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各自離開。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盧直居然和葉九並排走在了一起。
等來到一個僻靜的拐角,走在前邊的盧直突然停住了腳步,轉頭看著葉九,臉平淡地說道:“葉九,說說你的理由!”
在郎正辦公室,盧直有些話不好說,現在到底忍不住了。
葉九看著他,很誠懇地說道:“盧支,你的經驗比我富得多,就事論事,你不覺得這個案子有疑點嗎?”
“什麼疑點?”
“最大的疑點,就是那把槍。
如果能找到那把槍,那就證明張開拓撒謊了。
如果找不到,那這個案子,就有另外一種可能,並且這種可能還不小!”
葉九沒有把話說得特別徹,但他相信,盧直一定明白他的意思。
在專案組認定張開拓就是真兇的前提下,如果張開拓真的撒謊了,他是一定藏不住那把槍的,專案組百分之百有辦法讓他說真話。
但是反過來,如果專案組不管用什麼方法,都沒辦法找到那把槍,那就說明,張開拓的配槍真的丟失了。
確實是別人用這把配槍殺了他妻子和小剛。
“放心,會找到那把槍的。”
盧直淡淡說道。
“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葉九,你也不是新兵蛋子了,我跟你實話實說,這個案子,上邊不會給我們很多時間讓我們慢慢去搞的。”
“我知道!”
葉九點了點頭,對盧直這話表示認同。
現如今,葉九也不再是剛剛參加工作那會了,對很多“規則”有相當深的瞭解和會。
“所以,盧支,我們也必須要加快步伐,我請求你這次給我大力支持!”
“我的目的很簡單,我想找到真正的兇手!”
“好,我支持你!”
出乎葉九意料之外的是,盧直居然十分爽快地答應下來。
“你需要什麼案卷,我都可以給你調。”
臨了,盧直又加上一句:“張開拓這個人,我和他打過道,上,我也不能接這個結果。
所以,我希你是對的。”
“謝謝盧支!”
葉九真心誠意地說道。
盧直這個人,雖然很驕傲,甚至是有些桀驁了,但本質上,他一直都在努力維護“自己人”,包括此前對張鐵漢的態度。
這樣的人,還是值得尊重的。
至,手下的兄弟跟著他,不委屈!很快,葉九便和盧直一起到了刑警支隊辦公室。
對於葉九的突然“臨”,刑支那邊的哥們都比較詫異,但看到他是和盧直一起過來的,大家便都將這種詫異很好地了下去。
隨後,盧直便吩咐負責資料管理的勤人員,給葉九找卷宗。
葉九的要求很明確,近幾年,疑似搶劫的失蹤案卷宗,以及已經偵破的搶劫案,尤其是針對小轎車車主的搶劫案卷宗,他都需要。
刑支管勤的是一個年輕的姑娘,聽到這麼奇怪的要求,不住私下裡向葉九打問:“葉大,你這是想幹什麼呀?”
上次葉九“落了”盧直和整個刑警支隊的面子,卻也並不意味著,刑警支隊這邊所有人都對葉九有見。
至這個勤小姑娘,就堪稱是葉大隊長的“小迷妹”。
年輕帥氣,本事超羣,還“居高位”,試想這樣的帥哥,又有幾個小姑娘不爲之著迷?
哪怕葉九同志是已婚人士,名花有主,卻也架不住人家小姑娘喜歡他呀!暗又不犯法!葉九倒也不藏私,笑著解釋道:“很多犯罪分子和犯罪團伙,作案都是有慣的。
一些看上去彼此孤立的案子,其實很可能有著在聯繫。”
“是嗎?
你,你懷疑小剛那個案子,不是那個……不是那個做的?”
小姑娘驚訝地說道。
類似“槍擊案”這樣的案子,是很難保的。
案發現場就在公共地帶,死的又是小剛這樣的名人,中間還夾雜著“桃新聞”,正是所有人都津津樂道的談資。
小姑娘爲刑支的一員,更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對案瞭解比普通吃瓜羣衆多得多了。
“在沒有最後定案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葉九暫時只能這麼說。
很快,葉九便擡著一大筐卷宗,回到了特警大隊辦公室。
也虧得他膂力雄強,換一個人,這麼一大筐子卷宗,死沉死沉的,非得人幫忙不可。
高遠,魯開山等人正在辦公室焦慮地等待消息,一見他擡著個大筐子進來,都不由得一愣,滿臉懵圈。
葉九將筐子放下來,搖搖頭,說道:“張開拓有麻煩了……”“怎麼說?”
高遠和魯開山急忙問道。
照理,葉九是不應該給其他人案的,今天這個會議,嚴格來說,連他都只能算是“列席”,原本是沒有發言權的。
郎正他過去,讓他了解案,只是想要他明白,讓張思睿停職的必要。
不過葉九還是將案告知了高遠和魯開山。
這種案子,本就不可能部保。
刑支那邊管勤的小姑娘都一清二楚了,再瞞著高遠和魯開山,就沒那個必要。
“那現在的關鍵就是那把槍了?”
魯開山一聽,立馬說道。
“對。”
葉九點頭。
高遠卻在憂慮另一件事:“局裡對張思睿打算怎麼理?”
“暫時停職,不允許他接任何槍械武。”
高遠輕輕嘆了口氣。
他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但站在局領導的立場,也是不得不然。
魯開山有點急了:“那怎麼跟他說?
再說了,張開拓是張開拓,張思睿是張思睿,不能這樣理吧?”
“那你覺得,應該怎麼理?”
高遠瞪了他一眼,不悅地說道。
“萬一出了問題,你負責啊?”
“……”魯開山張結舌,不知該如何回答。
葉九擺了擺手,說道:“沒事,我來跟思睿談。
這個事吧,重點就在於,張開拓到底是不是真兇。
如果他不是,那就萬事大吉。
他真是兇手的話,那誰都沒辦法!”
“相信張思睿自己,也能明白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