的另外兩名員,謝長和調研室那位副長,都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一切唯柳主任馬首是瞻。
只有易紫兮對此很不理解,不住向柳主任提意見。
“柳主任,他們說沒有調度記錄和當班記錄,我們可以從其他方面手啊……”怎麼可以像現在這樣,每天住在賓館裡,坐看雲捲雲舒?
“比如說呢?”
柳主任倒是心很好,放下手裡的名著,微笑著問道。
“比如說,我們可以去調查其他工人啊……那些和他們一樣的井下工人,他們肯定知道況。”
在易紫兮想來,只要這個事真實存在,就肯定能找到蛛馬跡。
燒了調度室,燒了各種記錄,就萬事大吉了嗎?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柳主任輕輕點頭,繼續問道:“那你想過沒有,萬一這些工人不肯說呢?”
“他們怎麼會不肯說……啊,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說,他們害怕,有人會威脅他們?”
柳主任反問道:“你覺得沒有這種可能嗎?”
易紫兮想了想,說道:“是有這種可能,但總會有人不害怕的吧?
難道他們能封住所有人的?”
說著,小姑娘就有點氣憤憤的了。
柳主任很溫和地看著,稍頃,輕輕嘆了口氣,沉著說道:“小易,有些事需要反過來想一想。”
易紫兮就眨了眨大眼睛,有些不解地著他。
“既然人家那麼爲難,我們還是不要勉強的好。
你想啊,我們始終是要回省裡去的,這個案子,對我們來說,不是全部……等我們回去之後,你想過他們的難嗎?”
柳主任意味深長地說道。
“您,您是說,等我們走了,他們會報復?”
易紫兮驚訝地說道,滿臉不敢置信的神。
“你覺得不會嗎?”
柳主任的語氣,還是那麼溫和。
“可是,那我們怎麼辦?
我們不調查了嗎?”
易紫兮有點泄氣地問道。
“耐心等待。”
笑容重新回到了柳主任臉上。
“就一直這麼等下去?”
“那我們要等到什麼時候?”
“估計應該快了吧。”
柳主任微笑說道。
易紫兮眼神一亮,說道:“柳主任,您是不是有什麼後手?”
“怎麼,你就那麼對葉九沒信心?”
柳主任帶著點調侃的意思說道。
誰知他不提這茬還好,一提起這茬,小姑娘就不住撅起了,哼道:“他啊,這幾天我都不知道他跑哪裡去了,說是去辦案子……我就奇怪了,有什麼案子非得在這個時候辦……”難道你不知道,現在礦難這個案子纔是最重要的嗎?
關鍵還搞得神神的,問他辦什麼案子也不肯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