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直這個人脾氣不好,但他能當到刑警支隊長,並且一直穩穩坐在這個位置上不挪窩,可不是因爲他脾氣臭,局領導不敢他,怕他罵人!
而是因爲,他的優點也很明顯。
除了能破案,會帶隊伍,盧直執行命令也不含糊。
既然董懷遠已經明明白白下達了命令,作爲直屬下級,盧直就必須無條件執行。
所以他一離開董懷遠辦公室,便直接給葉九打了電話。
“葉九,這個案子,我們刑支接了!”
話雖然沒有說完,意思卻是明擺著的,從這一刻開始,你們特警大隊該幹嘛幹嘛去,破案是我們刑支的事了。
葉九也不含糊,,馬上說道:“好的,盧支,我待會就把卷宗給你送回去。”
董懷遠的態度那麼堅決,而且佔據了制高點,葉九也確實沒必要“掙扎”,這時候去質疑董懷遠在自己分管領域的權威,毫無疑問是相當不明智的。
董懷遠要是給他發飆,連郎正都不好迴護。
大約半個小時後,葉九親自和李浩民程君侯擡著一大筐子卷宗,去了刑警支隊辦公室。
盧直辦事效率極高,早已經召集了刑警支隊的幾位技骨幹,在開會。
見到葉九進門,盧直也不客氣,擺擺手,示意葉九將卷宗放下,然後說道:“葉大,既然來了,那就請坐一下吧,把你們這幾天找到的線索,給我們分一下。”
說起來,盧直還是比較注意的。
和葉九私下在一起的時候,直呼葉九的姓名,當著大夥的面,就得稱呼葉九的職務了。
“可以。”
既然大家都是直腸直肚的刑警兄弟,葉九也不謙虛,一屁就在盧直邊坐了下來。開始談自己的思路。
與此同時,董懷遠也在自己的辦公室,分別給郎正以及楊開泰打了電話。
給郎正的電話裡,董懷遠公事公辦,說白了就是一個況通報。
決定對一些陳年舊案重啓調查,完全在他這個分管副局長的職權範圍之,他只需要按照規定給一把手報告一聲就行了。
郎正沒有任何理由阻止他這麼做。
再說了,郎正憑什麼要阻止他?
把陳年懸案好好破一破,對他這位新來的局長,只有好沒有壞。
給楊開泰打電話的時候,董懷遠的態度就不一樣了,是紮紮實實的彙報,將此事的前因後果,都給楊開泰彙報得清清楚楚。
電話那邊,久久沉。
“這個案子,爲什麼葉九會牽扯進來?”
片刻後,楊開泰才沉聲問道,語氣十分嚴肅。
“他認爲,百里川失蹤案,很可能和小剛這個案子有關聯。”
董懷遠直截了當地說道。
電話那邊,再次沉默起來,稍頃,才冷哼一聲,說道:“他一個特警大隊長,老是這麼不務正業?這個特警大隊,到底有沒有存在的必要?”
董懷遠就笑了,不過語氣之中,卻不到毫的笑意。
“當初郎正提議搞這個特警大隊,主要目的,就是打擊金礦盜採……”
“既然這樣,那就讓他們去定淵!”
楊開泰有點煩躁地說道。
“先把定淵那邊的金耗子,掃乾淨再說。這一天天的閒得無聊,就會出幺蛾子!”
董懷遠說道:“我也是這個意思……不過,楊書記,特警大隊可不歸我分管,是郎局長親自抓的。”
我沒辦法直接給葉九下命令,更無權調特警大隊去定淵。
你纔是郎正的上級,你看著辦吧!
“我知道。”
楊開泰冷冷回道。
“你管好這幾個案子的況就行了,不允許失控!”
“我儘量吧……”
董懷遠的回答,卻沒有什麼底氣。
“楊書記,你也知道的,盧直那個人,和葉九差不多,脾氣不好,一腸子。”
“他脾氣再不好,刑警支隊也是你分管的。”
楊開泰的聲音更冷了。
“明白!”
董懷遠沒有再說什麼。
基本上,他想表達的意思,已經表達清楚了,他相信,楊開泰應該心裡有數。至於這個事後續會怎樣發展,老實說,董懷遠自己也沒有十足把握。
且看吧!
不過董懷遠很清楚,葉九這麼一攪和,原本平靜的水面,早已一團渾濁,和這個事有牽扯的傢伙,這當兒肯定都不可能閒著了。
最不能閒著的,就是楊開洲。
他直接找到了嚴康。
牛拉轟的嚴總,在楊總面前,態度特別的謙虛,臉上時時刻刻堆滿笑容。
楊開洲卻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坐在天香茶樓最靠裡的包廂裡,斜乜著嚴康,冷哼著說道:“老嚴,看看你乾的好事!”
天香茶樓今兒個生意還真興旺,來往的都是大人。
嚴康雖然賠著小心,但看得出來,他一點都不慌張,自信滿滿。
“楊總,沒什麼好擔心的!”
“那個事,當初立之他們也不是沒查過,不是一點線索都沒有嗎?”
“你放心,他們都是專業的,理得天無。”
嚴康一邊好整以暇地泡著功夫茶,一邊笑著說道,語氣相當輕鬆。
“那車子呢?”
“我跟你說,當初你就不該理那車子,就該直接埋掉!”
楊開洲冷哼一聲,說道,語氣還是很不好。
嚴康笑道:“幾十萬的車子,就這麼埋掉,太可惜了。你放心,楊總,我都理得乾乾淨淨,車子現在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去了哪裡,他們憑什麼找得到?”
“那個葉九,就算再牛轟轟的,他也不可能是神仙……再說,一個小小的特警大隊長,在楊總你的眼裡,還不是小菜一碟嗎?”
“特麼的,這個王八蛋,他以爲自己是誰啊?真要是惹火老子了,老子管他是誰的婿是誰的舅子,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楊開洲恨恨地說道。
正說話間,楊開洲的手機響了起來,楊開洲拿起手機一看,臉微變,起走到衛生間去接電話去了。
這一刻,嚴康臉變得有幾分難看。
倒不是因爲案,而是楊開洲這個態度。
特麼的,不管自己多麼賣力,在這些“衙”眼裡,自己始終都是個“下等人”,就沒有和他們平起平坐的資格。
這纔是嚴康最不能接的。
只不過,現在還不到表現出來的時候。
片刻後,楊開洲從衛生間出來,臉像是吃了一坨屎似的,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看了嚴康一眼,咬著牙齒,冷冷說道:“明天,黃天明要到雪峰來檢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