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歐勝的供述,郎正葉九等人驚訝地得知,四年來,被這幫人綁架殺害的還不止吳青青,隋麟,百里川等人。
歐勝至還代了兩起搶劫殺人案。
犯罪手法也是驚人的一致,都是假扮警察,使被害人放鬆警惕,然後暴起發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制服害人,再帶回果園殺害。
讓葉九有些驚訝的是,這兩起搶劫殺人案,他沒有在盧直那裡拿到卷宗。
面對葉九眼神的詢問,盧直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這兩起案子。
當著犯罪嫌疑人的面,葉九也不便細究。
不過以葉九的經驗分析,很可能這兩起案子,被害者的親屬並沒有報案。至於爲什麼家屬不報案,原因也是多方面的。或許是認爲被害人自己跑去外地了——尤其是那種家庭不幸福,有外遇的人,和人私奔,從此再不和家人聯繫,也是有的。
還有一種可能是,被害人失蹤,對於他的近親屬來說,有很大的利益。
比如涉及到財產分割之類的——當事人永遠不再出現纔是最好的。
雖然這種推測未免過於冷酷,可葉九久歷人世故,卻很清楚,現實之中,這種形一點都不罕見。
爲了爭奪財產,夫妻反目,兄弟仇的況還嗎?
有人自失蹤,正是求之不得,又何必多此一舉去報什麼案?
既然歐勝代了,順著這條線索逆向調查一下,總是不能找出真相的。
葉九將審訊的重點放在百里川失蹤案上。
相比起其他幾名害者,百里川無疑更有代表。
不管是吳青青還是隋麟,都只是單純的有錢而已,百里川不一樣。他不但有錢還有勢。葉九已經確定,百里川的一個關係很近的舅舅,確實是市裡的一位實權領導,平日裡對百里川十分看重。
也正因爲如此,百里川才能把“百利房地產公司”做得那麼大,爲雪峰房地產業的大亨之一,當年的規模,不在楊開洲的五洲房地產公司和小剛的玫瑰園房地產公司之下。
葉九想要搞清楚,百里川失蹤案,到底是單純的殺人劫財,還是另有。
“就是想搶他的錢……”
歐勝給了這麼一個答案,神還比較篤定。
“你怎麼確定?”
葉九立即盯著問道。
“你不是說,你們的一切都是聽從舒龍城的安排嗎?他讓你們幹什麼就幹什麼!”
你一個聽命幹活的馬仔,確定知道你家老大和別人的易嗎?
“你怎麼知道舒龍城沒有別的想法?”
“別的想法?應該沒有啊……人一抓來直接就殺了啊,都沒半句廢話……”
歐勝拼命眨眼睛,在自己腦海中搜尋著當時的記憶。
“要是他有什麼想法,總也要說幾句話吧?”
“哼,一舉兩得,要說什麼話?”
盧直在一旁冷哼一聲,說道。
“老盧!”
一直不怎麼吭聲的董懷遠頓時瞥了盧直一眼,神嚴肅。
儘管只是一個眼神,盧直卻瞬間就明白了董懷遠的意思——老盧,注意,你這是供啊!
你一個從警二十年的資深老刑警,怎能犯這樣的低級錯誤?
盧直警醒的同時,心中卻又升騰起一異樣的覺。
百里川失蹤案的,他當然比葉九瞭解得更多。當初這個案子最開始的時候確實是引起了轟,城北分局刻不容緩地報到了刑警支隊。後來儘管專案組是以城北分局刑警大隊爲主,但盧直和刑支也深度參與了。
再往後,這個案子莫名其妙就放緩了進度。當時擔任刑警支隊長的董懷遠態度也起了很微妙的變化,逐漸將刑支的人員調回來,去調查別的案子。基本上完全放手,將這個案子給城北分局獨力偵辦。
理由倒是非常堂皇——百里川案要辦,其他案子也不能耽擱了。
既然是發生在城北分局轄區的案子,那就由得老他們去主導吧,刑支這邊,也不方便過分越殂代皰。
支隊長這個態度,毫無疑問會影響到隊裡的其他人。
刑支逐漸,城北分局的偵辦力度也逐漸下降,一個月過去,就這樣了懸案。
不久之後,董懷遠就被提拔爲副局長,而盧直則接任了刑警支隊長的位置。
葉九的眼神也在董懷遠上飛快掃過,繼續盯著歐勝問道:“歐勝,那我問你,百里川那臺奔馳車,後來怎麼理的?”
“當然是賣了啊……那麼好的車,連舒龍城都有點捨不得,自己開了一天才賣掉的……”
這一點,倒是和看守所那個傢伙提供的線索對上了號。
舒龍城大約做夢都想不到,正是因爲自己這一次小小的疏忽,竟然就讓葉九盯上了他,順藤瓜,終於抓住了他的狐貍尾,將他這個團伙給掀出來了。
“賣給誰了?”
果然不出葉九意料,得到的答案依舊是“不知道”。
看來這個舒龍城不但反偵查經驗異常吩富,對自己團伙員的防範之心,也從未放鬆過。一些,永遠只掌握在自己手裡,絕不和人“分”,哪怕“自家兄弟”都不行。
“那一共賣了多錢?”
“三十萬吧……我記得是三十萬,舒龍城給我們每個人分了五萬。他辦事一向很公平……”
看得出來,歐勝其實對舒龍城還是很佩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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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這傢伙在錢財上不小氣,二手車賣了多錢,也不瞞著兄弟們,該分的錢一文不。沒這點氣量,他當什麼老大?
人家憑什麼對他那麼服氣?
“三十萬?”
葉九雙眉微微一揚。
“一臺二手車能賣那麼多?”
哪怕再是奔馳車,再是國際大品牌,一臺開了幾年的二手車,也值不得這個價格。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有門路。”
歐勝不覺得這中間有什麼古怪。
郎正,盧直臉上的神都變得十分凝重。
一臺開了幾年的二手奔馳車,在正常的二手車易市場,絕對賣不到這個價格,況且這臺車開來路不明,不可能通過正常渠道銷贓。
價格方面,肯定會被得很低。
從事二手車易的老闆,有幾個不是屬狼的?
沒問題都要給你整出問題來,你這真有問題的,還不得一口咬到骨子裡頭去。
葉九他們先前研究案的時候,就對這臺車做過估值,最樂觀的估算,也沒超過十二萬。現在歐勝卻告訴他,那臺車賣了三十萬!
這中間,百分之百有問題。
葉九幾乎下意識地覺得,這不是友價,這是“酬勞”,一種變相的酬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