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寨子被“激活”的速度,超出了抓捕小隊的預料。
通常來說,今晚上這個事如果發生在普通居民點或者村莊,“激活”的速度遠遠不會這麼快。
充其量是有數膽子大的人,會謹慎地走出家門,相互“串聯”,打聽消息。
至也得紛紛擾擾大半個鐘頭,整個村莊纔會逐漸喧鬧起來。
老寨子不一樣。
這裡的人,似乎“警惕”天生就很高。
也難怪,畢竟他們乾的不是什麼合法的營生。
一幫金耗子,哪怕睡覺的時候,也是睜著一隻眼的。
如果不警醒些,這碗飯就吃不下去好嗎?
所以這邊一鬧出偌大靜,就是真的捅了馬蜂窩。
離得近的幾個房間紛紛亮起燈,隨即,就有人著五花八門的傢伙衝出了房門,並且扯著嗓子大喊大。
片刻間,整個寨子便飛狗跳的,燈大亮,各人等都紛紛從屋子裡涌出來。
其中大部分是青壯年男子,也有量青壯年婦。
年紀太大或者太小,太弱的人,幹不了這一行。
格太過懦弱的人,同樣幹不了這一行。
所以這些人手裡都是拿著武的,有的是刀子,有的是棒,也有其他可以當作武使用的,看上去倒也人多勢衆,氣勢洶洶。
而寨子中央旗桿上那兩個幾百瓦的大燈泡也在此時亮了起來,將“中央廣場”照得一片通明,亮如白晝。
然後,所有人便齊刷刷地倒了一口涼氣。
只見“中央廣場”離寨子門口不遠的地方,齊刷刷地跪著一行人。
當先一人,正是老寨子當之無愧的最強王者,人見人怕的“虎哥”晁建軍。
此時此刻,往日裡高高在上,幾乎沒人敢正眼其一眼的“虎哥”,卻直地跪在那裡,右臂上流如注,左臉頰一片烏青,後腦勺上頂著一支黑的微型衝鋒槍槍口,滿臉沮喪之意。
跪在虎哥左邊的是魏三哥。
魏三哥的況,看上去比虎哥略好一些,臉頰雖然也腫了起來,但至上看不到什麼跡。
只不過好像有點打不起神。
實際上,魏跛子到現在,腦袋瓜子還是暈乎乎的,沒完全醒過來,就這麼稀裡糊塗地被拖到這裡來跪著了。
中間他還掙扎了一下,試圖反抗。
然後就捱了魯開山重重一耳,打得七葷八素的,差點連牙齒都飛掉好幾顆。
魯開山和葉九一樣,下手很重。
對這種不就揮舞大斧頭砍人的窮兇極惡之徒,有什麼好手的?
等將來調查清楚一切,上了法庭,這傢伙的罪行,未必就比陳甲錢開心要輕多。
吳剛則是跪在晁建軍右邊。
表面上看,他的形反倒是最慘的,整個鼻樑骨都歪了,鮮糊了一臉。
在雪亮的燈照之下,顯得頗有幾分瘮人。
生了魯開山一肘錘,吳剛和魏明一樣,腦瓜子現在還是嗡嗡的。
只有軍師二諸葛的形最好,上乾乾淨淨的,沒災沒病沒傷。
戰五渣也有戰五渣的好,剛纔就他沒有反抗,葉九槍聲一響,軍師便雙手抱頭,蹲在地上,渾上下就是個抖!對於這樣比較配合的嫌犯,抓捕小隊就不費事去收拾他了。
陳甲和錢開心也跪著,就跪在魏明邊。
陳甲和軍師二諸葛的形差不多,沒怎麼傷。
他在山路上迎面撞上葉九,基本就沒什麼反抗的餘地,尚未回過神來就被制服了,了許多皮之苦。
錢開心表面上沒啥,口卻痛得厲害,跪在那裡還在不住地低聲哼哼著,似乎隨時都有可能一口氣倒不上來,就此完犢子。
誰他好死不死的去撞葉九的槍口?
那一腳側踹,足以令他這一輩子都記憶深刻了。
當然,他這一輩子剩下的時間也已經不多,是以天爲單位來計算的。
見到這一幕,剛剛還氣勢洶洶,喊打喊殺的一幫金耗子,頓時便一個個止住腳步,楞在那裡,裡紛紛發出牙痛的聲音。
這,這是怎麼回事?
到底發生了什麼?
怎麼轉眼之間,四位“當家的”就全都跪了?
還跪得那麼齊整!說起來也沒什麼不對,後世網絡上不是流行一句話嗎——一家子就得齊齊整整的!“裡邊的人都給我聽著!”
就在大夥犯愣怔的時候,居中而立的葉九開口了。
雖然沒有電喇叭,同樣聲音洪亮,如同滾滾驚雷,在衆人頭頂炸響。
嗡嗡嗡的議論聲立馬便戛然而止,整個老寨子都變得安安靜靜。
大家都豎起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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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雪峰市公安局的,特警大隊。
今天過來,不是來抓你們的,我們只抓這幾個首犯,和你們其他人沒有關係!”
此言一出,原本安靜的人羣再一次響起了一陣低語聲,不過很快就平息下去。
“你們好好看清楚,就是這幾個人,晁建軍,朱思漢,魏明,吳剛!就是這四個傢伙,常年欺負你們,沒錯吧?”
“現在,他們都被抓了,你們就不用擔心啦,以後不會再有人欺負你們了。”
議論聲又響了起來,其中不人明顯鬆了口氣。
“警察同志,那,那我們可以回家嗎?”
突然間,有人在人羣中喊道。
“可以!”
葉九斬釘截鐵的說道。
其實按照道理,這裡的每個人,都應該經過公安機關甄別,確定沒有大問題才能自由行。
但這個時候,葉九自然不會如此“墨守規”。
當務之急,是要儘量穩定他們的緒,讓他們別。
這要是幾十號人到鼓,蜂擁而上,抓捕小隊只有五個人,是萬萬應付不過來的。
這裡的人雖然理論上每一個都有違法犯罪的嫌疑,畢竟只是從犯,罪行也不算嚴重,和晁建軍等人沒有可比。
葉九也絕不可能對他們無限使用武力。
“你們剩下的人,我們不抓。”
“不管是誰,想要回家,隨時都可以離開,我們不會阻攔。”
衆人再次頭接耳的,如同一窩蜂似的,嗡嗡聲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