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在雪峰大酒店,還是在那個商務套間。
嚴康見到了楊開洲。
這裡幾乎了楊開洲的第二個家,甚至於楊開洲在家裡睡覺的日子,還不如在這裡多。雪峰大酒店的員工們都戲稱楊開洲是酒店老闆。
實際上,服務員對待楊總便對待酒店老總還要恭謹小心,服務跟家周到細緻。
原因很簡單,你得罪了酒店老總,丟掉的只是工作,如果得罪了楊公子,那丟掉的就不定是什麼東西了。但肯定比工作更重要!
嚴康趕到豪華套間的時候,房子裡還殘留著很濃烈的脂香氣。
很明顯,就在不久之前,楊公子還在這裡和人鬼混過。
嚴康面上笑瞇瞇,心裡“MMP”!
有人罩著就是好,都這時候了,還在好整以暇地玩人,一點不慌。
楊開洲確實不慌,心看上去甚至還好的,也沒有要衝著嚴康發火罵孃的意思。
難道,他還沒得到消息?
不知道武水河畔發生了那一檔子事?
可是,沒理由啊。
連自己都已經得到了消息,那個人沒理由不第一時間向楊開洲通報況。
嚴康突然就鬆了口氣。
既然楊開洲都不怕,自己有什麼好怕的。反正大家都是一條繩子上拴著的螞蚱,誰都跑不掉誰!
“老嚴,來了,坐吧!”
楊開洲不但沒有開口罵人,反倒對他多了幾分客氣,主開口招呼,嚴康剛一坐下,就丟了支菸過去。
嚴康屁還沒沾著沙發,又急忙起,雙手接住了半空中飛過來的香菸。
“老嚴啊,事都辦妥了吧?”
眼看著嚴康點起了煙,楊開洲又微笑著問道。
剛將香菸湊到邊還沒來得及兩口的嚴總頓時就尷尬了,乾笑了兩聲,這才支支吾吾地說道:“那個,洲哥,他,他們沒有向你彙報嗎?”
楊開洲嘿嘿一笑,不鹹不淡地說道:“你別管其他人,我現在在問你!”
直到這時候,嚴康纔在楊開洲眼裡讀到了非常明顯的譏諷之,額頭上剛剛平息沒多久的冷汗,又“呼呼”地冒了出來。
“洲哥,對不起啊,譚斌他們失手了……”
“失手了,失手了是什麼意思?給舒龍城跑了?”
“呃,這個,這個……舒龍城那傢伙太厲害了,槍法好得不得了,譚斌他們,他們四個都死了啊……一槍一命,一個都沒跑掉……”
嚴康擡手了把冷汗,吭吭哧哧地說道,也有點膽寒。
虧得這回自己沒有衝,不曾親自出馬,要不然,只怕如今躺在河灘上的,就該是自己了!
嗯,從這個角度來說,老譚辦事還是“靠譜”的,用他自己一條命,換了嚴總一條命。
“是嗎?都死了啊!”
楊開洲砸了一下,有點意味深長地說道。
“你以前不是跟我說,譚斌那個人很厲害嗎?怎麼四個對一個,還死得那麼幹脆利落呢?”
“這個,洲哥,我,我是真沒想到,舒龍城那麼狠……是我小看他了。譚斌本來辦事還是比較得力的,這回啊,也是大意了,他大意了……”
楊開洲點點頭,居然並沒有開罵,更沒有然作,相反臉上的神益發的不可捉。
“這樣啊,那也沒什麼死了就死了吧……”
“那麼,老嚴啊,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呢?”
嚴康一愣。
大哥,我要是還有辦法,犯得著這麼火急火燎的跑過來找你嗎?
你這個意思,是想要撂挑子?
嚴康心中一無名火呼呼地竄了上來。
打從一開始,他就沒有真正瞧得上楊開洲,在楊開洲面前的一切恭謹小心,都是裝出來的,無非就是“敬重”他背後的那張關係網。
至於楊某人自己的本事,讓“白手起家”“獨立打拼”的嚴總,拿哪隻眼睛夾他?
沒有那樣的背景,你楊開洲啥都不是!
我老嚴要是有你那樣的靠山,今天還會是這個樣子麼?
整個雪峰都是我老嚴家的!
這些年,老子幫你辦過多破事,你自己心裡頭沒點AC數?
不過嚴康還是很懂事地將心中的怒火強下去,賠笑問道:“洲哥,我這實在也是沒辦法了,要不,還得請洲哥親自出馬,教我一招!”
雖然滿臉堆笑,但眼神已經逐漸變得鋒銳起來。
哥們,別忘了,咱們可是一條戰壕裡的“戰友”,在撂挑子之前,你確定你已經想清楚了想明白了嗎?
真當我嚴康好欺負啊!
真把老子惹急了,老子給你來個魚死網破。
看到底誰怕誰!
但嚴康隨即又暗暗搖了搖頭,將自己心中那些念頭強了下去,看楊開洲這好整以暇的模樣,他明顯是竹在啊。
看來自己是多慮了。
也是哈,有個那樣的哥哥,雪峰有什麼事是他楊開洲擺不平的?
“好啊,既然嚴總虛心請教,那我也就不藏私了,教你一招吧!”
楊開洲笑哈哈地說道,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斜乜著嚴康,略帶幾分戲謔地說道。
嚴康心中咯噔一聲。
這神,怎麼看都有點不大對啊。
還有那一句“嚴總”,聽起來怪彆扭的。
除非在公開場合,否則楊開洲從來都沒過他嚴總。
“我洗耳恭聽!”
嚴康按捺住心中的不安,點頭哈腰地說道。
“別那麼客氣,我這一招呢,說白了也簡單,一點都不值錢——爲了爭取主,嚴總,你去自首吧!”
“投案自首,爭取寬大理!”
楊開洲說道,似乎想起了什麼特別好玩的事,好辛苦才能忍住,不哈哈大笑。
“什麼?”
嚴康差點跳了起來,一雙眼睛頓時瞪得圓滾滾的,死死盯住了楊開洲。
“自首?”
“你要我去自首?”
“對!”
楊開洲很篤定地點頭。
“眼下,除了你去自首,我也想不出什麼更好的辦法來了。”
楊開洲笑著說道,同樣目炯炯地看著他。
“楊總,你什麼意思?”
嚴康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猛地站了起來,惡狠狠地盯住楊開洲。
“我想,我的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嚴總沒理由聽不懂吧?”
楊開洲卻益發的輕鬆自在了,子往後一靠,翹起了二郎。